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西遊之話說
老者深邃的眼神打量著秦有道，好在下一刻就一臉和藹的笑道：“猴穀好久沒有來外人了。”
隨著老者開口，周圍的空氣如春風化雨般變得令人舒適起來。
秦有道緊繃的神經也得以放下，如果老者再堅持下去，說不得他就真跪，不是他性子軟，實在是實力上的碾壓。
當下不敢大意，躬身道：“見過前輩，我意外誤入貴地，倒是擾了這裏的清淨，還請前輩見諒。”
“嗬嗬，無須拘束，進來就是說明你與我猴族有緣，我猴族當好生招待。”
秦有道見老者態度還可以，心也稍稍穩了些，“多謝前輩，不知該如何稱呼前輩？”
老者笑道：“老夫乃猴族的當代族長，你叫老夫猴老便可。”
秦有道不敢怠慢，也自報了家門。
其實他早就猜出老者身份，問出來隻是出於禮貌，而且他仔細觀察老者，發現他除了個子矮小外，和人類並無區別，也沒有人妖進化不完整的特征。
難道……他是妖？
秦有道放鬆的心又開始緊張起來，不管前世聽到的傳說，還是在這個世界聽到的傳言，人和妖都是處於對立麵的。
即便有人妖結合，那也是極少數的存在，屬於概率範疇。
前世不是還有寧采臣和鬼小倩的傳說嗎？
老者對秦有道發出邀請，於是便隨著他上了山，自老者出現以來，女七基本就沒有說過話，隻是用眼偷偷打量秦有道。
山上竹子很茂盛，翠綠的顏色令人心曠神怡，沿著曲徑通幽的小路一路上行，山不高，很快便到了頂，這裏有一處類似於洞天竹籬小院的院落，有花，有竹，有泉流。
老者的樸素讓秦有道有些啞然，不過這一路他發現山上並沒有其他人，隻有老者和女七二人，或者是二妖。
秦有道有個猜測，這個族群不會隻有這兩隻妖吧？
不過，哪怕隻有這二人，秦有道也不敢小覷，因為老者給他的感覺，比當初遇到的元嬰修士還要恐怖。
“小友，來嚐一嚐我們猴族的竹葉翠，在外界可是喝不到的。”
到了地方後，老者和秦有道相對而坐，女七則主動為二位倒茶，之後她就坐在一邊，老者看了看她，也不趕他走。
“多謝，猴老。”
秦有道端起竹杯，杯中翠綠的茶水，氤氳著淡淡的靈氣，他沒有猶豫，小口飲盡。
茶水入口那一刻，頓時口舌生津，茶香沁入心脾，五體舒適，修為也有蠢蠢欲動的感覺。
“如何？”
秦有道眼睛一亮，“好茶，此茶隻怕是隻有天上才有之物。”
老者撫須而笑，並沒有任何謙虛的表現。
不用老者吩咐，女七已經為秦有道再次添了一杯。
秦有道謝過後，看向老者，不等他開口，老者先說道：“你是不是有很多疑問？”
“前輩洞察秋毫，正是，還請前輩為我解惑。”
“哎，什麽明察秋毫啊，以前進來的人都如你一般。”
女七一時沒明白二人的談話內容，迷茫的看看老者又看看秦有道。
而老者看了女七一眼，猶豫片刻，笑著搖頭，“罷了，你早晚要了解的，留下聽聽吧。”
女七大喜，撒嬌般的抱著老者的手臂，“謝謝爺爺。”
老者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再次看向秦有道，“小友，你聽到了，我這孫女長這麽大，我一直不曾向她講過外麵的世界，不如就由你來說一說吧，之後老夫再解你之惑。”
秦有道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於是就將自己對這個世界三年來的了解講了一遍，有親身經曆，有道聽途說。
他本就善於口述，話中節奏掌握的極好，女七臉上的向往之色越發濃鬱，看向秦有道的眼神也煜煜生輝。
老者沒有什麽反應，因為秦有道說的他都了解。
秦有道介紹完了自己了解的世界後並沒有停下，接著將自己這次誤入此地的經曆也兩顆出來。
聽完後，女七臉上出現難以置信的表情，“我一直以為猴穀是一處世外桃源，沒想到竟然是一處不見天日之地的一隅，與牢籠何異？”
