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是鬼
葉限冷冷地看著袁先生,目光沒有一點溫度。
袁先生抬起頭,看到葉限冰冷的眼神忍不住打個冷顫:「葉小姐,你……」「袁先生,你這是姑息養奸。如果你早做打算,五姨太和那倆孩子就不會出事,是你的懦弱害了他們。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袁先生雙手捂住臉:「是,是我的錯,我害了他們。」葉限一直咄咄逼人,將袁先生已經逼迫到牆角,見他幾乎崩潰葉限眼中滑過一絲狡黠:「袁先生,這樣分析,害死那些姨太太的是你母親和李叔,但你父親去世后屍體失蹤一事,我現在想不出頭緒。」袁先生想了想,喊道:「不對,如果是我母親做的,我那弟弟妹妹是怎麼失蹤的?那院子裡面鎖著,房間里也鎖著。」葉限站起身,在房間里走一圈,邊走邊用力跺腳。袁先生看著葉限的動作明白過來:「你的意思這「里有暗道?」「從清末到現在,世道這麼亂,富貴人家一般都會有密道。這宅子地處郊區,孤零零的一棟宅子一定會有所準備。」葉限又用力蹦了幾下,「奇怪,聽起來下面並無空洞。」
「我父親去世時靈堂是在最前面的堂屋。那幾晚都有人守夜,誰都不知道我父親的頭顱是怎麼不見的。」袁先生說到這眉頭緊鎖,「如果這宅子地下一直有密道的話就好解釋了。只是不知誰會割去他的頭顱,我父親並無仇家。」「如果傳聞是真的呢?」「什麼傳聞?」「張大帥是被你父親出賣而死的傳聞」葉限目光堅定,袁先生別過臉不想她的眼神,他覺得自己本來被家裡的鬼折磨的精神崩潰,現在簡直要葉限逼瘋了。
「我看過報紙,那替父報仇的張小姐為報仇足足籌劃十多年,忽然出手槍殺方大帥,這樣的人,如果知道袁老先生是害死她父親的幫凶,她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葉限進一步提醒道。
袁先生想了想,嘆口氣說:「其實這位張小姐獲釋,我也是出錢幫忙活動過的,期間我還去南京見過她,她表現的很正常,看不出對我家有什麼怨言,相反還非常感激我。「
葉限笑了:「袁先生,張小姐是能用十多年隱忍想辦法報仇的女子,她怎麼可能被你看出她是怎樣一個人,而且……恕我直言,以你袁先生的智……額,善良,張小姐就算有什麼想法也不會被你發現的。」葉限很想說你又那麼缺心眼,完全是看在金條的份上生生地忍住了。
「整個院子都沒邪祟。」
正說著話,召南的聲音響起。
「還是沒問題?」李叔跟在召南身後進來。
召南點點頭,接著哐當一聲關上門。袁先生和李叔嚇一跳,互相對視一眼。就聽召南說:「這院子里是沒邪祟,但是我發現院子的氣韻流向很有問題。」
袁先生瞪大眼睛問:「那是什麼?」
「這宅子的風水很好,好的風水是有氣韻流向的,而這個宅子氣韻的走向出了問題。」
召南伸手指指地下:「地下的氣脈被挖斷了,導致氣韻走勢奇怪,亂七八糟的,當然這不會對這宅子的風水有多大影響,我只是覺得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召南看到李叔低著頭不出聲,得意洋洋地說:「直到進這院子,我就明白了,這院子里就有問題,就在這地下。」
李叔叫道:「怎麼可能有密道,不可能的。「
「李叔,召南可沒說地下是地道,你怎麼知道是密道呢,就不可能是埋下點別的東西?造房子的人下個魯班術之類。」
李叔愣了一下,看向袁先生,表情很是緊張。
袁先生也急了:「李叔,這院子真有密道?」
李叔嘆口氣:「是,這宅子原主人很有錢,這宅子又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主人未雨綢繆,在地下修了密道。」他走到院子堂屋的桌子旁,那桌子邊立著一個很大的銅胎大花瓶,李叔手伸進花瓶口裡面,用手按了一下某處,哐的一聲地面上兩塊地磚忽然裂開了,露出個黑乎乎的洞。
「這就是密道。每個房間都有一個開口,位置非常隱秘。」
「這麼說我弟弟妹妹的房間……」
袁先生恍然大悟。
李叔點點頭:「是,都是我做的,我把他們帶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帶走他們?」袁先生的眼睛紅了,「李叔,我是懷疑過我母親,可我從沒有懷疑過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李叔不住地搓著手:「那個我只是把他們送走了,並沒有害他們。」
「送走?為什麼送走?」
袁先生問完,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忽然眼前一亮:「難道是為了……」
「對,就是那樣,我怕太太對他們下手,他們畢竟是姑爺剩下的骨血,我不想讓姑爺徹底斷了子嗣。」
「斷了子嗣?」
召南和葉限的目光都看向李叔,他這話很有點意味深長啊。
果然,袁先生也發現這話語氣不對:「什麼斷了子嗣,我是長子!」
李叔情急之下說出這樣的話,連忙補救:「其實我是為了彌補太太的過失,不想他們無辜受累,也算是幫太太積德行善了。」
「你的意思,之前那些姨娘和弟妹的死,都是我母親做的?」
「是。」李叔垂下眼帘,聲音很低。
袁先生徹底崩潰了,他頹然坐到椅子上,因為不坐下來他就要倒在地上了。
「袁先生,鬼找到了,你母親和李叔。」召南開心的眉開眼笑,「咱們可是簽過約的,二十根金條。」
他得意地看向葉限,心想看風水可是我的強項,因此找出宅子氣象不對,這二十根金條可要給我分一半啊。
「如果每個房間都有密道出口的話,那停靈時候趁著天色晚,守靈的人打瞌睡割下袁老先生的頭是很有可能的,但是為什麼割下他的頭?最後屍體又去了哪裡?難道是袁老太太對老先生恨之入骨,就算他死了都不要給他留個全屍?夫妻一場沒有必要這樣做吧?」
袁先生本來聽李叔承認徹底崩潰,此刻一聽葉限這麼說,立馬恢復了一些精神:「對啊,就算我母親恨姨太太們,可她沒有理由割走父親的頭啊,葉小姐,你要幫我解開這個謎。」
「很高興為你效勞袁先生,不過這是要另外收費的,我們按照契約挖出了藏在袁家的鬼,解開姨太太們死亡之謎,若要找袁老先生屍體被毀之謎,那可是要另外付款的。」
葉限得意地瞟了召南一眼,心想和我玩心眼,你還嫩著呢,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