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大刀闊斧地改革
次日，光緒帝頒布《明定國是詔》：
“……數年以來，中外臣工，講求時務，多主變法自強。邇者詔書數下，如開特科，裁冗兵，改武科製度，立大小學堂，皆經再三審定，籌之至熟，甫議施行……試問今日時局如此，國勢如此，若仍以不練之兵，有限之餉，士無實學，工無良師，強弱相形，貧富懸絕，豈真能製梃以撻堅甲利兵乎？
京師大學堂為各行省之倡，尤應首先舉辦，著軍機大臣、總理各國事務王大臣會同妥速議奏，所有翰林院編檢、各部院司員、大門侍衛、候補候選道府州縣以下官、大員子弟、八旗世職、各省武職後裔，其願入學堂者，均準其入學肄業，以期人才輩出，共濟時艱，不得敷衍因循，循私援引，致負朝廷諄諄告誡之至意。將此通諭知之。欽此。”
變法維新運動就這樣轟轟烈烈地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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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學會中，康有為在大堂中跟一種維新人士一同賞讀《明定國是詔》。
康有為仰天感慨道：“中國有救了！”
梁啟超：“看來，皇上現在是要權利推行變法維新了。之前，我們好些政策提議，都因為時機不成熟而沒有上奏，現在我們正好趁此機會，給皇上折子！”
康有為躊躇滿誌地說：“沒錯！現在時機已然成熟，正是我們維新誌士大展身手的好時候！”
眾人都激動地望向康有為，“老師，我們這一次要提何種政策？”
康有為：“廢除四書五經跟八股取士！”
康有為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梁啟超則憂心忡忡地說：“眼下變法阻力巨大，要是貿然廢除四書五經，八股取士，恐遭天下士人反對，變法維新就更加艱難了。”
康有為：“能變則全，不變則亡；全變則強，小變仍亡！自明成化年間創立八股取士以來，清承襲明製，八股取士已經沿用了四百餘年。
格式愈益嚴格，文章越發空虛，以科舉製度選拔官吏的方式，弊病甚大，要是不及時廢除，改用新的選拔製度，變法維新的人才又要從哪裏來？”
梁啟超：“新法若是操之過急，不計後果，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老師，恕弟子直言，還是謹慎為上……”
康有為：“不能再等了！隻有廢除四書五經、八股取士，改革朝廷選拔官吏的製度，不再拘泥於腐朽的舊製，我們維新派人才，才有更多的機會為國效力。有皇上支持我們，還怕那些保守派反對不成？”
（淩晨四點鍾，光緒帝就開始忙公務了）
懷塔布：“皇上，這是京漢鐵路的督辦報表，請皇上禦覽。”
光緒：“怎麽才督辦了一條？其餘京滬鐵路、滬漢鐵路跟粵漢鐵路等其他鐵路呢？”
懷塔布：“事務繁雜，人員短缺，臣已經催促負責此事的官員了，這幾天就能給皇上答複。”
光緒：“工程進展還是慢了些，催促一下商辦衙門，讓他們加快進度修建，將五年的修建期壓縮到三年。”
懷塔布：“這……臣已經跟商辦衙門商議過了，要縮短建造工期，所需的人工、經費也要相應增加。五年之期，是商辦衙門綜合了目前國內的人力、資金、技術等因素，所計算出來的最低期限。”
光緒：“什麽都讓商辦衙門幹了？你們工部幹什麽？就不會搭把手嗎？朕不管你有什麽困難，你自己去找商辦衙門商議解決，朕就給你們三年的時間，弄不好，朕先問責負責督辦的工部。”
懷塔布：“臣遵旨……”
光緒：“上海置辦造船廠開工了沒有？”
懷塔布：“已經動工了，目前還處於探索階段，有一艘軍艦在建，預計三年內完成。”
光緒：“造一艘中等規模的軍艦就要三年？那要組建一支趕超日本的艦隊要到何年何月？朕給你們兩年的時間，朕要看到第一艘自主建造的軍艦下水。”
懷塔布：“臣遵旨……”
吏部尚書剛毅：“皇上，這是裁撤大理寺、光祿寺、通政司等六個閑散部門的人員名單……”
光緒：‘這件事情，朕在一個月前就讓你們去辦了，非要等到朕親自來監督你們才肯執行嗎！這些燒錢卻不辦實事的部門，靡費巨大，早該裁撤了，國事艱難，你們為什麽不肯替朕分憂？’
剛毅：“皇上……不是臣有意拖延，一下子閑置了那麽多官吏，朝廷也無足夠的空缺職位，不好安排。”
光緒：“直接裁撤掉就行了！”
剛毅：“那就需要一筆財政支出，來作為補貼了，否則，怨聲載道，對國家不利……”
光緒：“沒什麽不利的，就讓他們說去吧，平日裏口口聲聲說要報效朝廷，現在就是他們報效朝廷的時候了。他們要真的是可用之才，今後朝廷自然會啟用他們。
另外，還需撤裁了存在督、撫同城的湖北、廣東、雲南三省巡撫，以及東河總督；同時，還要撤裁虛設的糧道和鹽道官員等等，共二十多項，去辦吧……”
剛毅拿過光緒手上的名單，知道上麵的字跡不是出於光緒皇帝之手，便問了一句：“臣冒昧問皇上，這些官職名單，是何人所寫？”
光緒用嚴厲的目光盯著他看，“什麽人寫，還需你過問嗎！”
剛毅：“事關國體，臣不得不問。”
光緒：“放肆！剛毅，你逾越了！”
剛毅跪倒在地上，“皇上，今個兒就算冒大不韙，臣為了江山社稷的安穩，還是要說一句，同時裁撤這麽多官吏，又不妥善安置，必定會招惹不滿，人言可畏啊皇上，一人之口便可帶動百人之口，就怕最終惹得天怒人怨，難以收場，就怕連皇太後也不讚同這樣做……”
光緒：“你口口聲聲說為了江山社稷，明知道朝廷現在在推行變法維新，革除弊政，君臣上下都在為此殫精竭慮，茶飯不思，可你竟然不思進取，不體恤朕的心意。你曾經也是恭順謙卑之人，怎麽今天竟然敢忤逆朕的聖旨了？
別以為你是皇太後親信，朕就不敢拿你怎麽樣了！朕已決心要推行新政，誰都不能阻撓，你要是不想幹，朕就換個人來幹！”
剛毅身軀一震，趕忙磕了個頭，“皇上，臣一時失言，懇請皇上恕罪。”
光緒：“下去吧！”
眾臣：“臣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