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你朋友的丈夫,是個醫生?
第66章 你朋友的丈夫,是個醫生?
另一邊,夜半兩點,本是陸深和女人在床上最瀟洒的時候,卻在酒吧包廂里喝著悶酒。
要不是唐慕凡那廝的電話,至於讓他興緻全無么?!
真懷疑,他以後和女人做的時候,是不是該把手機關機。以免再次好事一半時被打斷,會很傷身體的。
那傢伙倒好,給他老婆下了班,指不定現在已經在床上享受著溫聲低/吟。
遲涵來的時候,臉上本都是困意,但在見到男人的那一刻,就強制性讓自己清醒,露出嫵媚的笑容。
「怎麼,大晚上睡不著,想我了?」
陸深冷嗤笑了一聲,頭也不抬,不去看女人的精心打扮,只是極為慵懶的靠著軟皮沙發,啖了口酒。
「女人,你還真是隨叫隨到。」
「我樂意。」
陸深只是淡笑,是啊,為了錢,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沒什麼是做不到的。
遲涵倒了杯酒,說道:
「謝謝陸少讓我的朋友進公司。」說完,一口就喝完了那杯中的酒。
朋友……付西西。陸深深邃的眸中有了一絲玩意,有意無意問了句:
「你朋友的丈夫,是個醫生?」
「是啊,醫大最有名的主治醫師,月收入過萬呢。」
「所以你朋友看中了這一點,就嫁了?」
聽出陸深話中夾雜的諷刺,遲涵臉色一僵,也許在這男的眼裡,她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她的朋友也不例外吧。
陸深啊陸深,要不是你有錢有勢的份上,老娘早就想打你千萬遍了!
「陸少,那是真愛。」
算了,像她和他這種人,是體會不到所謂的真愛的。
真愛?男人頗有意味的點點頭,是啊,真愛。
若非是這所謂的真愛,唐慕凡早已不是現在這樣的唐慕凡。
為了一個女人,值?
「陸少大半夜叫我出來,不會就是為了諷刺這幾句吧?」
「不然呢,你以為我要shang你?」
遲涵嘴角的笑容微微止了止,也不過是片刻,兀自輕笑搖頭——
「陸少怎麼會要我這種女人爬上你的床呢,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末了,不忘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過我今晚本該在甜美的睡夢中的……」
「想要什麼?」
「加個工資唄。」
陸深聽著女人幾分玩笑幾分認真的語氣,不由勾勒起一抹譏笑,就這麼簡單?
看來,膚淺的女人,不能把她看成一個有深度的野心者。
……
接下來這幾天,付西西慢慢適應了工作,而且那個楊主管好像也沒刻意再刁難她了。
她因為來著月經,所以身子虛,遲涵替她做了很多工作。
等到休息的那天,她便回了趟家,因為她的母親大人,說讓她今天去學習好好熬出男人愛喝的湯。
哎,說到底還是給唐慕凡享福就是了,真是女婿和女兒,完全差別對待啊!
這麼憤憤不平的想著,按了門鈴,沒有人來開門。
咦,是不在家么?
不應該啊,還好帶了備用鑰匙,打開門,就聞到了熟悉的湯香味。
「媽?」
放下包,走進了廚房,就看到了——
那正在熬著的湯和……
暈倒在一側的母親!
「媽!」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她來不及多想,就立刻打了急救電話。
醫院裡,母親已經從搶救室里出來,轉到病房之中。
而付西西站在病房外,臉色很難看。唐慕凡拿著李珍的化驗單過來時,就看到小女人一動不動,看著病房裡的母親。
看到一身白衣大褂的唐醫生時,付西西才動了動唇瓣,這次,他是媽媽的主治醫生。
「確診了么?」
雖然不相信,幾乎一個下午,她都無法接受母親得了肺癌,中期,有向晚期轉變的跡象。
「嗯,醫院查過她的病例,她半年前來過醫院檢查過。佐」
半年前……所以,那時候媽媽就知道自己患了癌症么?
可是,她這個做女兒的,卻什麼都不知道。
李珍退休前是在煙廠工作,很多時候都是熬夜班,所以肺癌是外部感染,長期以來的惡劣環境接觸。
現在想想,這一年來,母親總說胸悶,咳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她太大意了,從上大學后很少回家,後來又出了江昊盛那檔子的事,幾乎沒和母親待過很長時間。媽媽生了病,她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做到關心。
「那……是要手術嗎?」
手術,能治好么?
