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熱鬧新年
第八十九章 熱鬧新年
李海棠淺淺笑了笑，農村裏就是嘴碎的婦人特別多，好在大部分都沒有壞心眼，就是嘴上過過招，就算有什麽矛盾隔兩就忘了，又像完全沒事一樣的湊到一起南地北的亂聊。
地上菜籃子裏嫩綠的萵苣和菠菜很快就擇好了，李海棠幫著在一旁清洗，二柱伯母則從她買回來的葷菜中挑了些魚和豬肉出來洗淨切好。
她們剛把菜全部準備好，門外就傳來的單車的鈴鐺聲。
“李海棠！”人未至聲已到。
李海棠在廚房裏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大聲回了一句：“李永春，我在廚房裏。”
兩道腳步聲從外麵傳來過來，身材高大的李永春走在最前麵，他今日穿著一件湛藍色的厚實棉衣，下麵穿著條黑色的牛仔褲，朝在案板邊切菜的長輩禮貌喊了一聲：“二柱伯母。”
“哎，永春來了，外麵寒地凍的，你先在土灶邊烤烤火。”二柱伯母招呼了一聲，對後麵跟進來的兒子吩咐：“榮子，去給永春倒杯熱茶來。”
李海棠將菜洗好，端著盆子走了過來，笑道：“李永春，你們學校的夥食也太好了吧，你這半年又長高了。”
李永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今穿著一件水紅色的羽絨服，裏麵搭了件白色的高領毛衣，下麵也配著條藍色的牛仔褲，秀麗柔順的頭發垂落在肩頭，整體上看起來挺青春俏皮的，大咧咧笑道：“你們潭市一中的夥食也不錯啊，你也長高了不少，現在至少一米七的個頭了吧，你這在女生中絕對是高個子了。”
“嘿嘿，剛好一七二。”李海棠對自己現在的身高還是挺滿意的。
李榮端著熱茶出來，誇張的了一句：“你長這麽高真的夠了啊，不要再長了。之前你坐在板凳上，我還沒發現你有一米七二，現在你這麽站著真的讓我好有壓力，感覺都跟我一樣高了。”他的身高一七五，不高不矮，男子中隻算中等，可是和她站在一起，他突然覺得自己好矮。
二柱伯母認真的比了下他們倆，笑道：“那還是海棠要矮一點，她若是穿雙你嫂子愛穿的那種高跟鞋，估計就和你一樣高了。”
李海棠笑意盈盈的比了比，特意打擊他：“榮子哥，你若是再不長高，我不需要穿雙七厘米的高跟鞋，隻需穿雙兩三厘米的坡跟鞋就能比過你了。”
李榮磨了磨牙後根，有些氣餒道：“算了，我今年一厘米都沒長，這身高估計是沒得救了，這輩子估計就是175到底了。”
“嗬嗬……”李海棠端起放在一旁冷卻的蜂蜜水喝了起來，隨後與他們倆窩在灶台前一邊添柴一邊閑聊了起來。
三個人坐在一起從校園裏發生的趣事聊到生意，好似有不完的話題。李永春這個學期聽從李海棠的建議，輕鬆掙到了八百多塊錢，李榮稍微少一點，也有七百多塊，不過對於他們還在讀書的學生來已經很不錯了。
中午吃飯的人比較多，整了張特大的四方木桌，在四個角處搭了幾條椅子，大家擠著落座了。
李建國拿了一瓶從潭市帶回來的好酒招待大家，李永春和李榮兩個即將成年的半大夥也陪著大人們喝了一杯。
李海棠與李濤擠在一個角落裏坐著，她夾了點菜微微靠後了些，給李濤讓出了點位置方便他伸手夾菜，邊吃邊問：“李濤，下午還有磚送來嗎？”
李濤今幹了一整上午的活，早就餓了，扒了一大口飯進嘴裏，口齒不清的回答：“沒有紅磚了，不過送水泥和沙子木材的會來，爸這些材料全部要在年前準備好。”
