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德國覬覦膠州灣
翁同龢支走了其餘官員,榮祿這才滔滔不絕地說:“正所謂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要想清除那些旁門左道,妖魔學說,清正試聽,就要先整治學術閣,甚至是將其關停。學術閣是推行義務教育與新學的主陣地,要是能想辦法整治他們,對強學會,也能起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那些強學會的人,不過是烏合之眾,自以為皇上要推行變法維新了,他們竟然拋棄正道,棄明投暗,加入強學會這樣的旁門左道。幻想著靠這般投機取巧的門道,等將來維新派得勢,便能謀個一官半職。
兩位師傅試想一下,要是連醇王爺治下的學術閣,都能落得個淒涼的下場,那些朝秦暮楚的官員士子,自然知曉此路不通,還敢依附在維新派身上嗎?”
翁同龢跟徐桐兩人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榮祿說到關鍵點子上:“而要想對付學術閣,就要從他們最近鬧得最凶的義務教育著手,而要想從義務教育裏麵找門道,就得將刀刃插在他們的模範學堂——餘香學院身上。”
翁同龢笑了一聲說:“榮中堂此言,真是入木三分呐,可是,這餘香學院畢竟處於商辦衙門的庇護下,我等又不像榮中堂一般,手握重兵,能以雷霆手段治之,奈之若何?”
徐桐:“難不成榮中堂願意與我等一起聯手,將這大清的禍害徹底鏟除?”
榮祿也笑了一聲說:“徐師傅說笑了,這軍隊也是國家重器,無憑無據,就算是步軍衙門,也不能平白無故地抓人。”
翁同龢:“那老夫就困惑了,翁中堂所說的,出一份力,這力又出在哪兒?”
榮祿:“兩位大人請聽本官細細道來。據我所知,現在管理餘香學院的,正是一位叫秋蟬的女子。
前幾日,工部候補侍郎林良之妾女住進餘香學院,林家派人前去尋人,誰知道那叫秋蟬的女子不僅不交人,甚至還將人毆打了一頓。
甚至還險些跟巡邏的官兵起了衝突,要不是醇王爺及時趕到,保住了那女子,恐怕她現在已經在我衙門的牢獄中了,可見此女子性格之剛烈啊。”
翁同龢:“林良……”
徐桐:“此人正是老夫的女婿,他這幾日外出辦差了,明日便回。”
翁同龢:“榮中堂跟我們說這些幹嘛?”
榮祿笑了一聲說:“我們不能平白無故地到餘香學院抓人,可是我們能讓獵物自個進口袋裏,再有理有據地給他們治罪,讓他們苦心經營的事業,頃刻間崩塌。”
徐桐臉上滿是狐疑,“就算是你榮中堂有手段,可是我們要怎麽相信你的誠意呢?就怕,捕獵不成,我們這群羊,反而入了別人精心布置的虎口裏了。”
榮祿:“徐師傅過慮了,老夫一片赤誠之心啊。”
翁同龢:“榮中堂見諒,我等身居廟堂多年,自知人心險惡,不可不防,遇事總是要帶上幾分謹慎的。沒有空穴來風之事,要是榮中堂不說明此舉的目的,我等也難以心安。”
榮祿:“幾位大人有所防備,本官也能理解。既然這樣,那榮某也推心置腹,跟各位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眼下朝廷極力推行變法維新,那些平日裏吹噓自己有維新之才的人,都迫不及待地冒出來,標新立異,侃侃而談,連康有為這般的跳梁小醜,如今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都是我等重臣所不能及的。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葉知秋,細細思量,就知道其中的危害,要是放任不管,不久的將來,朝堂之上將無我等立錐之地,老夫此舉既是在幫你們,也是在幫我自個啊。
望各位不計前嫌,隻要我們同仇敵愾,何愁汙穢不除。”
翁同龢又摸了摸胡子說:“榮中堂與我等一樣,也有為民除害、匡扶正義之心。既然這樣,榮中堂不妨將心中已有的計劃說出來,我等再商議是否要執行?”
待到榮祿將這個計劃說出來之後,翁同龢與徐桐二人皆不齒。
翁同龢直接了當地拒絕了,“我等皆是正人君子!豈可做這般陰險算計之事?”
徐桐:“道不同不相為謀,榮中堂還是請回吧。”
榮祿則是淡然一笑,胸有成竹地說:“欲成大事者,不急於一時,兩位師傅可以慢慢考慮,榮某改日再問。”
(幾日後,養心殿內)
翁同龢:“皇上,德國大使默克爾通告總理衙門,德國艦隊擬在膠州灣過冬之日,即十一月便要登陸……”
光緒聽到後十分震驚,“德國軍艦要來過冬?他當這裏是他們的旅館嗎?”
翁同龢:“總理衙門立即予以拒絕,但臣恐德國人不會善罷甘休。”
孫毓文:“皇上!德國人此舉意在圖我青島,還應該早日防範。”
奕劻:‘德國人隻說要來過冬,說不定隻是為了方便艦船補給、維修而已。’
孫毓文:“慶王爺有所不知,德國人的領土遠在歐洲,既不像沙俄與我國領土直接接壤,又不像英法等國在亞洲有大量的殖民地,他們的軍艦根本就沒必要跑到太平洋來,他們說要過冬不過是個借口,真正的意圖在謀取我國的青島,為了將其據為己有,他們甚至在計劃用兵了。”
翁同龢:‘德國人狼子野心不假,但是真要說他們敢遠隔重洋來侵犯我大清,孫大人是否杞人憂天了?’
“臣有依據。”孫毓文呈上一份奏折,“這是商辦衙門的情報部上個月呈遞到兵部的情報,說是德國人為了此事,已經知會過俄國人了。情報部的人判斷,德國人若是租借不成,定會搶占,提醒兵部提前做好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