「早中期可以手術。」
「會有風險么?」
她看著男人的眼睛,問得急切,她怕,怕有一點意外,就會失去唯一的親人。
唐慕凡怎麼會不知道女人的擔心,只要有手術,都會有危險。
「還可以選擇化療或放射治療。」
作為病人家屬,大多都願意選擇化療,只是要想治癒癌,很難。
付西西垂下頭,不再說話了。
晚上的時候,她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想了很久。
「回去吧,今晚我在。」
身邊,傳來他的聲音。他今晚會在醫院,作為醫生,作為女婿,作為她的丈夫。
她只是微微搖頭,不為所動。
卻是覺得有些累,頭靠在他肩膀上,沒有絲毫困意,只是純屬覺得,好累。
胸口像是悶著,想發泄什麼,但又覺得很可笑。
「老公你知道么,我真的很蠢,連自己媽媽生了這麼嚴重的病,都不知道。還總嫌棄她,很煩。」
現在想想,從結婚以來,母親一直說讓她好好做一位妻子,照顧好丈夫,這樣才會幸福,她才放心。
付西西一直以為,是母親偏袒女婿不愛她這個女兒。
可不是的,李珍是怕,自己哪天不在了,女兒一個人,會被欺負。
要是女婿在,而女兒對女婿好,那以後女婿也會對女兒很好的。
付西西苦澀一笑,是她沒有照顧好母親,從小到大,她都沒有盡孝。眼淚,從那紅透的眼圈中落下,滴在他的手背之上。
唐慕凡只是凝著女人幾分蒼白的唇角,像是乾涸已久的沙漠,他輕柔吻上那落下的眼淚,是苦的。
她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男人的輕吻,像是對方就是一隻枯葉蝶。
他怕稍微用力,她就會失去自己的保護色,變成透明,直至消失。
「她會沒事的,相信我。」
相信他,就足夠了。
付西西淡淡勾出笑,她相信,當然相信了。
「老公,夜裡的醫院好安靜,要是你不在,我一定會嚇哭的。」
上次是,這次也是。
她並不膽大,醫院裡都是消毒水的味道,甚至充斥著死亡的氣息。
吸了吸鼻子,她把鼻涕眼淚都擦拭在那白色的醫生工作服上,撒起嬌來真像個需要主人關愛的小狗。
夜裡的走廊之上,微弱的燈光之間,除去值班的護士,就剩下她和他靜靜坐在長椅之上,安靜無聲。
「老公,你當初為什麼想做醫生?」
都說嫁女兒最好不要嫁給醫生,尤其是動手術刀的男人,最好不要嫁。
唐慕凡沉默,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眸色深深,似乎劃過一抹黯淡。
她咬唇,她是問了不該問的事么?
對於他,她其實真的沒什麼了解的地方。不管是他的過去,還是以後,她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的想法。
而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看穿她。
「帶你去看個人。」
牽著她的手,在女人的迷茫之中,帶著她去到了隔離病房。
付西西借著淡淡的走廊燈光,看到了玻璃窗里,那沉睡的男孩。
「他……」
「他就是上次車禍倖存下來的孩子。」
那場車禍,付西西不會忘的。就是他么,那個母親是艾滋病患者的孩子?
「我救活了他,卻沒能救活他的母親。」男人說著,那言語中的涼薄,是透著微微的低啞。
付西西側過頭,看著唐醫生毫無瑕疵的側臉,靜靜看著,不說話,聽他把話,說給她聽。
「他的母親,在懷孕期間就患上了艾滋。」
什麼!
女人目光一怔,木訥看向那隔離病房裡,睡得安穩的孩子。
所以,這個可憐的孩子,從小也染有艾滋么。
「所以有時候我在想,救他是對還是錯。」
救活了一條小生命,卻從此繼續讓這生命活在痛苦和被排斥之中。
就像,當初的唐慕凡一樣。
不被人接受,自己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存在。
「不,你沒有錯。你是醫生,救人是你的職責。」
付西西揚起宛若初春般的笑靨,一字字告訴身邊這個男人——
「人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可上天會眷顧每一個有心跳的人,陽光是存在的。我相信這個孩子,也會在痛苦中找到快樂的。」
就付西西而言,幼時父親的離世,只會讓她更珍惜親人。她是幸運的,有愛她的母親。
現在,還有一位時刻溫暖她心弦的老公。
而付西西不知道,她才是那抹絢麗,在唐慕凡原本黑白空洞的世界里,點亮了那一米陽光。
他嘴角揚著好看的淺笑,嗯,她的存在,就是對他的眷顧。
……
第二天,就向公司請了假,免不了要被那楊主管斥責幾句,不過她反映了一下母親的情況,那人也不好再說什麼難聽點的話。
李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唐慕凡給她做了一些意識檢查,情況很穩定。
付西西知道,這個時候的她,要很有自信,要隨時保持笑容。
「媽,我們就聽唐醫生的,接受化療。」
「傻丫頭,癌症是治癒不了的。但你媽我心態好,沒看過報紙上說有的癌症患者,可以活到八十多歲的么。」李珍笑著,她可不要在醫院裡,一點點虛弱下去。
「可……」付西西還想再說什麼,就被打斷了,李珍說著餓了,讓她去買點營養餐來。
支走了女兒后,唐慕凡將手中的病曆本合上,看著有話要和他說的病人。
「媽,有話就直說吧。」
「我……不想住院,有沒有葯可以抑制一些,讓我回家休養吧。你的話,西西會聽的。」
他是醫生,又是女兒的丈夫,一句話,勝過她的千萬句。
「化療只是偶爾住院觀察,媽你不用擔心。」
李珍聽這話,就明白女婿的意思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