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離去
聽十年後的自己把全部的事情說完，廖小六大致總結了一下，發現兩個平行世界在很多地方都產生了分歧。
首先，在廖小六所在的世界，那把怪劍是他自己撿回來的；而在十年後的廖小六所在的世界，那把劍是憑空出現的。
其次，廖小六第一次看到的平行世界是十年後的廖小六所處的平行世界；而十年後的廖小六看到的卻是別的平行世界。
再然後是最關鍵的一點，原本應該和這一連串的事件鏈接在一起的二哥，在十年後的世界里並不存在。
可以說正因為這三點的差異，才會促成十年後廖小六的失敗，沒有救下小妹和小雪。
「哈！看來時間差不多要到了。」
十年後的廖小六落寞的笑著，他能感覺到自己背後的拉扯力正在逐漸增強，彷彿整個空間都在排斥著他一樣。
廖小六此時也是放棄了思考，看著十年後的自己，還有趴在二哥懷裡的小九，心中很是不舍。
忽然，十年後廖小六的背後產生了一陣漣漪，虛空如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似地，一股股波紋憑空擴展開來，就好像是化作了一張深淵巨口，隨時隨地都會將他給吞沒一樣。
「要走了。」
十年後的廖小六用充滿父愛的眼神望向小九，他的成熟在這一刻提現的是淋漓盡致。
跟這個時代的廖小六打了招呼，又回頭掃了復仇者一眼。那眼神很奇怪，但復仇者似乎是明白了什麼，象徵性地朝他點了點頭。
也就在這時，十年後的廖小六忽然目光一轉，凝神望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只不過，這次他的目光稍縱即逝，很快就收了回來，再度低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小九。
他原本是準備牽著小九的手一起離開的，畢竟空間毀滅，所有人都逃不了。有自己在哪怕是黃泉路，小九也不用孤單。
但是，當他低頭看向小九的時候，愕然的發現，二哥正抬頭用著一種詭異又熟悉的目光瞪視著自己。被這目光一瞪，他感覺心中的很多迷茫都在一瞬間被解開了。
「原來你是……」
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出口，十年後廖小六的表情在這一刻豁然開朗，瘋狂的仰天狂笑不止，竟是自己轉身朝著時空裂縫的方向走去。
「另一個我，小九就擺脫給你了。哈哈，沒想到居然會是你……你竟然還活著……」
邊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十年後的廖小六一步踏進了時空裂縫之中。
「等等，你先告訴我這孩子的媽媽是……」
「誰？」
當廖小六那個誰字出口的時候，已是為時已晚。十年後的廖小六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時空裂縫之中，而在吞噬了他之後，時空裂縫也是慢慢平息，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爹地，另一個爹地這是要去哪裡呀？」
和二哥玩得正開心的小九，忽然發現十年後的廖小六消失了，一下子便是從二哥肚子上跳了起來，焦急地向著一旁的廖小六詢問出聲。
看著小九眼眶已經隱隱有淚水開始醞釀，廖小六急得手足無措，抓耳撓腮的想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她。
「嗚嗚嗚嗚……」
小九的眼淚如湧泉般開始爆發，廖小六趕忙將她給抱進了懷裡，像是哄小嬰兒那樣不停輕拍著她的後背。
大約哭了十五分鐘，也許是累了，小九在廖小六的懷裡沉沉睡去。
低頭又是仔細盯著小九那可愛中帶著傷感的睡顏看了一會兒，廖小六才算是舒了一口氣。
「我要走了。」就在廖小六剛剛擺平了小九，復仇者冰冷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
本以為他會在修養一段時間，等體力恢復后不辭而別，可沒想到他倒是吱了一聲，這讓廖小六有點意外。
不過，復仇者畢竟是復仇者，也僅僅只是吱了一聲，便是風一樣的離開了。
在這次與冰后的戰鬥之後，廖小六總感覺自己和復仇者之間似乎是多了一種莫名的聯繫。
無論自己之前如何阻止他尋找小雪，復仇者都沒有對自己下過殺手。
再加上十年後的廖小六臨走前，望向復仇者的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導致廖小六現在對復仇者之前的身份很是好奇。
可惜，好奇歸好奇，廖小六估計，自己就算問了，復仇者也不會說。但是謎底總有揭開的那一刻，他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復仇者走了，十年後的自己消失了。剩下的爛攤子，只能由廖小六自己來收尾。
抱著小九來到昏倒的小雪面前，輕輕拍了拍她那白嫩的臉頰。奇迹的，小雪竟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小六哥哥……又是你救了我嗎？」
單手攙扶著小雪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她那還是面帶絕望的神情，廖小六雖然感覺有些殘忍，但還是向小雪詢問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小雪顯然對這段記憶很是抗拒，可感覺到了廖小六攙扶著自己的大手上傳來的溫暖，她還是將自己聽到爸爸與秘書甄心的對話說了出來。
「人渣！」
聽完小雪的講述后，將小雪的頭也是埋進了自己的懷裡，感覺到了自己的衣間漸漸濕潤，廖小六心中的怒火再也無法壓抑，咬著牙道「小雪，帶我去你家。」
「小……小六哥哥，我不想要回去。」
對於那個家，小雪發自內心的感到寒冷，歸屬感在季霜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再也回不來了。
廖小六也是察覺到了小雪心中的恐懼，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廖小六正色道「小雪，一昧逃避只會將自己束縛在過去的枷鎖之中，該面對的遲早是要面對的。」
聞言，小雪先是面露難色，但是在望了一眼自己被廖小六握住的手之後，也是下定了決心。
「我……知道了。」
二哥走在前面，廖小六牽著小雪的手，將小九給背在了身後，三人一狗漸漸向著遠方離開了。
……
在三人走後，遠處的某幢小樓天台上，一個和復仇者穿著相同款式的黑袍，手裡也拿著一把鐮刀，同樣滿頭銀髮的男子悠悠呼出了一口氣。
「好險，好險！不虧是來自十年後，差點就被他發現了。」
對十年後廖小六的消失，這個和復仇者有著七分像的男子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道「失敗的世界？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