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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成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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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軍勇營通常一營五百人,分轄四哨,黑旗軍的體制也與其相近,但是各個營頭是成建制投效黑旗軍,一般都保存原有建制,故此編製較自由,多者如前者達千人之眾,下設哨長自然就多,少者三百成一營,亦設四個哨長


  須知細柳營這近三百戰兵如何編製,由誰擔任哨長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即使鄧哨長不失言,他們也要想辦法詢問一番。


  這個所有人都關注的問題,柳宇早有謀划,他不理會這些關注的目光,只是朝著司馬泰拱手道:「司馬,兩個哨長,一個我自任,另一個到時候就請你屈就了。」


  全場嘩然,誰都沒想到柳宇竟然只編兩哨,雖然不知道具體如何編製,但一哨至少也是一百三四十人的大連隊,在柳字營當中,司馬泰屬於旁系,加入柳字營的時間很短,柳宇卻把一半的實力交給他統帶。


  一想到這一點,鄧哨長就覺得敬服不已。


  他對細柳營的最初印象,只停留在器精械利這四個字,對於柳宇這個管帶全營的統領,僅僅是好奇於他年紀之輕。


  他總以為以年紀如此之輕,象破海陽掠廣安,火燒法國教堂,腳踩三色旗的事迹,絕不可能是他一人的主張,幕後必有高人操持一切。


  不過一路接觸下來,他竟找不到操持一切的高人,待得柳宇那句暖人心肺的話一出,他便有這種感覺:「這少年統領果真不賴,想必天姿聰慧,又有高人指點,方能成就這番大事。」


  可是柳宇剛才臨機決斷,卻讓鄧哨長登時明白,非是有高人指點,而是這少年天生就是甘羅一般人物,天生的驚材絕艷人物,想必日後必成大事。


  他哪裡知道,柳宇這個決斷,完全只是技術角度入手。


  根據他的認知,清軍自湘淮崛起之後的軍制有著致命的缺陷,但主要缺陷並不在營連一級,營轄數哨的體制在眼下完全夠用。


  湘淮軍制的最大問題在於作為基本戰術單位的「營」,同時也是戰略單位,營是最基本也是最大的戰鬥單位,在步馬營之上,並沒有固定建制的任何單位,即使是以一省實任提督之尊,直接統轄的部隊亦不過兩三個營而已,並沒有西方軍隊固定的合成化軍師旅團建制。


  到戰時只能將幾個步營臨時組合拼湊出戰,平定內亂尚可,一遇到外敵入侵,則完全指揮不靈,掌握不實,一遇則潰。


  柳宇有心實行西方化的建制,只是現在兵力尚少,在營下轄數哨完全夠用,至於只編兩哨的原因,他是從人事與指揮著手。


  他好歹在職場上廝混過些年頭,知道現在夠資格充任哨官的人在細柳營當中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以他的權威,甚至可以把小兵提成哨官。


  可是提了誰,總有人不滿意,他乾脆就只提了一個司馬泰,另一哨由自己親自擔任哨官,而且這樣在指揮上反而更為方便。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決定,把柳家老人為基幹組成的連隊交由司馬泰統帶,自己去親自統帶新人較多的連隊,這樣一來不但指揮層次越少,而且兩個連隊他掌握起來可以說是如臂使指。


  至於哨官以下的編製,柳宇倒是說了一句:「具體怎麼編法,等鄧哨官走了,我們再細說!」


  雖然拿不到哨官的缺,可是柳字營上上下下心思反而更活絡,哨官以下的缺似乎也很不錯,特別是這種全後膛化的部隊,隨便拉一隊人出去,也能掃清百里了。


  但是柳宇不說如何編製,大家只能等著鄧哨官走了再細說,眼睛都不由集中到鄧世昌的身上了。


  這個時候鄧哨官也理清了思路,看到大家的眼神,他重新站起來:「剛才失言給老弟惹麻煩了,我幫你個忙,算是把這事了了!」


  他這個人雖然有些木訥,但確實是個實在人,又飲一小口酒後才說道:「你們也知道黑旗軍皆是西省人士,多是同治年間入越,如此已有十年了。」


  這個情況和細柳營並無二致,鄧哨長接著又說道:「雖然我們居南國之地,食南國之米,做南國之官,但始終心懷故土,不忘本為中國之人。」


  說到這,柳宇不由多往鄧世昌身上瞄了一眼,只見他與黑旗軍的其它人物並無二致,剃髮留辮,中國服冠,正是南國稱為「唐人」的標準樣式。


  鄧哨長卻是大著嘴巴笑道:「不須說我,便是淵亭兄,他每每以不能回國祭祖掃墓為恨,常道寧做大清小小把總,不做越南一品大員,咱們黑旗上下,更是銘記本是中國之人,不敢忘本。」


  柳宇卻是有點苦笑不得的感覺,自剃髮易裝已經有兩百年的歷史,中華之人已經換記了何為漢國服冠,何為蠻夷之飾。


  越南、朝鮮在甲申之後皆不剃髮留辮,女不纏足,數百年來仍著明國衣冠,用明國禮儀,保存著漢文化的一點血脈,可是故國沉淪二百載,把自己的過去忘得一乾二淨。


  現在即使如黑旗軍,都把剃髮留辮當作自己是中國人的一個標誌,無論是黃守忠,或是其它黑旗軍頭目,若是一身號衣,便是一個標準的綠營清兵。


  細柳營因為身在海陽,所以略有些不同,盡不留辮,皆著南國服飾,後來有些新人入營,柳宇也要求他們剪去辮子,只是現在鄧哨長卻好言好語地說道:「咱們黑旗上下盡皆著中國服冠,剃髮留辮,以免忘記自己本是中國之人。」


  他深深地感動一種無力的感覺,這不是歷史,只是現實。


  需要他雙手搏出一條活路的殘酷現實。


  他長呼了一口氣:「難道世昌老兄要我剃髮留辮?」


  ps:文中鄧世昌哨長系史實人物,黑旗軍剃髮留辮亦為史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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