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4章 我也怕
「陳家?你說的是那些擁有了和我相似基因的人?」陳琛淡淡的聲音在這冰穴中清晰響起,雖然平靜,但落在羅極道耳中,卻覺得比腳下的冰更加寒冷。
「陳家因我而起,我就是陳家的根,根還在,陳家就在。」
陳琛平靜地述說著足以讓所有陳家之人膽寒的事實,微微沉默之後,又道:「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庄翰的話,我相信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羅極道聞言,對於庄翰更加好奇,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會讓主人如此推崇?
至於說,陳琛是暗算了庄翰,然後奪了後者的成果……這樣的事情,不管真假,在羅極道心中,主人永遠都是主人,不會因此有任何改變。
……
與此同時,地球某城市的一個露天咖啡廳。
微妙地改變了容貌的舒清正姿態優雅地端著一杯咖啡送到嘴邊,同時手中一枚小巧玲瓏的球式電腦投射出七寸大小的屏幕畫面,隨著她的手指搓動,網頁畫面產生變化。
而當她看到一個陡然在各大門戶網站幾乎不分先後彈跳出來的新聞頁面之後,聽到視頻畫面中的面具人發出「大家好,我叫庄翰」這樣的聲音,一口咖啡就忍不住直接從嘴裡噴了出來,然後接連咳嗽不止。
居然被咖啡嗆到,這對於一名天境上品強者來說,絕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卻真實發生了。
而舒清的一雙美眸瞪到了最大,尤其是在看到那段讓人產生豐富聯想的動畫之後,嬌軀不由一震,杯子里的咖啡瞬間蒸發成水汽,消失一空。
下一瞬,小巧精緻的咖啡杯瞬間化為了粉末從她之間掉落下來。
看到這一幕,不遠處一名正猶豫著要不要上來搭訕的年輕男子立刻熄了心思,他可不想自己身上某個零部件會和那咖啡杯一樣的下場。
「這怎麼可能……」
低聲喃喃著,舒清的眸子死死盯著畫面中模糊不清的面具人身的身形,想要看穿他到底是誰,然而徒勞無功。
她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眼中則有精光放出。
「難道庄翰真的沒死?如果這人不是庄翰,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會有人知道庄翰的存在?」她心中生疑。
不過有一件事可以確定,無論這個庄翰是真是假,他對陳琛是懷有敵意的,否則不會演這一出!
而且,這神秘人人對陳琛了解很深,就算是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羅極道是陳琛的棋子這件事情,這神秘人居然能夠知道,對天羅府施展雷霆打擊,可見其不一般。
「一定要找到他!」
心中作出決定,舒清注意到,周邊很多行人這時候都在通過各種電子設備觀看這則爆炸性的新聞,指指點點。
她頓時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從遙遠的希望星流傳回來,可想而知,會掀起一場轟動全人類的軒然大波。
很多對陳琛以及陳家懷有敵意的人,肯定不會介意落井下石。
而對於喪失了一件重寶又去了半條命的陳琛來說,這事兒絕對堪稱屋漏又逢連夜雨。
直到此刻,舒清都沒有因為羅極道是陳琛的走狗而聯想到班銘,因為她曾經向班銘透露過這件事。
不過話說回來,只要是正常人,都不可能因為這樣的原因,而懷疑一個剛剛進入大學的大學生。
無論怎麼想象豐富,都不可能將控制中央光腦毀滅天羅府這樣的龐然大物這樣的事情聯想到一個少年人身上——
沒錯,這一切都是班銘導演的。
這段面向希望星所有電視媒體的視頻,正是班銘精心炮製送給陳琛的「賀卡」!
在他預想中,當陳琛看到這段視頻,聽到「庄翰」兩字,乃至看到根據庄翰的記憶還原出來的理論上只有庄翰和陳琛才知曉的捅刀殘殺的畫面……應該會十分「驚喜」!
然而,他終究沒有猜到最真實的畫面,陳琛的真實表現,和他預想中的情形有著不小的差別。
陳琛並未因為被揭露過往而惱羞成怒,反而欣喜地等待著「庄翰」的到來。
神魂離體入侵媒體系統的總控制網路要比入侵中央光腦容易得多,而且視頻內容的構建也非常容易,超出常規,只在他一念之間就形成了數據流。
在將視頻製作完成之後,班銘直接就用最高許可權在系統中留下一個強制命令,直到視頻播放完畢才會讓各大媒體的信號恢復正常。
做完了這一切,班銘就神魂回歸,坐看好戲。
……
無論夕夢研還是楊雅人,也都沒想過這件事情會跟班銘有關。
當班銘從房間中出來之後,她們就急忙招呼,讓他看投影電視。
對於天羅府遭受毀滅性打擊這件事情,班銘表現出了應有的反應,先是驚訝,然後叫好稱快。
這樣的反應略顯做作,不過兩女也都沒有因此產生懷疑,只能感慨老天有眼,終於有人收了這個滿手血腥罪惡的組織,間接為被殺手擊成重傷的夕夢研報了仇。
「如果有朝一日能夠遇見這個人,我一定要跟他說一聲謝謝。」從電視上收回目光的夕夢研很認真地說道。
「這個是應該的,我也要跟他說聲謝謝。」班銘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心中卻在暗笑。
而夕夢研聞言,臉頰掠過一抹動人的微紅。
班銘頓時反應過來,夕夢研致謝是有她的理由,可是他道謝又是出於什麼立場?男朋友還是什麼?
