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躲在暗處(二)
「孩子,我的孩子啊。」
孟家客廳里,孟太太哭的肝腸寸斷,她的好朋友韓太太摟著她的肩膀默默流淚。小武和葉限走進孟家客廳就看到這麼一幕。
孟老先生滿頭白髮,看著有六十多歲的樣子,坐在輪椅上,表情凝重。見小武進來,語帶無奈:「真是想不到,我家會發生這種事,一個賊不偷金不偷銀。為什麼要偏偏偷個孩子呢。」
「警察先生,這都好幾個鐘頭了,我家小寶,我家小寶……」
孟太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韓太太急忙問:「警方可有什麼線索?」
很顯然,大家都為孩子丟失著急,絲毫沒注意小武身邊還跟著一個美貌女子。
孟家一個小姐靠著窗口,懶洋洋地說:「後娘,警察先生不是說已經有點眉目了嗎?你這大呼小叫哭的死去活來,不知道的以為那孩子死了呢。」
「你說什麼?」韓太太站起身,聲音嘶啞。
孟小姐冷笑:「我說我家好好的怎麼出這種事,看,這一個喪門星上門不出事才怪了。」
她指著韓太太:「韓太太,你未免太能多管閑事,自己男人被人大卸八塊不著急,跑到我家哭什麼?」
孟家這位小姐比孟太太小不了幾歲,平時沒少給孟太太苦頭吃,連帶著看韓太太也極為不順眼,繼續說:「我父親年紀大了,從未得罪過什麼人,在生意場上人緣極好,怎麼好好的偏是你家韓先生出事後我家就出事了,這不是你招來的禍患是什麼?」
孟太太抽噎著:「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孩子出事,桂枝心裡比誰都難受。」
孟小姐嗤笑:「呦,比誰都難受?哄誰呢?難道這韓太太也想嫁到我們家?咦,可惜,晚了現在來只能做姨太太。」
孟老先生喊了一聲:「沒你什麼事,回你房間去。」
孟小姐冷冷地哼了一聲,扭著腰肢上樓去了。
孟老先生嘆口氣:「警察先生,可是有小寶的消息。」
小武看了葉限一眼,後者點點頭:「孩子在哪我很清楚,我現在來是想問問孟太太和韓太太一些事的。」
孟太太和韓太太對視一眼,孟太太擦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該說的我都對警察說了。孩子剛睡著,忽然窗戶就開了一個黑影進來,抱著孩子就跑,我完全反應不過來。」
「是,那不是普通人,據我所知,那人搶孩子是想用孩子來布陣煉丹的。」
「什麼?」
孟老先生和孟太太都愣住了,韓太太嘴唇哆嗦著:「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是都死了嗎?怎麼還連累到孩子身上?」
「誰死了?什麼連累?」孟老先生年紀大了,耳力卻很好,俗話說大孫子小兒子,老年得子,他很喜歡這個三歲多的小兒子。韓太太愣了一下,不吭聲。
葉限道:「其實我是一個神婆。」
警察帶著神婆來?
客廳里的人都盯著葉限,滿眼不可置信,小武強忍著笑意點點頭,表示葉限說的都是真的,
葉限拿出一個小盒子說:「偷走孩子的人是要利用孩子來煉丹。」
煉丹!那不是要殺死孩子?孟太太尖叫一聲靠著韓太太肩膀低聲啜泣著,嘴裡還嘟囔著:「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不過呢,我已經在那人身上下了符咒,現在只要要一點孩子父親的血,符咒就會發生作用,也就找到孩子了。」葉限打開盒子,原來裡面是一塊棉花和一根銀針。
孟老先生毫不猶豫地伸出胳膊道:「抽吧,只要能找到孩子。」
孟太太立馬臉色蒼白:「如果,這個法子不靈……那……那該怎麼辦?」
「偷走孩子的人其實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你也看到他帶走孩子時動作極快,這孩子的生辰八字或者說孩子父親的生辰八字都是算過的,早就被人盯上,就等到特定時候下手,若是這法子也不靈……那就……」葉限無奈地上手一攤。小武在一邊趁熱打鐵:「對不起孟太太,這件事情已經超越人力所為,也只能請葉小姐來試試看了。」
「抽吧,抽吧,只要我這老骨頭還能有點用能找回孩子,抽多少血你們隨便。」
韓太太踉蹌著站起來:「必須要親生父親的血才能找到孩子?」
葉限點點頭。
韓太太無奈地苦笑一下:「這可怎麼辦?」
孟太太也起身,輕輕摟著她肩膀:「這位小姐說自己是神婆,怪力論神的事情……能相信嗎?」
「呸呸呸,烏鴉嘴,你也說那人飄忽的像鬼一樣,警察再找人請這位神婆小姐也找,雙管齊下,都到這時候了還在胡說什麼?」
孟老先生擼起袖子,露出瘦骨嶙峋的胳膊。
葉限走到孟老先生身邊,捏起銀針就要紮上去。
「等一下!」韓太太忽然喊道,「如果取錯了血會怎樣?」
「那就…………
葉限笑笑:「孟老先生是孩子父親,韓太太你這話說起來可不太好聽啊。」
孟老先生催促:「快取血,救孩子要緊。」
「錯了會怎樣?求求你。」
「錯了的話,那孩子會灰飛煙滅,不過你不用擔心,這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葉限說的輕描淡寫。
灰飛煙滅,孩子會灰飛煙滅……韓太太也是讀過中學的,本來是不信這些事,但是這人可是警察帶來,人長得極美,不像是那些江湖騙子,再加上孩子被搶著實詭異,孟太太連那人樣子都沒看到,一個勁說那不是人,那不是人,韓太太心裡七上八下,她按住葉限的手:「不能扎。」
孟老先生以為韓太太是擔心自己年老體弱,安慰她說:「韓太太我沒事的,不就是一點血嗎?只要能把小寶救回來就是要我的老命也沒關係。」
韓太太聽孟老先生這麼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孟老先生愣住:「韓太太你這是做什麼?我知道你和秀雲關係好,小寶不見你也很傷心,你不要這樣。」
葉限看著韓太太冷笑:「她是該跪你,她該感謝這幾年你對她兒子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