“哦。”李海棠對建房子的事情一竅不通，她就不去摻和了。
坐在他們倆旁邊的二柱伯母給他們姐弟倆各夾了一塊肉，招呼道：“今海棠買了這麽多葷菜回來，你們姐弟倆也要多吃點。”
李海棠笑道：“謝謝二柱伯母。各位叔伯嬸嬸今幹活都辛苦了，二柱伯母的手藝很不錯，大家都多吃點，別講客氣啊。”她今買了好幾斤五花肉和排骨，一條胖頭魚，還有一隻清理幹淨了的鴨子，二柱伯母全部下了鍋招待他們。
這夥食是很豐盛的，比有些人家過年的年夜飯還要好，他們齊齊笑道：“好，我們不會講客氣的。”
喝了一輪酒，李建國起身給大家再次滿了一杯，坐下後跟大家邊聊邊吃。
吃完飯後，二柱伯母讓李榮帶著李海棠和李永春去另一個屋子烤爐火，她一個人收拾廚房裏的碗筷，其他人則都在堂屋裏喝茶閑聊。
下午三點多鍾，李海棠騎著單車回鎮上了。在路過自己在村裏的土磚房時，走進去看了下，破得不能再破了，廁所被大雪壓塌了，臥室的一麵牆也有點傾斜，她估計再下幾場大雨就要倒塌了。哎，以後不會回來住了，就這麽暫時擱置著吧。
回去後跟王麗玩了一會兒，晚上還是在王家蹭飯的，蹭完飯自然也要一起看電視。
第二一大早，李海棠去鎮上菜市場裏買了些葷菜和必要的年貨後，跟著王麗回了王家村一趟，去她家的菜地裏摘了不少的新鮮蔬菜回來，一切準備好後就等著大年三十除夕過年了。
她這套房子是春節時購買的，這是在新屋裏過的第一個年頭，她喊了李家父子中午過來吃團圓飯，晚上她就獨自在家守歲了。
這一年的除夕，過得很安靜。
樓下的王家人全部回王家村過年了，她想找個人話都找不到，隻得窩在爐火邊聽收音機。
十二點的鍾聲響起，外麵傳來了霹靂吧啦的鞭炮聲，李海棠也拿著大鞭炮走到一樓院子裏點燃鳴響，算是跟大家一起熱鬧迎新年了。
鞭炮燃盡後，她看了看偶爾有絢爛煙花綻放的空，默默的許了個願望，轉身上樓，關燈睡覺了。
今年的大年初一，李濤沒讓李海棠過去幫忙準備早飯，而是把團圓飯的時間調到了中午。美其名曰，大年初一不好意思讓她一大早趕十幾裏路去幫忙幹活，他給不起一個大的開工紅包。
一覺睡到自然醒！
起來洗漱過後，李海棠煮了碗熱乎乎的麵條吃，吃飽喝足後，換了套新衣服。這裏有新年穿新衣的習俗，一件玫紅色的長款棉衣，腰間微微有些收，後麵還帶這個毛茸茸的帽子，下麵配了一條黑色的稍微緊身的棉褲，她對鏡中自己的模樣很滿意，對自己自信的笑了笑，提著新年禮物去李家拜年了。
王家的單車這個春節都借給她騎了，不用兩條腿走路，自然要節省許多時間。
不過十多分鍾就到了李家村，村裏鄉鄰今都不外出拜年，各家各戶間走一走串串門，各家道句“恭喜發財”，一起嘮嗑閑聊下過去一年的事情和新一年的打算，氣氛挺熱鬧的。
她到李家時，堂屋裏坐了不少的鄰居，男女老少都有。今年李建國跟著她在潭市掙了不少錢，僅一年時間就要回來建新房子了，他們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去年很少人過來走動，今年卻齊齊出動來拜年了。
李海棠將帶過來的新年禮物交給李建國後，主動給在屋裏玩耍的十來個朋友發了個新年紅包，裏麵都是兩塊錢，比普通人家給的多一點。畢竟她在外麵掙了錢，若是給的太少會招人閑話，給得太多又會讓孩子產生不好的攀比心理。
