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堂口倒塌
我驚訝的看著禦九歌，簡直不敢相信，從禦九歌的嘴裏，也會說出這種話來。
“那既然是這樣，你既然都知道人終究逃不過一死，早死晚死都是一樣的死，為什麽從前你還這麽奮不顧身的去救他們？你這不是白費功夫自討沒趣麽？”
我在嘲諷禦九歌，但是禦九歌並沒有因為我的嘲諷而反駁我，而是繼續平淡的對我說：“我隻是在履行我的義務，在做我想做的事情，與他們什麽時候生，什麽時候死無關，隻要他們還能活一年，一日。一秒，也值得我去救他們。”
“那你現在怎麽不去救他們？”我懟禦九歌：“你現在要是去救他們，他們也能多活一分一秒。”
我就是看不慣禦九歌那副以天下為己任的英雄模樣，仿佛這個天下沒有他就會轟塌那般，這種樣子讓我討厭。
禦九歌聽到我這話之後，卻沒有再回答我的問題了，站在我身邊，將他從前那張驕傲的臉，低了下來。
禦九歌從來就不在任何人麵前低眉順眼，可是他現在，卻對我小心如此溫順，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但是除了這個之外，我不可能再在禦九歌的身上，還能找到其他我想要的東西。
看著此時的禦九歌，我心裏有了一種我最心愛的蛋糕掉進了灰裏的感覺，心痛加無奈，可是卻不想再去吃了。
“你陪我去趟凡間吧。”
我回答了禦九歌一句。
“好。”禦九歌回答的爽快：“我去給你備好神輦。”
“不用了，我們就這麽去就好了。”
說罷，直徑向著大殿之外走出去。
人間被妖魔侵襲，如果說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是假的。
我生活在這片大地之上，我最親愛的人，也是這個大地所孕育，現在這片大地因為我而受到滅頂之災，我也很於心不忍。我想去看看這片大地，盡管其實我的內心，可能壓根就不敢麵對，但是我還是出發了。
再一次回到人間，人間已經沒有了從前的繁華，哀鴻遍野，城市，山村，甚至是連綿起伏的高山曠野，都彌漫著血腥的味道，那些動物在瘋狂的奔跑，竄上大街，企圖得到人的庇佑，可是那些人早就已經自身難保，被邪魔四處追殺，這個凡間，早就已經亂套了。
“看到這些人，你有什麽想說的？”
我問禦九歌。
禦九歌看著這個已如地獄般的凡間，目光十分悲傷，但還是對我說：“這是他們該有的宿命。”
“別騙你自己了。”我笑話禦九歌：“你要是求我，我就考慮救救他們。”
禦九歌聽我說這話後，猶豫了。
我看著她這副猶豫的模樣，心裏一陣冷笑，這男人也不過如此。
“他們與我無關。”
最終，禦九歌對我說出了這句話。
當我聽到這話之後，有點驚訝的看了眼禦九歌，這天下蒼生都在他的麵前死去，禦九歌竟然還能做到無動於衷，甚至是說出這些人與他無關的話。
他從前可不是這樣的，可是這不是我從前所想要的嗎？
我也不想再嘲諷禦九歌了，看著無數道黑色的魔氣在人間肆無忌憚的衝撞，我念動咒語，數道白色的光芒從我身上散發開去，這些白光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結界，將整個大地給籠罩了！
在白光籠罩的大地上，那些黑色的魔霧在四散退去，甚至是消亡，短短的時間內，整個大地一片光明。
可是光是把這些邪物驅除了是不夠的，我又跳調整了整個凡間的時間，讓時間回到被魔物侵略之前。
熱鬧的世界，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人，整個凡間，蓬勃著生機。
“謝謝你。”
禦九歌輕聲對我說了句。
我不屑一笑，這個世間的生死，都在我的掌握之下，一切對我來說，半點意思都已經沒有了。
“既然已經來到了人間，就回我們當初的堂口看看吧。”禦九歌對我提議。
本來我是不想答應的，但是我也不想再回到天庭，隨著我解救了這個凡間之後，我存在的意義也消失了大半，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活著，活下去又是為了什麽？
可是我也不想自己了結我自己的宿命，於是我就對禦九歌點了點頭，跟著他去往我們從前的堂口。
禦九歌可能是想找回從前的感覺，租了輛車，帶我回堂口。
看著車窗外不斷飄過的風景，一點點像是塵封了很久的回憶，不斷的浮現了出來。
那時候我剛當出馬仙，那時候，我剛認識禦九歌，那時候，姬鳳歸對我還是客客氣氣，那時候，我們還沒有經曆過這麽多的事情，那時候，我和禦九歌還愛的死去活來，那時候，禦九歌還活在我奶奶的陰影之中……。
這一切的一切，放電影似的，在我腦海裏浮現出清晰的畫麵，而當我把從前的事情和現在聯想起來，仿佛現在就像是在做夢似的，似乎隻要一醒來，我還是從前那個我，每天去看事，每天跟著禦九歌跑。
可是現在，再也找不回那種感覺了。
“前麵快到了，你渴了嗎？我去給你買瓶水。”
禦九歌問我。
我差點就想跟禦九歌說他在說什麽廢話，現在這個人間的太平，都能被我隨心所欲的操控，我怎麽可能會渴？但是無意想到從前禦九歌也是這麽經常問我，關心我渴不渴，餓不餓？他也是神，不用喝水也不用吃飯，但是卻時時刻刻的記得我需要吃飯，我需要喝水。
“不渴。”我語氣輕緩了些，回答了禦九歌。
禦九歌繼續開車，終於，我看到了那熟悉的建築，我們到堂口了。
就像是從前一樣，禦九歌把車停在堂口門口。
我滿心歡喜的向著堂口裏走進去，說不定堂口裏還有些留下來的仙家。
但是當我一推開堂口門，幾縷蛛絲夾帶著泥土，從我的頭頂掉了下來，抬眼往堂口裏放眼望去，整個堂口一片狼藉，所有的神像，都已經被砸在了地上，沒有了半絲往日的氣派模樣了。
“這裏發生了什麽？”我問禦九歌：“蘇嬌嬌呢？她不在堂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