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發現
霧氣是清涼的常見氣象，秦有道幾人沒有在意，直接下到排汙通道。
此事未驚動官府，這也是秦有道提議的。
三人下來後發現，排汙通道真不小，方方正正猶如小型的地下隧道，就連秦有道這身板，隻隻需稍稍低頭即可。
通道內汙水不少，目測能到膝蓋，確實是臭氣熏天。
秦有道幾人還未築基，做不到將用靈氣隔絕氣味，所以隻能忍受。
靈景拿出一顆夜明珠，能照亮方圓幾十丈的距離，三人沿著邊緣的凸起向前行。
沒多久，發現了靈甲二人口中的家畜屍體，密密麻麻的至少有幾百具，都已腐爛，有的已被不知名動物啃食成了白骨。
到了近前，臭味幾乎將三人掀暈過去。
秦有道和靈景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用袖遮住口鼻，隻有靈念仿佛對臭味免疫一般，還湊近了聞了聞。
不過眼前這場景，三人心中不約而同的出幾個字～
“欲蓋彌彰！”
若說尋常動物或者寵物掉進來情有可原，但向耕牛野豬這類動物又是如何掉進去的？
果然，靈念探查片刻，回頭道：“摻雜著不少屍臭。”
這就證明，此處曾經有屍體，且還不止一具，要不也不需要用這麽多動物做掩蓋。
三人神情嚴肅在周圍仔細探查，並沒有什麽發現，也正如靈甲二人說的那樣，排汙通道的建造的相當堅固。
不少地方都是粘土和青石混合而建，在夜光珠的照耀下，通道壁還有點點銀白反光，應該是石料中含有少量的礦物質。
搜尋無果，三人隻得繼續前行，但直到走到排汙口，再無其他發現。
靈景斟酌著道：“突破口可能還是在那些家畜屍體上。”
秦有道想了下，“師兄是不是懷疑地下？”
“我們探查了周圍，唯獨沒有探查家畜屍體之下，它們覆蓋的太厚，將地麵掩蓋了，我們需移開家畜屍體，說不定就能有所發現。”
秦有道覺得他說的在理，於是看向靈念，隻見她疑惑的看著通道壁。
“師姐可有發現？”
“奇怪。”
靈念道：“這裏的建築材料為何和家畜屍體那段不同。”
秦有道二人眉頭一挑，急忙觀察通道壁，還是粘土摻和著青石，並無不同。
靈景道：“師妹快說說哪裏不同？我怎麽看不出來？”
“石料不同。”
靈念越發篤定，“這裏用的是普通青石，而家畜屍體那段的青石料中卻是含礦，星鐵礦。”
二人有點印象，靈景拿著夜明珠在通道壁上晃了晃，確實沒有反光，算是印證了靈念的話。
但是，一座山的石頭，可能含有少量的礦物質，但也不一定所有的石頭都應該含礦。
再說，排汙通道這麽大工程，從不同山取石也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現在也沒有別的線索，死馬當活馬醫，三人決定再回去看看。
返回的速度奇快，在快到家畜屍體位置時，突感水位在緩緩升高，水流也在加快，偶爾有家畜屍體被衝散飄來。
三人心裏同時一頓，將速度加快到了極致，瞬間就到了那片家畜屍體集中之地，頓時一驚！
隻見一側的通道壁破了一個大洞，本應該發出巨大的動靜的，但三人竟然渾然未覺，就連靈念這個五官靈敏之人也沒有察覺。
有不小的水流從黑漆漆的洞口流出，帶動了家畜屍體，使這裏的臭味更加濃厚。
三人沒有貿然進入，由靈念先做了探查。
“怪不得之前沒有發現，這石壁竟然這麽厚。”
靈念托起一塊巨大的青石向二人展示，這麽厚大，確實敲不出空心的感覺。
“另外，這裏不是自然坍塌，而是人為打破的，以其能瞞過我等耳目的手段，修為不會比我們低。”
這些話她不說，秦有道二人已經想到了。
靈景皺眉道：“此人八成是尾隨我等而來，隻是不知此人是敵是友。”
秦有道和靈念都沒有說話，等待他做決定。
靈景雖然糾結卻也知道沒那麽多時間讓他糾結，真凶可能就在洞穴的那一頭，而且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進！”