李建國以往不太愛話，可在村裏人緣還不錯，不管誰家有事，他都會抽空過去幫一把。現在他要建新房子，跟村裏人一，根本沒談及工錢，大家就都立馬同意過來幫忙幹活。
李海棠也坐在一起跟他們閑聊了一會兒，見時間差不多了，她才起身去廚房裏準備炒菜。
昨晚上他們父子兩就將該要準備的菜全部準備好了，各道菜分量很足，葷菜也準備得特別多，李海棠係好圍裙就開始忙活了起來。
格外懂事的李濤早早就在煤爐子上將土雞湯給燉好了，如今剛好空出爐子來蒸扣肉，“海棠姐，這個扣肉是二柱伯母做的，爸買了五花肉過去，請她幫忙過的鹵水，昨晚上我們蒸了一碗吃，特別好吃。”
“嗯。”李海棠聞了聞大塊鹵好未切開的五花肉，笑問了一句：“李濤，你去問問爸，我們該準備幾桌的飯菜？”
“好。”
等他回來時，李海棠已經將五花肉全部切成了筷子厚的肉片，整整齊齊的碼好在菜碗裏了。
“海棠姐，爸剛剛留了他們全部在這裏吃飯，估計得有五桌。”李濤嘟了嘟嘴，他們家以前可從來沒有這麽受歡迎過，就算過來拜年走訪，也是兩三個一起來，稍微坐坐就走了，這麽多人留下來吃飯還是頭一回呢。
李海棠打開櫃子看了一眼裏麵的菜，勉勉強強夠吧，問了一句：“地窖裏還有菜嗎？”
“有，爸特意早些準備的。他擔心房子開工時沒葷菜買，昨幹脆在遠林叔家買了半邊豬肉，全部收拾幹淨放在地窖裏了。”李濤也拿了塊圍裙係上，問道：“要不要我現在再去拿點出來？”
“嗯，再去拿些出來吧。份量準備多一點，多弄幾個葷菜，新年裏別惹得人閑話。外麵桌子上擺放的零食水果也多放點，等會兒再給你們添兩次茶水。”李海棠邊麻利的將扣肉碗蒸好，邊跟他道著。
李濤點頭應道：“好。”他以前在鄧文芳的教育下，待人處事有點家子氣，現在跟在李海棠身邊學了不少，為人慷慨大方多了。
堂屋裏坐滿了人，李濤送了好幾壺開水過去泡茶，廚房裏就李海棠一個人在忙，倒是李濤三叔家的李洋很懂事的過來幫她燒火添柴。
李家兩位嬸嬸紋絲不動的坐在客廳裏吃喝玩樂，就算她們兩的男人悄悄提醒她們來廚房幫下忙，她們也懶得動，一副客人模樣坐著一個勁的吃。最後還是二柱伯母看不過去了，帶著大媳婦秋萍進去廚房幫了一會兒忙。
好在家裏吃的都準備得夠充分，二柱伯母婆媳倆在旁邊打下手，李海棠在十二點鍾準時準備好了五桌豐盛的飯菜，累得她大冷的出了一身汗。
等二柱伯母婆媳倆端著菜出去後，李海棠笑著提醒：“李濤，今李洋可是幫了大忙，你回頭記得讓爸給他包個大紅包。”
“嗯，記住了。”李濤笑了笑，這麽多堂兄弟姐妹中，他也就和李洋關係最好，其他人都相處得一般般。
家裏的桌子板凳倒是有足夠的，堂屋裏剛好夠擺滿五桌。喝酒的男人們坐了兩桌，婦人孩子坐了三桌，李建國拿了兩瓶好酒出來招待男人們，其他三桌就發了兩大瓶橙子汁飲料，讓他們自己分了。
“海棠，今你辛苦了，你坐爸這裏來。”李建國朝剛從廚房走出來的李海棠喊了一句。
她看了一眼堂屋裏，下麵的三桌都擠得滿滿的，沒有空位了，李建國旁邊倒是還給她留了個位置，她點了點頭，走過去笑盈盈的跟他們打招呼：“各位爺爺和叔伯，我的廚藝隻有一般般，也就勉強能上桌，大家可別嫌棄啊。”
“哈哈，海棠這話的就謙虛了，這菜色賣相很好，味道肯定也不會差的。”二柱伯伯第一個出來讚了一句。
李建國笑了笑，招呼道：“海棠做的菜味道確實還不錯的，尤其是豬蹄和糖肉，不比外麵飯店的差。來，大家都嚐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