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幸災樂禍
第一百七十四章 幸災樂禍
李海棠以為今又會睡懶覺，可醒來時看了下手表，剛好六點五十，時間剛剛好。從暖和的被窩裏鑽出來，聽到後院裏有細微的響動聲，猜測應該是芬姨他們起床準備早飯了。
她麻溜的穿好衣服，梳好頭發，打開門出去，剛巧看到住在對麵屋的李濤胡亂擦著朦朧的睡眼走出來了。見他外麵的棉衣拉鏈都沒拉上，就這麽大喇喇的敞開著，李海棠輕聲提醒了一句：“李濤，把衣服穿好，早上溫度可低了，可別感冒了。”
“嗯。”李濤明顯起床氣很重，不過還是聽她的話將拉鏈拉好了。
姐弟倆一前一後下樓，直接去拿洗漱用品刷牙洗臉，清洗一番後，整個人都清醒精神了。
走到廚房，劉芬在柴火灶上煮麵條，李建紅在碳爐子上煮團子，李建國則在柴火灶前添柴抽煙。
李海棠大步走了過去，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將夾在他手指尖的煙給奪走，臉色不太好：“爸，一大早就抽煙，對身體很不好。你若是煙癮犯了，喏，以後就嚼口香糖或許是奶糖。”著還從自己棉衣口袋裏掏出幾顆糖果塞到他手裏。
李建國難得麵容僵了僵，也沒再把煙要回來了，他確實是煙癮犯了，聽話的剝了一顆大白兔奶糖入嘴裏。
“嗬嗬，海棠，看來你爸還是聽你話的，我都過他好多回了，每次都是當耳邊風。”劉芬一邊攪動鍋裏的麵條，一邊笑嗬嗬的著。
“爸，真的，你那煙以後一定要少抽，對肺部和心腦血管危害很大。很多煙民等年紀大了肺部都出現各種問題，情況輕微的是咳嗽支氣管炎之類的病，嚴重的得腫瘤癌症，到那時候再後悔就晚了。”李海棠義正言辭的勸導著，隨手將煙扔進了灶裏。
男人不抽煙的很少，在外麵應酬跑車都會隨身攜帶香煙，她也知道不可能完全禁止他抽煙，不過希望他少抽點。
對她的話，李建國是真的聽的，難得的扯了扯嘴角，答應：“好，以後盡量少抽。”
李海棠知道她爸是個言出必行之人，他答應了的事就會做到，多餘的話她也就不了。走到碗櫃裏拿著湯碗過來，每個碗裏放了一勺豬油和鹽、醬油、味精，舀上骨頭湯，撒上一把蔥花，等著芬姨那邊將麵煮熟就可以吃了。
“建紅，你們鋪子就開到今日算了吧，明日關門回家過年。”李建國往灶裏添了一根柴，隨口對在他後麵忙活的妹妹道。
“好，我是這麽打算的。”
李建紅轉身回答了一句，還笑了笑：“上次進的貨這幾都賣的差不多了，你給我發的那一批書包和手提包，行李箱也隻剩下幾個了，我估計今就能全部賣完。等過完年，鋪子裏都沒東西賣了，得早點補貨才行。”
李建國這幾日沒去她店鋪裏看情況，這鋪子裏斷貨就不太好了，“省城那邊批發市場的鋪子都要初八才正式開張，隻能緩緩了，你明年要吸取經驗，年前還是多囤點貨吧。”
“嗯，曉得。”李建紅今年做這種生意還是謹慎了點，每次進貨數量都不是很大，賣得差不多再補貨，現在熟悉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麵條剛出鍋，周家姐妹和段金巧也穿戴好過來了，各自端著自己的碗進堂屋裏吃早飯。
吃麵時，李建國突然問了一句：“春梅，春杏，春節期間你們倆要去周家拜年嗎？”
李建紅筷子一頓，這些日子店裏生意很忙，她都忘記和她們姐妹倆這件事了。雖然離婚了，可她們兩不管怎麽樣都是周家的孩子，現在爺爺奶奶還健在，還有個爸爸在那邊，按理是該去拜個年的。
周春梅將嘴裏的麵條咽了下去，突然露出一抹譏誚的笑容：“去，當然要去啊。嗬嗬，那女人不要臉破壞了爸媽的婚姻，現在應了那句報應，又生了一個跟我們姐妹倆一樣的賠錢貨女兒，我們怎麽能不去看看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呢。”
這句“賠錢貨”是她那奶奶掛在嘴邊罵她們的話，周春梅死死的將這三個字記在了腦海中，她恨她爸爸，更恨那奶奶，她就是要回去膈應死他們。
“真的是生了個女兒？春梅，你怎麽知道的？”李建紅驚得聲音都大了幾分，自從離婚後，她還真沒有去問過那邊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生了個兒子還是女兒。
