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肚子好疼
第299章 肚子好疼
趁著她們不注意的時間,林歡顏撥通了裴聽風的電話……
林歡顏一直看著窗子外面,心不在焉。
「歡顏,怎麼了?」夏子徳笑道,怎麼覺得歡顏等婚車比自己還著急啊!
「沒,沒什麼……只是在想,我要不要給你休個婚假。」
夏子徳聽了唇瓣笑起,她知道林歡顏是在說蜜月的假期。但她不需要了,一來是齊磊抽不開身,二來是她不想去蜜月。說不上原因,就覺得好像沒有那個期待。
「其實結婚不過就是一個形式,以後過上了日子,誰還在意那些。」
話雖然這麼說,但林歡顏總覺得,這樣的婚姻,有些累。
「子徳,你愛齊磊么?」好吧,她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好像有些那什麼,但林歡顏還是想知道,只要夏子徳說愛,那她就放棄和裴聽風的合作。
夏子徳遲疑著,愛么?她想,她應該很難再愛上了吧。
「以後,也許會愛吧。」
以後……靠著婚姻來維持所謂的愛么?
「歡顏,不是所有的夫妻都像你和總裁一樣。」
那薄涼的笑意,像是看穿一般。有時候,結婚的兩個人,並不是因為愛。
也許齊磊是喜歡她,但還沒到愛的地步吧。但他需要一個妻子,月月需要一個母親。而她,需要一個婚姻,來撫平曾經受過的傷害。
安靜的時刻,夏母歡喜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婚車來了!」
林歡顏眸光一亮,立刻探出頭去看。
「來了?這不是還沒到時候么?」夏子徳有些茫然,這比約定的時刻提早了半個小時呢。
林歡顏忙圓謊道:
「也許是……怕堵車所以來早了。」
堵車?這個時間段會堵車?
即便是迷茫,但還是被安安心心地送上了婚車。
夏母目送著女兒離開,滿心歡喜。而林歡顏,笑不出來了,她可以想象到此刻笑得正美的夏子徳在等一會兒后突變的神色了,心裡陣陣發慌。做壞事,她還真是不在行。
車子絕塵而去,林歡顏就讓司機送夏母去會場。而對於接下來真正的婚車來時,只有林歡顏一人在門外等著。
「新娘子還沒化好妝,你們可能還要等一會兒了。」
那兩個伴郎也沒懷疑,兀自在外面等著。
林歡顏忐忑的心,差點沒跳出來。想到上次自己逃婚,都沒像這樣害怕。真是要命!
她是自願逃婚,而夏子徳……是被迫逃婚!
車上的新娘心思也不在路上,只想著今天過後,她就要成為齊太太了。該忘的,不能再念。
漸漸,車子開到了郊外。
夏子徳這才注意到窗外的景物,不是往市區酒店的路。
「等一下,我們不是要去會場么?」
司機也就是所謂的伴郎,是夏子徳不認識的人,只當是齊磊的朋友,夏子徳是怕他走錯了路。
但那人卻不回應,這讓她生生一怔。
「你……你是齊磊的朋友么?」
倘若不是,為什麼來接她?倘若是,那為什麼不回話?
就在女人一片訝異中,車子停了下來。
這是……她曾經來過很多次的,那個人的別墅!
車門被打開,是那個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的臉,正朝她笑著,讓她不禁寒慄起來。
「我的新娘,我終於等到你了。」
當裴聽風說出這句話時,夏子徳就知道自己是被騙了。
上了不該上的車,到了不該到的地方,見了不該見的人。
而此刻的婚禮現場,有些躁動了。
「爸爸,小徳怎麼還不來?」月月穿著一身小公主裙,和黑色禮服的齊磊一起在等候著。
「月月別著急,新娘子需要時間打扮。」
「哦……那以後月月也要打扮得美美的嫁人!」
齊磊淡笑,但餘光看了眼時間,就快要到進場的時候了。
這時候,伴郎給他來了電話……
「齊磊,你的老婆跑了!」
月月也聽到了電話里傳來的聲音,不理解是什麼意思,疑惑的睜著大眼珠子看著爸爸深深皺起的眉。
而後,就只聽到林歡顏斷斷續續的聲音和伴郎著急的聲音。
「我真的不知道新娘去哪兒了……喂,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齊磊薄唇抿成一條線,眸底那冷邃寒得厲害。
「爸爸。」半響后,月月迷茫地看著他,就見他起身,獨自一人走進了會場。
而林歡顏被兩個伴郎纏著,脫不開身。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知道子徳去了哪兒!」
「不可能,剛才你明明就是在拖延我們。」
那伴郎激動說著,手拽住林歡顏的手腕,彷彿怕讓她逃了一樣。
「你!」女人正想甩開手,突然臉色一變,捂著大肚,皺緊了眉目。
「肚子,肚子好疼……」
那伴郎一嚇,畢竟是個懷孕九月的孕婦,出了什麼事誰都當擔不起。
就這樣,裝肚子疼的林歡顏被送到了醫院,把那兩個伴郎急的左右不是。新娘沒接到,又害得孕婦肚子痛。
尤其是看到那孕婦的老公的神色時,兩人都嚇得怔在原地。
那個男人,雖未有言語,但那眉宇眼眸中透著凌厲的寒意,似乎要將兩人拆之入腹。
林歡顏也怕惹怒了顧言琛,只好說沒事,讓兩人離開。
待病房裡只剩下他和她時,她一來是微微感嘆,這醫院真是她第二個家,有事要進醫院,沒事也要進醫院。二來……從顧先生沒有任何言語但眼神可以殺死人的狀態來說,他很生氣。
「我……我剛剛真的有痛那麼一點點。」她解釋地極為認真,好啦她在心裡承認,肚子疼不過是借口。但不這麼說,怎麼抽身啊!
