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現場慘烈
「我做的?」陳飛揚搖頭笑道,「我要是殺人怎麼能留下這麼多破綻,警察先生,你也太看不起人了。」
那警察一愣,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
小武有些惱火,這個人大模大樣夾著只斷手去警察局報案,帶人到現場又鎮定自若,真是太討厭了,都像他這樣,警察哪裡還有威嚴。
想到這,小武板著臉道:「本來我還不信你會做壞事,現在信了,走吧,和我去警察局走一遭。」
陳飛揚愣住:「為什麼啊,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我也沒這麼笨,不會將事情搞成這樣,為什麼還要抓我。」
小武斜著眼睛看看他,嗤笑一聲:「抓你還用找借口?要不要黃道吉日啊,帶走。」
那警察樂顛顛的沖陳飛揚走過去。
陳飛揚沒想到這個看著挺能幹的警察翻臉比翻書都快,轉身就往巷子里跑。
那個警察拔腿就追,小武道:「你跑?跑就是拒捕,我開槍了啊。」話雖然是這樣說,他卻不是那等大奸大惡之人,始終還是沒有拔出槍,只是緊走兩步,也追了上去。
陳飛揚大步跑著,那個警察追了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踉踉蹌蹌
小武一把推開他,罵了一句廢物。
小武追了一陣,大喊道:「陳飛揚,你跑什麼啊跑,住址學校都登記著呢,跑得了和尚你跑不了廟。」
話說完,一口氣上不來,彎腰一陣瘋狂咳嗽。
心道真是鍛煉少了,一個書生都抓不到。
這時就聽著噗噗噗,陳飛揚竟然跑回來了。
小武氣惱地罵道:「混蛋,你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警官先生,呶!」陳飛揚舉著個東西遞到小武面前,巷子里很黑,那東西幾乎和小武鼻子碰鼻子了,他才看清,嚇得哇地叫了一聲;「你變態啊。」
「不是我變態,是兇手變態,這人頭,我看了,也是被撕扯下來的!」
陳飛揚抱著人頭,比劃著:「呶,就是這樣,咔嚓一擰,斷了,用力一扯……」
「好了好了,你別表演了,這個是在哪裡撿到的?」
小武拍著胸口,將胃裡翻騰的噁心努力壓下去。舉著手電筒仔細打量那人頭。是個中年男子的模樣,眼睛圓瞪嘴巴張開,好像看到了極為驚恐的事情。
小武這樣想著,不由自主地問出來:「他看到什麼可怕之事呢?」
「被人擰斷脖子,揪下腦袋算不算可怕?」
陳飛揚道。
小武一驚:「又是活著……」
「對啊,看著邊緣的肌肉,很明顯啊。」
這時另一個警察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嚇得站在原地,不敢湊上前來。
小武一指前面:「帶路。」
陳飛揚面有難色:「這人頭……」
「我還得打手電筒,你抱著吧。」
「警察先生你是害怕吧?」
小武眼睛一瞪:「羅嗦。」
陳飛揚帶著小武往前走,走到一處地方站住道:「就在這裡,剛才差點一腳踢飛了,我還以為是個球呢!」
他這語氣真是輕鬆啊。
小武蹲下身子,舉著手電筒查看周圍的情況。
地上還有一攤血跡,小武抬頭往上看:「像是從這裡被扔下來的。」
陳飛揚點點頭:「還真的很像。哎呀!」他忽然大叫一聲。
身後那個警察早已經是驚弓之鳥,在這漆黑的巷子里,只有小武的手電筒照著一點亮光,一個男子懷裡還抱著人頭!那警察一聽陳飛揚大叫,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尿出來。
「你鬼叫什麼?」
小武很生氣。
「不是,警察先生,我是想起來,這個人很眼熟!我一定在巷子里看到過他!他就住在這裡的,呶,一定是那家!人頭是從那裡落下來的!」
陳飛揚指著對面二樓的窗子。
那家亮著點燈光,像是點著油燈。
小武走到那家門口,砰砰砰用力敲門。
原來這個小木樓每個房間都被出租出去,房東打著哈欠在門裡問:「大晚上的誰啊?」
「警察,開門。」
那警察面對死人頭膽子很小,看到活人可是惡聲惡氣。
門吱嘎一聲打開,一個滿頭髮卷的女人舉著馬燈問:「警察?大晚上的警察來做什麼?我這沒有紅色分子也沒有……」
沒等小武問,就見陳飛揚舉著人頭道:「這個人,見過沒?」
那女人哎呀叫了一聲,馬燈丟開,晃了幾晃,小武手急眼快接住馬燈,回頭看向陳飛揚:「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啊,要嚇死人出人命的你懂不懂?」
那房東靠著門站住,身子軟的像麵條。她撫著胸口,張大嘴巴,指著自己背後的樓梯,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是住二樓的客人?」
小武問。
那女人忙不迭的點頭。
「走,上去看看。」
小武大步往裡走,那警察隨後,陳飛揚抱著人頭跟在後面,那女人看到陳飛揚,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這個年輕人實在太可怕了,哪有抱著人頭四處走的!
來到那個房間門口,小武拔出手槍,示意那警察開門。
那警察戰戰兢兢,一腳踹開門,卻不想那門並沒有鎖,他用力過猛反倒栽進那屋子。那警察只覺得一手粘稠滑膩,還帶著濃烈的血腥味,他閉上眼睛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房東往屋子裡看了一眼,尖叫一聲,接著就是噗通一聲,暈倒在地。
小武嘆口氣,捂住自己的眼睛。
這屋子裡實在太凄慘了。
地上散落著胳膊和腿,光禿禿的身子靠在床邊,滿地都是血,牆上也濺滿了血。
「看樣子是被撕開的!」
陳飛揚指著滿地屍塊:「看,那個胳膊上手不見了!」
這是小武見過的最慘烈的現場,如果真如陳飛揚所說是活著時候被撕扯開,他不敢想象這個人咽氣前都受了多大的罪!
怎麼竟遇到這等稀奇古怪的案子!
小武揉著太陽穴,頭疼的厲害。
「依我看是有人將這個人撕成這樣,然後隨手將人頭扔下樓。其他東西都在,單單扔一個頭一隻手,這是為什麼呢?」
陳飛揚像是自言自語。
是啊,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