哈哈乾笑一聲,班銘連忙轉移話題:「雅人,你什麼時候方便帶我們去見你的師父?」
楊雅人見這兩人當著自己的面搞曖昧,心中氣惱,不過想著自己已經在班銘這兒失了不少分數,只好裝作什麼都沒聽出來,巧笑嫣然地道:「什麼時候都可以啊。」
「那就明天吧!」班銘一錘定音,問道:「不知道武尊前輩喜歡什麼?」
「你高興的話,就提兩隻烏骨雞去吧。」楊雅人想了想道。
「雞?」班銘和夕夢研對視一眼,都很驚訝。
「是啊。」楊雅人點頭,正色道:「師父他老人家最喜歡吃的食物就是雞蛋和雞湯,最大的樂趣就是養雞。」
這愛好……還真夠古怪的!
班銘有些乾瞪眼,高人的脾性果然很難捉摸啊,一般人恐怕不會想到,堂堂武尊喜歡的東西這麼普通,愛好這麼特別。
花了大概兩個小時的功夫,在楊雅人的陪同下,班銘才從菜市場買到了合格的烏骨雞。
按照楊雅人的說法,烏骨雞一隻只看上去好像都差不多,但其實還是有差別的。
烏骨雞原本就是高山雞,然而經過人工培育,低海拔也能飼養,但營養價值會有很微妙的區別,從烏骨雞身上的某些細微特徵可以分辨出來。
更為重要的是,想要在雪峰高山上飼養烏骨雞,就非得有比較純的烏骨雞血統才行,要是提一般的雞上山,沒多久就會因為不適應而自己死掉。
準備好了烏骨雞,第二天,當整個人類世界都在因為中央光腦被控制以及天羅府被摧滅而轟動不已的時候,班銘三人則是帶著兩隻脖子上系著紅布條的烏骨雞,乘車進入了茫茫雪原之中。
至於卓洋卓青衣兄妹,班銘讓他們倆先返回地球,等候差遣。
穿過雪原,海拔更高,入目所及,連片冰山被呼嘯風雪所籠罩,而且風勢越來越大,最後連磁浮車都一不小心就會被吹偏。
早有經驗的楊雅人將磁浮車找地方停下,然後帶著班銘二人靠修為施展飛行術前行。
不光是要抵禦風雪,更是要靠運轉內元來維持體溫,所以三人的真元消耗都頗為劇烈。
足足過去近四個小時,三人才最終來到了一座高聳的雪山前。
此時,雪山周圍兩百多公里,都已經是無人區。
「就是這了,我師父就在這座雪山的山頂上。」楊雅人說道。
班銘抬頭看去,卻被風雪遮擋了視野,根本看不到這雪山有多高,更遑論雪山之上的建築或人。
「這麼高,我們怎麼上去?」夕夢研喘著氣說道,臉上紅撲撲的。
以她的修為,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快要接近極限,想要靠自身內元飛上這座雪山之頂,簡直不可能。
「很快你們就知道了!」楊雅人一臉神秘,然後在班銘二人疑惑的目光注視下,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怪模怪樣的口哨,然後用嘴對著用力一吹。
頓時,一道清越的高頻哨音響起,穿破了風雪的阻礙,遠遠傳播開去。
十幾秒鐘之後,班銘若有所覺,眼神微微一凝,朝著上方某個方向看去。
兩道雄渾的彷彿獅吼的聲音陡然從風雪之中響起。
伴隨著呼呼風聲,兩道巨大的身形從風雪中出現,變得清晰,從天而降!
「啊!獅子!」夕夢研俏臉剎變,緊張地抓住了班銘的手,然後就瞪大了眼睛:「這——」
噗!噗!
兩頭大獸四肢落地,濺起雪花,身子左右抖了抖,將身上的雪震開。
班銘也是被這兩頭怪獸的樣子給震驚了,只見這兩頭怪獸形似獅子,但卻比普通獅子的體型更要大了將近一倍,而且通體雪白,一雙眼瞳則是湛藍,最奇異的是,它們竟然都有一雙同樣白色的膜翅,一雙翅膀伸展開來足有近五公尺!