靈景做了決定，他還是有擔當的，率先鑽了進去。
進入洞內就發現周邊的土質漸漸偏向石體，不少地方都有凸起的尖銳的石頭，水位也越來越深，可以確定這是一條天然的地下河。
終於，在行進了一柱香後，水麵上漂浮了一具屍體，與之前發現的一樣，又黑又幹的幹屍，泡在水中也沒有發生其他變化。
靈景振奮道：“沒錯，屍體應該就是從這裏飄出去的，那片通道壁應該是作案者發現有屍體流出後，後補的。”
靈念道：“那片範圍不小，所用青石為不小，動靜不可能小了，到底是誰能無聲無息的補的？”
在這清涼縣，有這個能力的屈指可數，三人同時想到一個可能，這清涼縣中肯定有幫凶。
“先探了這裏再說。”
靈景比量了一下水位，已經到了他的脖頸處，頭頂就是石頂，“前麵我們需要憋氣了，我們修士在這方麵雖強於凡人，但也有限的很，最多一刻鍾，必須返回這裏。”
靈念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秦有道卻笑取出幾顆丹藥道：“師兄，我帶了閉水丹，可在水中閉氣一個時辰。”
靈景眼睛一亮，驚奇的看著秦有道。“師弟真乃福星是也，你是如何想到帶避水丹這類偏門丹藥的？”
秦有道笑道：“我可想不到，這些丹藥還是我出行時，靈芷師姐交於我的。”
靈景恍然，“原來是那丫頭啊，她鬼靈精怪的，那就不奇怪了。”
秦有道心裏也有點感謝靈芷，覺得她有先見之明。
將丹藥分與二人，三人便潛入水中。
水中光線更暗，即便有夜明珠，也僅隻能看見一丈遠近，不過讓三人頭皮發麻的是，越向前走，屍體越越多，有的與他們伴行，有的卡在石頭縫隙中，最後呈密密麻麻之勢，又何止一百之數。
半個時辰後，三人從水中露出頭，這是一處類似於溶洞的存在，不少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這裏，味道更是臭氣熏天。
繞是靈景身為練氣九層的修士，此刻也忍不住作嘔，臉色鐵青。
就連視肉體如蔽履的靈念也好不到哪去，臉色蒼白，微微發抖。
哪怕看的再開，最終還是個小女孩。
三人就數秦有道淡定，雖然有稍稍的不適，但還能克服，畢竟新鮮屍體見了沒有一千，也有數百，更何況這些人幹呢？
唯一讓他不適的是，在水中時，被這些屍體擠在中間～～實在隔應！
秦有道的狀態自然被二人看到，靈景是佩服的五頂頭地，而靈念眼中帶了一點崇拜，更覺得是一類人。
秦有道沒注意二人的表情，他已出來，就警惕的打量四周，畢竟有一個未知之人走在了他們前麵。
溶洞內除了屍體就是凸起的石尖拔地而起，有的穿透了屍體，有的布滿冰霜，捕捉不到靈氣波動，也感覺不到生人氣息。
“大家小心點，我們分頭找。”
靈景終於緩了過來，對二人吩咐道。
秦有道先點點頭，他認準一個方向獨自找了過去。
等看不到他人後，靈景道：“師妹如何看待靈道？”
二人是同一個師傅，倒也沒有太多顧慮。
靈念道：“心思縝密，行事果斷，膽大心細，聰明絕頂～～”
靈景點點頭，分析的還算到位。
接著靈念又加了一句，“他很投我的脾氣，我覺得我們是一類人。”
靈景驚訝道：“師妹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靈念不屑的撇撇嘴，“師兄還是這般俗，七情六欲豈能比得上誌同道合？”
靈景被噎了下，他嗬嗬笑了笑，“先不談他了，我們也抓緊探查。”
靈念自然無所謂，向秦有道相近的一個方向走去。
靈景喃喃道：“這靈道資質確實恐怖，短短幾個月便能修煉至練氣八層，其心性也絕佳，若他在二等宗門試煉開始前築基，是我不容忽視的對手。
這次任務後，我便閉關尋求突破一機，早日築基，於我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