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不能一直守著她
已經被蟲子咬得疼痛到難以附加的袁暮耳邊傳來玉隱幸災樂禍的聲音,他恨不得手中握有一把手術刀將麵前的人一刀一刀的削下來以泄他心頭之恨!
蝕骨的疼痛讓他緊緊咬住的牙關浸出了鮮血,那些聞到血腥味的蟲子有幾隻順著他的脖子往牙關處爬。動彈不得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蟲子爬入他口中…
他恨,恨死了麵前這個女人。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痛苦讓他說話尤為艱難,但就算如此,他也無法暈死過去。
若是一般人承受這樣的痛苦早就暈死了,但袁暮的身體不一樣,醫生們提前給他注射了藥物,他的敏感度被擴大的同時承受力也被擴大了。簡單來說就是痛死,但也不可能暈。
暗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對袁暮的咒罵玉隱充耳不聞,她看著那小小的蟲子吃得差不多了,嘴角勾了勾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裏取出一片不起眼的竹葉子放在嘴邊吹了起來,悠揚的竹葉調在這間不算太大的屋內響起,普通人聽起來悅耳動聽的音樂卻成了那些小蟲子的興奮劑,它們聽到這聲音後一個兩個使勁往袁暮身體裏鑽。
每鑽一下,袁暮的臉就要白上幾分。
“啊…”他承受不住大喊出聲,玉隱嘴裏吹著的調子更加的歡快起來,那些小蟲子同樣的也鑽得更歡了。
等玉隱收起竹葉,原本還伏在袁暮傷口各處的小蟲子已經全都鑽到了他的身體內,袁暮的五官因為疼痛扭曲在了一起,麵目十分可憎。他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布滿血絲的眼球上隱約還可見一隻爬行的小蟲子。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這個惡毒的臭女人…臭女人…臭女人…”
如困獸般的嘶吼響徹房間,玉隱繼續裝聽不見自言自語:“放心,現在還不是你最痛的時候,畢竟小家夥們已經吃飽了,現在隻是在你的血管裏進行普通的活動認認家而已。等它們餓了的時候,那滋味你再慢慢體會!”
她給袁暮種下的噬心蠱,是一種專門咬人心脈心存的蠱蟲。那些小小的蠱蟲進入袁暮的身體裏麵後便會分散在他心血管各處,平時沒事的時候在血管裏穿梭散布,等餓了就會一寸一寸的啃食他的心脈,反複讓他承受焚心之苦!
因為袁暮的命必須得留著,所以玉隱在那些蠱蟲上動了一點手腳。她用的是小幼蟲而不是那隻大蟲子,若是那隻大蟲子恐怕袁暮最多隻能熬上個幾個月,而這些小蠱蟲就不一樣了,它們別看數量多,食欲可沒有多少。這麽小的蟲子分布進去慢慢的啃咬著袁暮的心脈,最少也要一年以上他才會爆體而亡…
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留給姐夫慢慢收拾他了。
玉隱越想越覺得自己好聰明,她得意的拍了拍手轉身:“走吧,我們去看姐姐。”
她臉上洋溢著甜美的笑,跟之前那個驅使小蟲子進入袁暮體內的小惡魔簡直是兩個人。暗夜垂眸看著她,玉隱挑眉:“怎麽?是不是被姐姐給嚇到了?放心吧隻要你乖乖的幫我寫作業,姐姐不會讓小寶貝咬你的哈!”
暗夜:……
有種想要把她腦袋擰下來的衝動,幾隻臭蟲子也被她稱之為寶貝?那他算什麽?
(此時什麽都還不懂的玉隱心聲:你大概算個屁。)
兩人出了房間,厚重的鐵門將袁暮的慘叫聲隔了開來,在小房間裏壓著袁暮的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後背不由得都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古話說得好,女子與小人,真不好惹啊!掙紮著的袁暮提醒了他們,還有四爺,一樣不好惹。
玉隱最終沒能去成醫院,暗夜那邊跟顧司爵匯報了,顧司爵拒絕了她的探視。
現在蘇雲今還沒醒來,她過去也沒用。
玉隱一聽就有些悶悶不樂了,後悔剛剛沒給袁暮再多加兩隻蠱。
看穿她心思的暗夜:“你已經夠狠了。”
再狠袁暮恐怕就熬不下去了。
玉隱:“哼…”她眼睛轉了轉抬起頭專注的看著暗夜:“怕了吧?我告訴你以後你不給我寫作業,我也給你下蠱。”
下蠱?為何暗夜腦中第一個冒出的就是情蠱?
(某人腦袋不正常了。)
玉隱以為他被嚇到了,臉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乖一點啊。”
暗夜轉過臉,落在她唇上的眸光尤為陰暗。
玉隱:她做錯了什麽?為何莫名有些冷?
暗夜一腳踩下油門,汽車飛一樣的匯入車流。
玉隱:“你幹嘛?忽然開這麽快幹什麽?”
“回去寫作業。”
“額?你要幫我寫作業了啊?”
玉隱滿腹期待。
暗夜斜視了她一眼,她沒骨氣的縮了縮自己的肩膀:“好吧我寫就我寫了。”
這慫樣與剛才說要威脅人家不幫寫作業就下蠱的樣子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沒辦法誰讓她不敢真的對他下蠱呢?她雖然說年紀小,但是也知道冰山臉是姐姐的人,如果她給他下蠱姐姐一定會不開心的,姐姐不開心的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暗夜開車飛快,身邊的人腦子裏已經百轉千回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地方去了。
一夜無眠。
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的時候,病床上沉睡的人手指不可見的動了動,有低沉的男聲隱約傳入耳內,她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卻十分的困難。迷糊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輕聲伏在她耳邊道:“丫頭,你醒了嗎?”
這聲音?對了,是顧司爵的聲音,她在暈倒前一刻看到他的臉了。隻是他的嗓音怎麽變得這麽暗啞了?是一夜沒睡嗎?
她很想告訴他自己醒了,但是就是張不開嘴。好像嘴被什麽縫住了一樣。
耳邊又傳來一陣敲門聲,隻聽見顧司爵說了一聲進來就有腳步聲傳入了她的耳內。
“老四,你已經一夜沒睡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是何筠的聲音,蘇雲今聽出來了。
顧司爵搖頭,雙手握著她的手掌輕輕的搓著:“我沒事。我在這裏守著她。”
何筠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雲今丫頭已經過了危險期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醒來了,你也不能一直在這裏不睡覺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