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準備完婚吧
從河水中出來，秦有道就有些尷尬了，原本竹屋的位置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他看了看四周的猴群，依舊在水中嬉戲，女七和猴老都不在。
秦有道沉思了片刻，默默的提著斬厄刀進了竹林。
一日後，一座嶄新的竹屋出現在原來的廢墟上。
當竹屋落成的那一刻，猴老和女七同時出現在竹屋前，笑嗬嗬的看著他。
秦有道不好意思笑笑，“猴老，實在抱歉……”
猴老擺擺手，“不用這般客氣，你這不是已經複原了嗎？”
說完，猴老打量著秦有道點頭，“境界竟然穩固的這般快，資質確實不一般。”
秦有道一直以為自己的資質差，聽到他這樣說，忍不住問道：“猴老，這資質是如何鑒定的？”
“你竟然不知？”
猴老有些詫異。
“不瞞猴老，我步入修仙界時間尚短，對很多修仙界常識性的東西都是一知半解，而且，我是以雜役弟子晉升入宗的，並沒有鑒定過資質。”
猴老了然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其實鑒定資質就是鑒定靈根，靈根有上中下絕佳之分，鑒定靈根需要用到鑒靈石。
鑒靈石也適用於我們妖族，但我們妖族修行比人族要困難的多，隻有資質在上等之上才有望化形，否則就要用到化形丹。”
猴老說完又嗬嗬一笑，智慧的眼睛掃在秦有道的臉上，“小友，你是不是想測一測自己的資質？”
秦有道自然願意，沒有人不想了解自己的資質情況，當下欣喜道：“那就先謝過猴老成全了。”
“小事，跟老夫來。”
猴老頭前領路，秦有道穩步跟隨，旁邊就是女七。
“還沒謝小七姑娘呢，若不是你陪練，我可能還不知何時才能築基。”秦有道微微側頭，小聲道。
女七先是一臉鬱悶，接著眼睛一動，笑道：“你若真要謝我，就再陪我打一場。”
秦有道怔了怔神，接著一笑，“隨時奉陪。”
“好，那就說定了，明日午時還是這裏。”
“還是這裏？”
秦有道看了一眼剛搭建起來的竹屋，為難道：“能不能換個地方？下遊有一處水草豐美的草灘之地，較為平坦，地勢也開闊，去那裏行不行？”
女七笑道：“你才來多久，就把猴穀的地形特貌摸清了啊，行吧，就那裏吧。”
二人用很小的聲音，愉快的約定了一張戰鬥。
走在前麵的猴老抿著嘴，笑而不語。
再次上到山頂，這次卻是去的後山，距離懸崖有點距離的一處林子裏有一座石廟，建的頗為宏偉，完全用石頭建成的。
由於隔著林子，上一次來後山，秦有道沒發現這處石廟。
石廟建的風格很古樸，廟門前有兩個高高的石柱，柱子上刻畫著兩個張牙舞爪的圖騰，秦有道暫時看不出是什麽東西，但很猙獰。
到了這裏，猴老神情肅穆起來，女七也嚴肅了幾分。
穿過廟門，是一處不大的院落，院落裏平整整潔，顯然是經常打掃。
走過院落就是一處宏偉的大堂，進入其中，身上不自覺產生了一絲厚重的感覺。
大堂中香煙嫋嫋，圍繞大堂一圈的是一個個人的雕像，有男有女，最北首是一個猙獰的潑猴。
猴老和女七進來後給為首的潑猴雕像上了一柱香，秦有道有樣學樣，也上了一柱香。
不難看出，這潑猴應該就是猴族的始祖，其他雕像應該是曆代化形大妖。
“這裏是我族的祖廟。”
猴老有些感懷道：“當然是到了這裏後後建的，真正的祖廟還在桃源之中，也不知是否還在。”
秦有道知趣的沒有吭聲，等猴老感慨完，他指向一個神俊中不乏狂霸的雕像。
“他便是被佛首壓在萬重山下的老祖。”
“孫悟空的原型？”
秦有道感興趣的看去，自然和前世影視劇中的不同，他是人族的形象，但其神韻倒是有點像。
這個雕像的模樣，秦有道隻看了一眼就記在了心裏，他對著雕像恭敬的行了一禮。
“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更勝聞名，前輩之風采，比傳說中更神俊。”
猴老滿意的笑笑，“你們人族就是會說話，來小友，且隨我來。”
