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旁敲側擊
可我,又不能假裝自己知道得太多,所以隻能徐徐問道:“都是什麽人呀?”
“晚上,等祖姑奶奶見到他們時,你就知道了。”說完,他就讓愛玲扶我進屋休息,我生怕小羅卜與我一分開就會遭遇什麽不測,於是就把小羅卜也牽進了房間裏。
……
“祖姑奶奶,這是您的房間,您看還有什麽遺漏的,我這就為您去準備。”看在林潤與的麵子上,愛玲對我畢恭畢敬的。
和她獨處,我莫名的有種寒意。
她明明溫柔謙恭,可我在她眸子裏看到了太多的黑暗,那像極了在黑暗中隱藏著一頭嗜血的凶獸,隨時會撲出來將我啃噬掉!
我謹記著現在的“人設”,反正都“祖姑奶奶”了,我也就能擺一擺長輩的架子了,虛情假意地問道:“姑娘,我看得你長得這麽標致,有男朋友了嗎?”
愛玲微笑道:“沒有。”
“呀,我那孫兒有什麽不好,你竟然瞧不上他?”沒錯,這就是長輩常用的句式,就是——亂點鴛鴦譜!
“不是這樣的,祖姑奶奶您誤會了。老板已經心有所屬,而且他可寶貝極了那人,一直小心翼翼地藏著那人,生怕她沾染上這世間的半點塵埃。恐怕,就連祖姑奶奶你想見那女子一麵,老板都還舍不得讓您見呢。”
她說的是小粉!
我的心提起來了。
我又順藤摸瓜地問下去:“為什麽呀?我是那小子的祖姑奶奶,祖姑奶奶想看一下他媳婦,他為什麽不肯呀!”
“怕是……覺得您髒。”愛玲微笑著說,她笑容甜美,可說的話卻如刀子一般紮人,幸好我不是真的祖姑奶奶,不然這刀子就真的紮進心裏去了。我看她連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恐怕私下對小粉是充滿了妒恨的。
我問:“什麽意思?”
愛玲說:“在老板的眼中,那女子是這世上最純淨無暇的,任何人都是肮髒的,他連自己都覺得髒,就更不用說祖姑奶奶您了。”
“原來如此!你這麽說,我倒是對那女子感興趣了,她在哪兒呢?”我假裝很有興趣的問道。
愛玲說:“老板藏起來了。”
看來是沒辦法問出小粉的下落了,於是我又旁敲側擊其他的事:“那你呢?你可有心上人了?”
愛玲說:“沒有。”
“那,有沒有什麽追求者?”
愛玲笑著說:“多年前是有一個,不過已經死了。”
我立馬攥緊了拳頭。
羅彰!
是羅彰!
我敲擊的就是羅彰的事,那傻子,當年我不告而別,就是為了不讓他得知愛玲的下落,可沒想到我走的時間太長了,他還是找到了愛玲!
也難怪,畢竟都是同一個城市,城市又不大,他們遲早都會見到的。
“他說他的心是屬於我的,所以我就將他的心給掏出來了,做成了標本,就放在床頭櫃子上。說句實話,他的心,比他的人可愛多了呢。”愛玲笑著說,“還有他的狗,我看那狗十分忠心,所以就留了個狗頭去陪伴他。”
“……”
那是你養的狗啊!
我突然間覺得默默在陰弢家裏養得油膘油膘的,比起沒成精的狗好太多了,還好,貓沒那麽忠心……
“祖姑奶奶,您還有什麽想問的嗎?”愛玲問。
我說:“沒有了……”
想知道的,也都差不多都知道了。
就是心口疼疼的,一想到羅彰的下場,心就疼。
“那我就先出去了,您有什麽需要,就到客廳去找我。”愛玲說,在得到我同意之後,她就出去了。
等她掩上門後,我再也不用偽裝,心防一卸下來,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
“漂亮姐姐你演技不錯喲!”剛放鬆,小羅卜就歪著頭對我說道。
看到她這麽可愛,我的心簡直就軟化了,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就知道我在演戲?”
小羅卜說:“我看你和那個叔叔聊天,好像是要殺我的樣子。可是你明明就是把我從壞媽媽手裏麵救出來的。你要真的想殺我,那你又怎麽會來救我呢?這隻能說明,你是在演戲,演給那個叔叔看的!我說的對不對?”
“你怎麽那麽聰明呢?”我摸摸她的頭。
小羅卜說:“因為我爸爸是個生活白癡,如果我不聰明一點,那我早就餓死了!”
我:“……”
有一種恐怖,叫做爸爸帶孩子……
“不過,那個叔叔真的壞人嗎?”小羅卜一屁股坐到床上,好奇地問。
我本來想說讓她別去操心那麽多,一切都有我在呢,不管壞人有多壞,我都一定會保護好她的。可是我轉念一想,其實我根本就沒那麽強大,我就是一個戰五渣,可能連兜裏的小烏龜都比不起呢,我又談什麽保護小羅卜?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定要教會孩子分辨善惡,就算我沒有能力保護好她,也應該讓她知道什麽是惡人,也應該讓她知道該怎麽去提防惡人!
我摸摸小羅卜的頭,說:“沒錯,那個叔叔是壞人,剛剛走的那個姐姐也是壞人。你看呀,壞人的嘴裏麵都是動不動就說要殺要打的,那個姐姐對愛自己的人都能下手,還連累到狗,她的心究竟有多惡毒,就可想而知了。”
小羅卜問:“那漂亮姐姐你呢?你為什麽要把我往壞人家裏領呢?”
我頓時語塞。
隻見小羅卜說道:“漂亮姐姐,你真是自相矛盾,既要我提防壞人,又要把我往壞人的窩裏領,你究竟知道自己做什麽嗎?”
我啞然。
誰能想象得到,這樣的一番話會從一個孩子的嘴裏麵說出來?
她說得條理清晰,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她卻像是什麽都洞悉了。
看著這樣少年老成的小羅卜,我既是欣慰,又是心酸,欣慰的是我的女兒真的好聰明呀,可心酸的是我又希望她能像個普通的孩子那樣單純地長大,而不是去知曉那麽多的世事。
“你說的對,我做事總是稀裏糊塗的。但幸好你更像你父親,把什麽事理都弄得明明白白的。”我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