眼珠子轉轉,這個時候……婚禮那邊應該已經散了吧?小小的愧疚感湧上心頭,不知道今天的局面對於那個齊磊醫生來說,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見女人一副做了錯事但又十分糾結的樣子,顧言琛冷冷掃過,輕哼一聲:
「做了壞事後心虛了?」
「哪……哪有。」結巴回應,她心虛什麼?出了事都推給裴聽風就行。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當齊磊拉著三歲的月月出現在病房外時,林歡顏的心,狂跳不止。
「顧先生,能與顧夫人單獨說兩句么?」
林歡顏一個勁朝顧言琛搖頭,千萬別讓她一個人面對這父女兩。但那傢伙似乎很樂意,丟下她離開病房。
靠,小顧子……心裡吶喊千萬遍,只見那人不曾留念!
「阿姨,你知道小徳,也就是我的新媽媽在哪裡么?」未等齊磊開口,月月就嗲聲嗲氣地問道。那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珠子,讓林歡顏無顏以對。
「月月,你先出去。」
「不嘛,我要小徳!」月月不依,開始撒嬌起來。這樣的依賴,是林歡顏沒有想到的。她還以為,這個小女孩不會接受后媽之類的人呢。怎麼感覺罪孽更深重了,不僅拐跑了人家的老婆,還拐跑了人家女兒的媽媽!
月月鬧了一陣,最後還是抽泣著乖乖的出去。
齊磊凝著病床上尷尬地女人,淡漠出聲:
「顧太太,請告訴我子徳在哪兒?」
這麼肯定的語氣,透著幾分凌厲。她努嘴,知道說什麼不知道子徳的下落這些假話這個男人都不會信的。
面對女人的不說話,齊磊也沒繼續問,只是低低一笑。
「我知道,是和那位裴先生有關。」
呃……知道那還不快去找,繞著她做什麼!
「我只是想問一句,」他停頓,她睜著疑惑的眼睛看著。
「她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
這問題,林歡顏得好好想一想了。那車是子徳自願坐上去的,但她並不知道那是裴聽風的車。說自願吧,倒很牽強;但強迫,又沒有。
皺起眉頭,「認真」思考著,齊磊見女人這樣子,眸底閃過一絲受傷。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么?」
自願還是強迫,就兩個字而已。
「那……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這個答案呢?」林歡顏想,不管是哪個答案,現在都改變不了任何事了。新娘就是沒去結婚,而這場婚禮,始終沒有辦法舉行。
「因為,」他涼薄笑了笑,
「若是被迫,那子徳就是不願意跟男人,我就一定要把她帶回來。但若是……若是自願,那我就放手,祝福她。」
當聽到「放手」兩字時,林歡顏有半分鐘的愕然。他……願意放開子徳?
可……子徳不是自願也不是被迫,她是被騙的啊!
遲疑很久,林歡顏想到了幾個小時前夏子徳曾說過的話,微微嘆了口氣。
「齊磊,有些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子徳說過。或是,你有沒有感覺到……其實子徳,她並不愛你,用她的話來說,至少她現在還沒愛上。而她心裡有誰,或是想刻意忘了誰,我想你應該知道。」
當精心織起的夢被打破時,所有的人都該清醒了。齊磊唇畔勾起瞭然的笑,他不能那麼自私。為他,為月月,而讓一個女人失去了幸福的一生,這對夏子徳不公平。她有愛的權利,有選擇的權利。
無非,是輸給了愛。也只有在愛面前,他才能認輸,才肯放手。
當房門關上那一刻,林歡顏聽到了外面男人抱起女兒后的聲音……
「爸爸,知道小徳在哪兒了么?」
「那我們快去找她!」
「月月,我們回家。」
而後,那對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消失。
郊外的別墅中,穿著潔白婚紗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看著男人掛斷電話,朝她笑道:
「你的未婚夫剛剛宣布,婚禮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