猴老將二人帶進大堂之後的一處小門內，進入了一個不大的石室，石室中間豎立著一塊人腰粗細，四米見長的黑色石頭。
這塊石頭上布滿密密麻麻的氣孔，仿佛蜂窩一般。
“這就是鑒靈石？”
“不錯，小友試試吧。”
秦有道點點頭，“猴老，如何做？”
“將你的手輕輕放在在上麵，閉眼，其他什麽都不需做。”
秦有道深吸口氣，心裏有點期待，依言將手放置其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鑒靈石觸體冰涼，在秦有道將手放上之後，這道冰涼瞬間傳遍全身，有那麽一息的停頓，接著從石頭底部的氣孔開始射出淡淡的乳白色光芒，光芒依次向上攀登。
猴老和女七都專注的看著，隨著光芒的攀升，猴老臉上的笑意越濃。
等光芒移動至兩米線後，速度不減，女七也漸漸露出神采。
最後光芒終於突破三米線，猴老長長吐出口氣，滿意的點了點頭。
過了三米線後，光芒攀升的速度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了三米到四米之間。
“哈哈，上品靈根，資質上等，不錯！”
猴老開心道：“倒是和小七不相上下。”
秦有道這時睜開眼睛，有點驚訝，原本他的期望值是達到中等就好，沒想到竟然是上等，確實有些出乎意料，看來自己以前有些妄自菲薄了。
不過也證實了，自己確實不是絕佳的資質。
將手從鑒靈石上拿開，身體中的冰涼之感消失。
“多謝猴老。”
秦有道除了一開始驚訝，之後就比較平靜了，這其實也是因為他對資質高低的概念不是很清楚，隻知道絕佳資質厲害，也知道上品資質好，就是不知道上品資質好到什麽程度。
“不驕不躁，很好。”
自從秦有道測試完，猴老臉上的笑就沒有停止過。
測試完，三人便離開了石廟，又到了猴老的小院。
秦有道和猴老相對而坐，女七再次為二人上了竹葉翠。
茶香沁人心脾，但秦有道心裏有些鬧騰，這場麵莫不是又要談一談娶女七的事吧？
其實秦有道對妖類並沒有太大成見，也明白化形妖族和人體基本沒什麽區別，但就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如果隻是即興嚐嚐鮮，體驗一把不一樣的感覺，還好。
但要娶她，就接受不了了，哪怕她是妖，也覺得自己娶了個猴子。
“小友，喝茶。”
“猴老請。”
秦有道笑的有些勉強，端起茶喝了一小口。
猴老這才說道：“不知小友考慮的如何了？”
秦有道心裏歎了口氣，果然還是這個事，原本想著直接拒絕，但是剛麻煩了人家，又有些想不開嘴。
其實就是因為猴老的修為太高，否則換個人，他可能沒有這麽多顧慮。
算了，早晚要攤牌。
思慮過後，秦有道還是決定有什麽說什麽，光這麽模棱兩可，以後也是個麻煩。
不過說話要有技巧，否則很可能弄巧成拙。
“猴老。”
秦有道拱了拱手，“小七姑娘無論資質修為品貌都是上上之選，相比於我，卻是自慚形穢了，哪有不願意一說。”
猴老一副本該如此的表情，而女七就挑了眉。
不是說好拒絕的嗎？
我都想好怎麽和爺爺死纏爛打保你了。
騙子！
“爺爺我不同意！”猴女急忙喊道。
猴老回頭看了她一眼，表情稍稍有些嚴肅。
而女七腦袋一縮，不敢再吭聲，就連之前那些準備好死纏爛打的套路都被猴老一個眼神給磨滅了。
妖族和人族不同，高等妖族對低等妖族有著絕對的威懾力，同族之間，長輩對晚輩亦是如此，這種威懾來自多個方麵，血脈，修為，種族等等。
秦有道歎了口氣，女七當初說的頭頭是道，真麵對時也太慫了，幸好自己沒按照之前的套路來，否則很可能被她坑了。
“但是……”
秦有道但是一出口，猴老的眉頭就微不可查的挑了下。
“但是我的道在外麵的天地，在這裏恐怕難求大道，倒是讓猴老失望了。”
道虛無縹緲，每個人追求的道都不同。
秦有道拿道說話，無可厚非，別人還真說不了他什麽。
女七愣了愣，這時才知道自己莽撞了。
不過這不能怪自己，她覺得怪秦有道，因為他沒有提前和自己溝通。
猴老聽了後一直沉默，秦有道有些忐忑，低頭品茶，故作鎮定。
好一會兒，猴老臉上露出笑容，“小友的話我聽明白了。”