“七前生的，我從羊城回來第二就打了電話給同學周苗，讓她得到消息就告訴下我。嗬，在鎮上衛生院生的，聽當醫生抱著出來報喜時，奶奶當場就兩眼一黑暈了。”周春梅語氣裏那幸災樂禍的意味十足。
李建紅笑得拍桌了，同樣的幸災樂禍：“哈哈，當初離婚的時候，那死老太婆梗著脖子那女人肚子裏是個男孩，以後可以繼承周家的香火，還大罵你們是賠錢貨，當時周家人都在，她這下臉被自己扇得夠狠，應該很疼吧。”
李海棠微皺著眉頭，這母女倆還真是，哎，那樣重男輕女的人家也真是少見了。
“春梅，春杏，你們正月初二就過去拜年，媽媽今就給你們準備點東西，到時候帶過去，別讓人家瞧了你們這些懂事乖巧的姐姐。”李建紅現在是身心舒暢。
一想到對方也生的是個女兒，那女人還不是初婚，也是二婚，跟之前那男人育有一個兒子，他們現在是違反了計劃生育，樂得又大笑起來：“哈哈，還有啊，他們本就違反計劃生育政策，冒著被罰款的風險也要生下這個自以為是男孩的孩子，現在他們估計腸子都悔青了。你們去瞅瞅，看周家的東西還剩多少，估計都被計生辦的工作人員搬走了吧，以後那女人肯定要被那兩個老不死的嫌棄到死的。”
她們姐妹倆：“……”她們還真不知道有這種事呢，她媽這麽一，好像這熱鬧確實可以去看看。
李海棠等人微微呆滯，這幸災樂禍得太明顯了吧，怎麽，對方雖然很渣，可好歹是你曾經的公婆丈夫。不過看她們母女三人都一個表情，多少也猜測到她們在周家是過得特別不順心得意了吧。
瞧著她們母女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中，其他人默默的吃麵條，收拾碗筷回廚房刷洗。
李濤將早上再次蒸熱的扣肉和煮熟的團子，還有半隻燉雞用保溫桶裝著。
劉芬去房裏拿了些糖食糖果水果之類，裝了一大袋拿給段金巧，讓她提著這袋子去。雖然李婷與這個家沒有什麽關係了，可她怎麽都是李濤同母異父的姐姐，也是李建國一手撫養大的孩子，看在他們父子倆的份上也該去看看的。
周家姐妹倆今日就周春梅過去，周春杏在店裏幫忙賣貨，不過李建紅早早就給準備好了要帶過去的東西，是兩套她自己拿毛線織的毛衣毛褲。他們雖然都沒去過監獄裏，也不知道裏麵的人過的是什麽日子，不過多少能猜到些，除了沒有自由，生活估計也很清貧的。
李建紅母女也一道坐車去鎮上了，等他們一離開，劉芬和李海棠就開始為明過年的菜忙活了起來。
“海棠，芬姨先把這隻鴿子給燉好，你調下那鹵水湯。你爸和濤兒他們都喜歡吃鹵肉，昨那豬頭麵和豬耳之類的都清理幹淨了，稍後我們全部拿來鹵著吃算了。”劉芬從鍋裏舀了些滾水放盆裏，打算開始給鴿子褪毛。
“好的。”李海棠拿著李濤平日裏用的圍裙係上，拿出從省城批發市場買回來的各種調料熬製鹵汁了。
忙到十點鍾左右，外邊堂屋裏傳來一道腳步聲，李海棠擦了下手走了出去，見是裹得嚴嚴實實的盧紅玉來了，“三嬸，你怎麽來了？”
“嗬嗬，海棠啊，我剛去菜地裏摘了幾顆大白菜，給你們家送些來，放在大門口了。隔著老遠就聞到好香的味道，今在家裏做什麽好吃的呢？”盧紅玉一雙眼睛像探照燈似的往廚房裏望。
李海棠讓開身子讓她進來，這三嬸還是改不了那眼皮子淺的毛病，借著送白菜的借口來找吃的吧，不過她也懶得跟她計較，回答她：“昨在遠林叔家不是買了個豬頭嘛，拿著豬頭麵和豬耳用來鹵著，鹵汁聞起來挺香的，現在還沒好，等中午讓李洋過來拿些回去吃吧。”
“哎喲，那三嬸就不客氣了啊。”
盧紅玉走進廚房裏跟劉芬打了聲招呼，眼睛就黏在了碳爐子上鹵著的整鍋豬頭肉，喉嚨滾動了下，問道：“海棠，這個鹵水你用完後能分點給三嬸嗎？三嬸昨日買了一對豬蹄，也想鹵著來吃。”
李海棠給她提了個建議：“三嬸，這鹵水可以分些給你，隻是量太少，豬蹄鹵不透，要不你幹脆拿著豬蹄到這裏來鹵吧？”
“哎，行，這樣也可以，那我現在就回去拿過來。”盧紅玉覺得她的也有道理，直接拿來這裏鹵還省事，跟劉芬了一聲就匆匆忙忙走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李海棠撇了撇嘴：“芬姨，你看吧，稍後二嬸也會來的，估計還會提一大摞東西來。”
劉芬搖頭失笑，這兩個妯娌的性子她已經摸得差不多了，這點愛占便宜和嘴饞的毛病是沒得治了，不過她也懶得去計較，妯娌間這些事可以忽略不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