嘩啦!
兩頭白色怪獅身子再是一抖,膜翅居然迅速摺疊收攏,最後收成體積頗小的一團在身體兩側!
收起了翅膀之後的兩頭怪獅,看也不看班銘和夕夢研,都是搖頭擺尾地來到比自己小了好幾號的楊雅人深淺,碩大的獅頭親昵地往她身上輕輕蹭動,乖巧得像是貓咪。
班銘身上一陣寒毛豎立,危險的感覺連綿不絕,因為他凝聚了陰神,所以敏銳感覺到在這兩頭怪獸體內竟是有著極為強大的能量,絕對可以比擬人類中的天境下品強者。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咦?」精神世界中,鬼叔突然發出一聲輕咦。
「鬼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班銘連忙詢問。
「它們很像是封神時代的一種下級妖物,名叫火獅鷲,之所以帶有一個鷲字,就是因為它們生來有一雙翅膀……不過似乎又不一樣,它們體內的能量,不是火屬性,而是水屬性,完全反過來了,而且顏色也應該是火紅而不該是這種雪白才對……」
說到最後,鬼叔自己也有些迷糊了,隨即猛地意識到一件事,立刻又說道:「不管它們到底是不是火獅鷲,還是火獅鷲的變異,希望星上居然有妖物,這很難解釋得通!」
班銘聞言,也是心頭一凜。
的確,獸王星上有大量妖物,是因為那裡情況特殊,或許是封神時代諸神的菜園子,不知什麼原因保留了下來,希望星這邊卻不一樣,如果也有妖物存在,早就被發現和報道了,哪會等到現在?
既然這樣,那這兩頭和火獅鷲相似的妖物又是從何而來?
知道了這兩頭怪獸是妖物,加上它們都實力強大,班銘的身體不由緊繃了些許,精神上也是警惕起來。
這一警惕,兩頭怪獸似有所覺,陡然就同時朝班銘看了過來,兩雙豎紋狀的眼瞳之中竟是有藍光綻放而出。
雄獅脖子後面的一大圈雪白鬃毛膨脹而起,身子微低咧開血盆大嘴,露出尖銳牙齒,喉嚨里發出低沉的聲音,一股無形的兇猛獸性從它們身上顯現出來。
雌獅雖然沒有那麼兇惡,卻也顯得威勢逼人。
「小花,小明!不準調皮,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是來拜訪師父的!」楊雅人身子一晃,很不客氣地在兩顆碩大獅頭上面各拍了一擊。
「嗚嗚……」兩頭怪獅似乎很委屈,嗚嗚著收起了警惕的姿勢。
而班銘和夕夢研都哭笑不得,這麼霸氣威猛的兩個傢伙,怎麼取了這麼沒氣勢的兩個名字?
「班銘,來,坐上去!」楊雅人鼓勵地看著班銘。
班銘啞然一笑,身子一躍,就落在了其中一頭怪獅的背上。
怪獅老老實實站著,沒有把班銘抖下來。
楊雅人露出奸計得逞的表情,身子一動,就坐在了班銘的身後,然後雙臂一伸,牢牢將班銘的腰給抱住的同時,雙腳在怪獅的腰側一踢。
怪獅雙翼一展,四肢發力,雪花四濺的同時已是帶著班銘二人飛空而起。
「嘻嘻,夢研姐姐你就坐小花吧,她很乖的,抓緊它脖子上的毛就不會掉下來哦!」楊雅人不無竊喜地沖夕夢研說道。
對於楊雅人這種小孩子行徑,班銘哭笑不得,知道這丫頭安分了一陣子,又忍不住進入「女二號」模式了。
見下方夕夢研向自己露出求助的眼神,他便溫聲傳音道:「不要怕,沒關係的。」
聽到班銘這句話,夕夢研的一顆心頓時安定了不少,淺淺一笑之後,也翻身上了怪獅。
不需夕夢研招呼,她身下這頭怪獅便也是雙翼一振,一飛衝天。
兩頭怪獅飛起的時候,從他們體內便有一股能量外放出來,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外界的風雪。
班銘感應了一下,發下這種能量和人類的內元有著明顯的區別,給他的感覺,更像是妖丹中的蘊含能量,不過又並不完全相同。
怪獅似乎很適應這種風雪連天的寒冷環境,在風雪中翱翔自如,不一會兒就上升到了極高的高度。
呼!
兩頭怪獅相繼降落在了靠近雪山頂部的位置。
「小花,小明,謝啦!」楊雅人拍拍兩獸的大頭,笑嘻嘻地說道,顯得心情很好。
吼!