秦有道心裏一鬆，再一次向猴老致歉。
猴老擺擺手，“我說我的理解，你聽聽是不是這個意思。”
秦有道急忙道：“請說。”
“你的意思是你是願意和小七結為道侶的，但你留在猴穀很可能會就此止步不前，對嗎？”
秦有道點頭，“是這個意思。”
就連女七也跟著說道：“若斷了人修行之路，確實有違天和。”
猴老回頭道：“看來小七也認可小友的話啊。”
女七急忙點頭，生怕晚了猴老看不到。
而秦有道則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隻見猴老歎了口氣，“這麽說你們二人都想和對方結為道侶，就是卡在了小友的修行之道上，對嗎？”
秦有道眉頭皺了皺，雖然和他的意思差不多，但不妙的感覺越來越重。
我才不想和他結為道侶呢。
女七剛要否決，就想到這句話的總體意思，而且自己剛剛還表達了認同，想了想，隻能捏著鼻子點了點頭。
猴老這時忽然露出一個陰謀得逞的笑。
秦有道和女七同時心裏一沉。
“這好辦！”
猴老哈哈一笑，“既然你們郎情妾意，就隨了你們的心意，這可是你們自己同意的，不是老夫強逼。
至於小友有要離開的意願，我也不強留，待你和小七誕下子嗣後，你去留隨意，是生是死皆看你造化。”
秦有道和女七的心極速向下沉，倆人都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同時，秦有道還看出了妖族生存的殘酷，為了子嗣，可以不顧血親的意願，哪怕日後守寡也在所不惜。
秦有道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兩天心有點飄了，人家給個好臉，自己就忘了人家是煉虛大妖，不管自己同不同意，如果人家執意要自己留下，自己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人家現在之所以還能對自己和顏悅色，也隻是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罷了。
當然，他可以躲進洞天，但又能躲多久呢？妖族壽歲悠長，恐怕自己老死洞天，人家都不一定會變老。
但秦有道還是想掙紮一番，“猴老，修行之路不可一日懈怠，小七姑娘成年還需要五年……”
“你是覺得五年太久了？”
話沒說完，被猴老打斷，他思忖著，像是做了什麽決定，“短短五年罷了，也不會影響你的修煉。
不過既然你這麽迫不及待要和小七結成道侶，那老夫也不能不成全你們。”
我什麽時候表達這個意思了？
秦有道嘴巴長的大大的。
女七同樣如此，還幽怨的看了秦有道一眼，怪他多嘴，連五年的緩衝期也沒有了。
其實秦有道也有些後悔，既然改變不了，自己何必多次一嘴呢？這下好了，又把自己裝進去了。
猴老看看二人的表情，笑道：“族裏還留有最後一顆化形丹，原本我是準備在族裏尋找一有資質的族人，哪怕資質差點也無所謂，結果連一個有資質的都沒有。
現在為了小七，我也不留了，小七調息兩日，待狀態穩固就服了化形丹，可提前徹底化形。
這兩日就留在老夫這裏吧。”
雖然猴老始終保持著和藹的態度，但今日的表現卻很強勢，容不得二人反對。
說完後也不待女七回話，又轉向秦有道。
“小友，你肯與小七結為道侶，對我族恩情重大，為了表達謝意，待你們成婚之後，我可以將先輩留下的線索交於你，這樣，在你離開時，或能有一線希望。”
秦有道眼睛一亮，“猴老，是那懸崖下的線索嗎？”
“不錯。”
猴老語氣多了一絲敬重，“曆代先輩在羽化前明明知道出不去，還偏要試一試。
其目的不過是為後來者探路，將死前的見聞線索都盡可能的記錄下來，等到後備為他收屍時一並收了。”
秦有道聽了也深為觸動，同時心裏開始有了其他計較。
這時，猴老拍拍手，將秦有道拉回現實，“小友回去準備吧，不日便可完婚。”
秦有道心裏一陣別扭，他看了一眼女七，她一臉苦悶，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