第五章 靈兒姑娘(三)
小武在一邊勸說:「阿根受過傷,手上沒輕重,你就包涵一下吧。」
葉限冷笑:「你怎麼每每與我針鋒相對,從不包容我一下呢?」
小武被葉限噎了一下,拿起茶杯剛要喝茶,葉限一把搶下茶杯:「哼,惹惱了我,怎不給我倒茶賠罪?」
小武嘆口氣:「是,都是我的錯,好吧,我就借花獻佛,現在給你倒茶賠罪好不好?」
「不好,這茶不是好茶,水也不是好水,我才不要喝。你們這最好的茶館在哪裡?我要去那喝茶。」
老賈站在一邊勸說著:「姑娘,小武他……」
「我和武秘書說話你插什麼嘴?」
葉限絲毫不給這個警察面子。
老賈臉上一黑,他在這鎮子二十多年,誰都要給自己幾分薄面的,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武秘書看看召南,發現後者正沖他擠了一下眼睛,於是他一拍桌子站起來道:「你這娘們,真是沒意思。賈大叔咱們走。」
說著將一張鈔票拍在桌上,轉身就走。
老賈只好跟著走了出去,葉限也罵道:「什麼東西,橫成這樣。老闆娘,這個傢伙在你們這是什麼來頭?「
老闆娘陪笑道:「小武是武當山的人,還是掌門的弟子,平時在師兄弟中也是很了不起的,小姐,和氣,大家還是和氣最重要。」
葉限指著阿根道:「這個人毛手毛腳,燙到我的手了。」
老闆娘急忙說:「阿根快給小姐賠禮。」
阿根看了葉限一眼,低聲道:「對不起。」
葉限哼了一聲:「我這個人是最講道理的,好了,好了,看你都成這樣了,也挺可憐的算了。」
期間她一直用手帕捂著手,沒人知道那手到底燙成什麼樣。
葉限和召南走出客棧,召南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到底是哪裡古怪?」
「水,那個駝子倒的茶水有問題,萬幸小武和那個警察被我鬧一場還沒有喝。」葉限說著拿出手帕遞給召南,「你是用毒的行家,你看看這手帕上是什麼毒?」
召南拿起手帕仔細檢查,葉限打量著四周,想看看小武和那個警察去了哪裡。這時一隻手從他們身後伸過來,拉了一下葉限的袖子。
葉限和召南跟著小武轉到一個僻靜的巷子,老賈正等在那裡。
「剛才是怎麼回事?」小武問。
葉限瞪了他一眼:「還不感謝姑奶奶救你,安小武,若不是我,你們早都中毒了,那鐵壺的水有問題。」
老賈一愣:「你怎麼發現的?」
召南和小武也將探詢的目光投向葉限,召南剛才聞了聞那手帕,只是聞到有淡淡的鐵鏽味,不過大鐵壺的水有鐵鏽味也是正常的,不知葉限怎麼就認定那水有問題。
「召南,咱們來到這裡是第三天了,之前去了中營盤和上營盤,渴了都是在村中人家要點水喝,你覺得那水有什麼別的味道嗎?」
召南搖搖頭:「這山上果然是山清水秀,水也很是甘甜。」
「那就是了,方才那鐵壺中的水,有很明顯的鐵鏽味。」
「鐵壺裝水有鐵鏽味有什麼奇怪?」
老賈不解。
「我是做古董生意的,那鐵壺看著外表的油潤程度怕是有一百年了,年頭這麼久的一把壺,裝了這多年水,怎麼可能還有鐵鏽味。在那人倒水時我看那水的顏色也有點不對頭。召南,你看這帕子的顏色。」
召南之前以為那真絲帕子上淡淡的黃色是茶水痕迹,現在才知道不是,驚道:「啊,這是那壺裡水的顏色?」
「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時一種重金屬元素。」
重金屬元素?
旁邊三個人面面相覷。
召南還知道一點類似的名詞,小武和老賈是聞所未聞。
「那是什麼東西?」
「是比重比較大的一些金屬的元素,一般這樣的金屬離子都是有毒的,那壺開水,我懷疑裡面含有鐵離子或者還有些別的東西,帶著淡淡鐵鏽味,水的顏色發黃。」
「這樣的水被人喝了會怎麼樣?」
老賈摸了一下自己光滑的腦袋,心裡開始陣陣發寒。
「那就難說了,比如說鐵吧,要是中毒會噁心嘔吐肚子疼昏迷,其他的元素有的會讓人脫髮,哦,像你這樣頭髮一根不剩,還有的會讓人神經出現問題,或者中毒死亡,活下來的也可能會手腳骨骼變形什麼的,反正是癥狀分很多種。」
老賈一拍自己光亮的腦門:「那就對了,我的頭髮就是這樣掉光的!中營盤現在還有幾個人癱瘓在床,還有每天咳嗽出血不萌出門的,一定是這玩意中毒!」
小武連連點頭:「不錯,師兄們都查不出到底是何種毒素,如果是你說的什麼金屬那就對了,我們武當山的人一直研讀各種醫書,可這種毒素是書上所沒有的。」
「哼,你們這名門正派的本事也不過如此嘛。」葉限冷冷地哼了一聲。
召南此刻則是目瞪口呆,他想不到葉限竟然知道這些東西。
「你怎麼知道?」召南還是問出口。葉限得意地一揚下巴:「因為我聰明,讀過書啊。」
她說這話時下巴微微向上揚著,鮮紅的唇在陽光下像一朵飽滿的石榴花。
小武別開眼睛,老賈看著葉限嘆口氣說:「你是怎麼知道靈兒姑娘的?」
「靈兒是我表姐啊,我們是兩姨親。」
老賈苦笑:「我打前清起就在這鎮子做捕快,又做了二十多年警察,這鎮子上的根底我都一清二楚,靈兒她媽去世早,可她是這附近竹山人,你說話不帶一點竹山口音,斷斷不可能是靈兒的表妹。」
「你是對每個人都記得這麼清楚,還是單對靈兒的事情記得清楚呢?老賈是吧,你的資料我也調查過了,至今未婚,為什麼?」
葉限說完,又看向小武:「秋葉是你師兄還是師叔?」
小武愣了一下:「你問這個做什麼?」
「因為靈兒告訴我,是秋葉把她推下去的。」葉限洋洋得意,心道看姑奶奶怎麼打你們武當的臉。
「不可能!」小武和老賈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