兩獸低吼了一聲,湛藍的眸子看了班銘二人一眼,再度雙翼一振,飛入風雪中消失不見。
「我師父把這兩頭有翅膀的獅子叫做翼獅,是他無意間在某座冰山的裂縫裡找到的兩枚蛋孵化出來的。」楊雅人說道。
「蛋?」夕夢研驚訝不已。
她很想不通,這兩頭獅子雖然有翅膀,但怎麼看都是哺乳動物,怎麼會是從蛋里出來的?那不就是鳥類?
「十有八九是火獅鷲的變異種,因為火獅鷲也是卵生妖物。」精神世界中,鬼叔哼哼道,隨即就疑惑起來:「不過按道理,火獅鷲最懼冰寒,這兩枚卵如果一開始就處於冰天雪地之中,應該早就會成為死卵,怎麼還能孵化出來?」
這種事情雖然離奇,但存在即合理,班銘也懶得想那麼多,目光朝前上方看去,隱約可見一座房屋樣的建築,心跳不由有些加速——那位傳說中的人物,就在那裡?
「別看了,我師父不在那裡,那裡是養雞的地方。」
楊雅人一句話讓班銘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不過我們還是要先去那,把帶的兩隻雞放進去。」
楊雅人說著,就帶著班銘二人往「雞舍」掠去,很快就到了屋外。
看到這雞舍,班銘二人就震驚了,這居然是一座鋼鐵房子,難怪能夠屹立在這種風雪驚人的雪山之頂毫不動搖。
班銘腦中浮現出武尊雙手舉著這座大房子一路飛馳降落此地的情形。
雞舍的大門設了一個簡單的密碼鎖,楊雅人熟練地按了密碼之後,門就打開了,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裡居然還是帶空調的。
不過想想也是,就算烏骨雞再怎麼耐高耐寒,也經受不住這種接近零下二十度的低溫。
三人快速的進去,大門關上的瞬間,就再沒感覺到寒冷,耳朵里儘是咯咯的雞叫聲。
雞舍很現代化,各種儀器自行運轉,即便沒有人打理,仍然顯得井井有條。
楊雅人徑直進了雞窩裡面,一群烏骨雞咯咯叫著四散開去,而她則是十分熟練地從雞窩裡掏出了總共十幾個雞蛋。
每掏一個她都要輕輕搖一搖,如果覺得裡面的小雞已經開始成型,就又放回去。
間隔開的八個雞窩走一圈,楊雅人就收集了百來個雞蛋,滿滿一筐子。
「雖然這種事情可以用機器來做,但師父覺得,雞蛋還是要親手掏出來的,吃著才更有味道。」楊雅人笑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解釋道:「別的我不知道,不過每次來掏雞蛋都能有滿滿一筐,的確是會有成就感。」
班銘若有所思,覺得這件小事當中其實也是蘊含了一些做人的道理,由此可以看出那位武尊前輩的一些性情。
相比只想著讓自己站的位置更高而且越來越高的武賢陳琛,這位肯接地氣的武賢無疑是更加讓人容易生出親近之心一些。
這使得班銘對於接下來的會面,也有了更多的期待。
從班銘手中接過烏骨雞,楊雅人將它們分別放到了不同的雞窩,見它們並未受到明顯的排擠,這才滿意的笑了。
雖然不明白楊雅人這樣做的道理,但班銘料想這其中必然有其道理,不過他將來並不打算養雞,所以也就沒有多問。
將雞蛋放入一個金屬保溫桶中保護好,楊雅人這才招呼班銘二人離開雞舍,旋即指向前方,道:「過了那座橋,就到了。」
橋?
班銘定睛看去,發現風雪之中果然隱隱約約有一座橋,心中不由大奇,這橋通向哪裡?
很快答案揭曉。
三人來到橋頭,一眼看去,隱約可以看見對面連接的是另一座冰山。
而這座弔橋橫跨兩座冰山,長度有近千公尺,在兩山間的大風呼嘯下搖搖晃晃,看上去極為危險。
班銘暗自咋舌,在兩座海拔超過四千公尺的冰山之間修建這樣一座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估計也是武尊親自動手,才能造就這樣的奇迹。
「走啦。」
楊雅人很隨意就走上了弔橋,身子隨著弔橋而一起晃動,並沒有什麼不適。
班銘和夕夢研也跟了上去。
一陣大風忽然吹來,使得弔橋猛烈搖晃,夕夢研身子稍歪,啊一聲輕呼。
「小心!」班銘連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溫和一笑,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前方的楊雅人回頭過來,見這一幕,一雙眼睛頓時瞪大不少,暗罵自己一聲笨蛋,怎麼就忘了在這種時候裝嬌弱呢,這種時候最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了!
她想了想,厚著臉皮湊到了班銘身邊,自己伸手抓住了班銘空著的左手,柔柔弱弱地道:「班銘同學,我也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