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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情人不是老的好

  深夜,窗前忽然出現好多亮點,那亮光越來越近,有些就這樣撲在窗紙上,發出細小的聲音。


  正在打坐的元綬眉心一皺,低聲道:「裝神弄鬼,滾出來。」


  這旅館的窗子還是老式的木格子,忽然被人打開,一張美艷的臉探進來,嬌嗔道:「人家身材這麼好,怎麼滾嘛。」


  元綬聽到這聲音,眉毛動了一下,閉著眼睛裝看不到。


  葉限像是一條美女蛇,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扭來扭去就順著那麼小的窗口進來了。她走到元綬面前,攤開手道:「看,螢火蟲,多好玩啊。」


  元綬閉眼不理她,這可難不倒葉限,她捏著螢火蟲道:「咦,閉眼就看不到了,呀,螢火蟲進嘴裡了可怎麼辦。」


  說著竟然舉著螢火蟲往元綬嘴裡送。


  元綬實在忍無可忍,一把按住她的手:「做什麼?」


  「真沒勁,人家抓了好多螢火蟲給你看,不領情不說,還凶我。」葉限說的委委屈屈,嘴角卻都是笑容,「再不睜眼就喂你吃一個,季夏三月,腐草為螢,古人以為螢火蟲是腐爛的草木變成的,你說,若是一具腐爛的道士屍體,會變成什麼古怪的東西呢?」


  元綬猛地睜開眼睛:「你說什麼?你知道青玄的情況?」「不知道啊,不過你們氣勢洶洶炸了人家龍宅大門,要人家交出什麼武當道士的新聞,現在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原來武當這麼厲害啊,炸了別人家的門,人家屁都不敢放一個。」


  元綬嘆口氣:「你……說話還是這麼粗俗。」


  「我就是個粗俗的人。」葉限走到窗前,將螢火蟲扔了出去,然後關上了窗子。


  元綬問:「關窗做什麼?」


  「呀,這屋裡就咱們倆,要擔心也是我擔心,你個大男人,怕什麼。」


  「你還有怕的時候?」元綬冷笑一聲。


  「怕呀,我怕你對我余情不了,藕斷絲連,霸王硬上弓什麼,呀,人家真的好怕怕呢。」


  葉限說著走到他身邊,沖他吹了一口氣。


  元綬伸手揮了一下,似乎想要驅走被葉限污染的空氣。


  葉限笑道:「哎呦,咱們是老朋友了,你怎麼還這樣小氣。」


  「有事說事,你們未寒時怎麼會來到這裡?為了龍家?」元綬站起身,從床上起來,在椅子上正襟而坐。


  葉限也不再和他胡攪蠻纏,徑直走到另一張椅子前走下,翹起二郎腿。


  她穿著真絲旗袍,白嫩的腿從開叉處露出來,交疊在一起,元綬又嘆口氣,將目光轉向桌上的油燈,看的很是專註。


  「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龍宅,我懷疑那姓龍的利用邪術做壞事。」


  「邪術?什麼邪術?」


  「這個我還沒找到證據,因為我沒有進入龍宅後院,不過聽說你們今天將龍家搜的清清楚楚,所以我只能來向你討教,龍家的後院到底是什麼情景,都有些什麼奇怪的東西?」


  「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


  元綬停住了,看向葉限。


  「怎麼,這麼小氣,還在生我的氣,專門停在關鍵時刻不上不下卡著我?」


  葉限眼光流轉有點嗔怒的樣子。元綬道:「將人家大門毀掉已經很過分了,我不能再說出人家生意上的秘密。」


  哎,你就是個大傻子!現在說出來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怕個辣子啊!


  葉限心裡罵道,表面上卻還是和顏悅色地誇讚:「真是正人君子啊,果然是名門正派出來的。」


  「你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舒服,像冷嘲熱諷。」


  「哪有啊,我說的每句話都是誠心誠意,我就是這樣認為的,你名門正派品德高尚,所以看到我這邪門歪道就氣不打一出來,恨不能置於死地而後生。」


  「你何苦……」


  元綬又嘆一口氣,「你何必妄自菲薄。」


  葉限心道呸,我把自己說的這麼慘還不是為了哄你高興,大傻子快點說重點。


  「那我就猜猜看,這龍記的商業秘密就是,那席子是用血泡過的,對不對?」


  葉限見自己說到血這個字時,元綬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便知道自己猜對了,笑眯眯地歪著頭看向元綬。


  元綬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這個女人,讓他又愛又恨,甚至為了可以遠離她刻意的強迫自己去恨她。她就像鴉片,像美麗妖艷又能要人命的罌粟花,明知道是毒,是毀滅,卻還想學著飛蛾投火。他中了一種叫葉限的毒,難道需要用一生來解毒?對面的她,嬌媚可人,忽然又歪著頭做出一副小女兒的天真神情,竟然還一點不違和,讓人心生憐意,若不是知道她其實是一條狠毒的美女蛇……打住,不能對這女人有一絲一毫的憐意,要恨她,恨她,用一生的力量來忘記她!


  「看看,是我自己猜到的,不算是你說出來,何必還躲躲閃閃,難道是故意吊我胃口,想叫我在這多陪你一會,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孤獨寂寥冷呀。」


  葉限說著伸手去點他額頭,元綬往後一躲,正色道:「不錯,那些席子是用血浸泡的,但我已經探查過,並沒有人血。」


  「用血滋養席子這本身就很古怪,怪不得龍記的席子都陰冷入骨。不過……」


  葉限笑了一下,眼睛閃亮,像是盛滿了星星。


  「你可真是傻啊,如果還有一個血池呢,這個血池沒準就是人血滋養的。」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元綬的背一下子挺直了。他想,如果龍家真有人血血池,那青玄的失蹤就大有文章了。


  「憑我葉限的能力,我在新加坡買到一張席子,鮮紅如血,冰冷入骨,夏天用真是再好不過,不過我沒法鋪上那個席子,因為……」


  葉限停住了,對著元綬一笑,忽然伸手做出個鬼爪一抓的樣子:「那席子里藏著一個女人的靈魂。還是箇舊式女子,很老的靈魂,那衣服樣式看著,大概是清初時期的。這說明龍家幾百年來都在用這種邪術……害人。」


  「什麼邪術?」


  「我這不正要查嘛。你那小弟子忽然失蹤,沒準就是他繼承了你們武當裝模作樣的臭毛病……」


  元綬乾咳一聲,葉限急忙道:「哦,不好意思,失言了。」


  雖然是失言,看她那得意洋洋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就聽葉限繼續說道:「也許是他看到了什麼,仗著自己是武當弟子就攪合進去,結果被龍家人給……咔嚓了。」她伸手,惡狠狠地對著自己脖頸比劃一下,笑容詭異。


  元綬不得不承認,這女人貪財好色見利忘義,不過還真有幾分本事的,她說看到了席子里困著人的靈魂,那就一定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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