秦有道能理解，如果有一天，他聽說地球是某個大人物後花園中一個老鼠洞裏的一粒土，他也會有身在牢籠的感覺。
老者歎了口氣，他對女七道：“你現在明白了？”
女七苦悶著小臉點了點頭。
“我初時知道此事後與你一般的心情，這就是我一直不告訴你外界的原因，現在你長大了，日後要接掌猴族，這些情況你也該了解了，即便現在接受不了，慢慢也就接受了。”
女七臉上突然出現一絲倔強，她低頭不語。
老者沒有再與她多說，看向秦有道，“你應該猜到了吧，老夫和小七是妖。”
秦有道默默的點了點頭，初時他以為女七是人妖，現在看應該是未完全化形的妖。
老者似乎也沒想聽他回應，幽幽的道：“我猴族原本也生活在外界，那是一處真正的世外桃源，用你們人族的話說，就是洞天福地。
我們原本與世無爭，無憂無慮的生活和修煉，但突然有一天，洞天被外人攻入，他們有妖有人，措手不及之下，我猴族近乎滅族。
好在，最後時刻，我族閉關千年的老祖出手，將來犯之敵盡誅，才保下我族一絲香火。
我族老祖看著族群成了這般景象，他不甘心，於是離開了桃源，在外界大開殺戒，將那人妖聯盟殺了個天翻地覆。”
說到這裏，祖輩的榮光好似降臨在老者身上，他的臉上漸漸帶起了煌煌之光。
而秦有道初時沒什麽感覺，隻是後來，越聽越心驚，越聽越驚詫。
“整個世界仿佛變成了血的世界，但是老祖扔難泄心中憤，目標開始轉向圍攻桃源的幫凶。”
說到這裏，老者歎了口氣，“終於，老祖的行徑引起了某些隱世大人物的注意，但接連幾人出手都被老祖斬了，
最後，一個自稱是化外佛首的人來了，他先與老祖大戰幾個回合，二人不分勝負。
但此人狡詐至極，用言語誆騙老祖，我妖族的智慧畢竟不如人族，最終老祖上當，被鎮壓於萬重山下，至今不知死活。
不過那佛首不知是出於愧疚還是他口中宣揚的慈悲和眾生平等論，竟然沒有對我族最後的苗裔趕盡殺絕，而是將他們移到了這裏，也就是現在的猴穀，雖然不見天日，但也生活的無憂無慮。”
秦有道壓下心裏的震驚，小心的問道：“猴老，難道你不恨人族？”
老者輕輕一笑，“恨？已經是萬年前的事了，要說恨，前輩們都已經恨過了，老夫才千歲壽辰，沒有親身經曆，何來的恨？滾滾歲月，廖以自省己身罷了。”
但女七卻不這麽想，她滿臉憤慨，“人族不可恨，可恨的是那些將外人引入桃源祖地的**。”
老者笑了笑，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小孩子發脾氣。
秦有道鬆了口氣，隻要不恨人族，他就安全多了。
同時，心裏的好奇也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猴老，敢問貴族祖地可是在東勝神洲？”
老者一愣，驚訝看了他一眼，“正是。”
“那貴族桃園之中可有一處地方名為花果山，水簾洞？”
老者更驚訝了，“小友如何知道的這般詳細？”
秦有道沒有回答，臉上有些激動，再次問道：“貴族老祖可是姓孫？”
這一次，老者搖了搖頭，“我族哪裏有姓，隻有人族才有，我族老祖名為猿霸。”
秦有道“哦”了一聲，還有有些出入，不過大體的故事脈絡很像。
“小友，你是如何知道的這般詳細？”
秦有道反應過來，他之前光顧著自己好奇，竟然忽略該如何解釋。
想了下，覺得還是實事求是的好，於是說道：“不瞞猴老，此事已在外界傳為了一段佳話，我等修士皆敬慕猿霸前輩。”
老者眼睛一亮，“此事過了萬年，竟然還有傳說，請小友速速道來。”
秦有道笑著解釋道：“傳說與猴老說的有些出入，想來是歲月悠久，傳來傳去變了不少。”
老者仿佛很興奮，“無妨。”
女七此刻也提起了極大的興趣。
秦有道前世是看著西遊記張大的，對裏麵的情節可謂是倒背如流，為了突出效果，他不自覺的用上了單老師的評書口吻。
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