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大奶奶的自述
等大奶奶扶著丫鬟的手慢慢走過來，林若冬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
確實長的很漂亮，但是不是少婦的那種美，而是少女的那種輕狂。身材很好，但是看起來身體不太健康，應該有氣虛之症。
年齡嘛……
林若冬心中驚訝，說是比知府小十多歲，但是從長相上來看，如果說這個夫人和自己年歲相當，她也是相信的。
知府已經年近五十了，而這個大奶奶卻隻有二十左右，太可怕了。
她一身素縞，那樣子倒有點像哀悼亡靈人的感覺，不過耳朵上粉色櫻花的耳墜暴露了她的想法，這一身素縞到底穿給別人看的。
等大奶奶在對麵落座，林若冬禮貌的問到，“大奶奶怎麽稱呼。”
“柳氏。”大奶奶回答的很簡短，而且眼睛也沒有看向林若冬，隻是漫無目的的看著遠處。
不等林若冬問下一個問題，她就主動問到，“你們來是想問案子的事吧，懷疑我殺了老爺？”
“呃……”林若冬尷尬的笑了一下，“確實是問案子的事，不過到底誰是凶手，還不能妄下結論。”
“嗬，其實也沒什麽，你們應該懷疑我們這些府衙裏的人。”柳氏搖搖頭，“你看看整個府衙上下，是不是一點都沒有悲傷的氣氛。他死了，有人傷心嗎？”
聽了這話，林若冬雖然知道她說的對，但是也覺得不應該這麽說，“可是話不能這麽說啊。”
楚元熙也接口，“對，夫人，我們是來調查的，對知府的死也深感遺憾。”
“他活著和死了，對我來說沒有半點區別，該怎樣還是怎樣。”那柳氏有點自嘲的笑笑，單手撐著下巴看著自己的腳麵，“就是這麽無趣。”
“好吧，那我們不說這個事情了。”林若冬有點受不了這個氣氛，趕緊切入正題，“柳氏，聽說你很喜歡彼岸花。”
“嗯？”柳氏抬頭，有些驚訝的看著林若冬，“怎麽，你們查案還調查這個？我是很喜歡彼岸花，因此還特意找了厲害的花匠種了很多彼岸花。”
“你找的那個花匠。”林若冬試探的問。
柳氏點點頭，“我有一次上街，看到有人在賣剛開的彼岸花，一問知道他自己會培植，就直接聘用來做花匠了。”
說完，柳氏又一皺眉，“可是這和案子又有什麽關係呢？他不過是個花匠。”
“說句冒犯的話，大奶奶。你和知府的已經沒有感情了吧。”楚元熙覺得這樣繞下去沒有意義，直接問到。
柳氏也回答的幹脆，“是的，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過感情。”
“那這麽多年，你一個人不覺得孤單？”楚元熙盯著柳氏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中發現什麽。
不過這句話問的太爛了，如果不是因為在查案，那他肯定會被當成性騷擾的變態。
林若冬在一邊捂臉，真是沒眼看。
柳氏顯然也被他這個問法驚了一下，表情不自然的回答到，“自然不會，我一人生活的挺好的。”
“可是我打聽到了，在這個花匠來之前，你並沒有那麽喜歡彼岸花。”楚元熙突然說出的事實，在讓柳氏臉色巨變的同時，也嚇了林若冬一跳。
“你從哪聽說的？”林若冬看過去，拉著他小聲問。
楚元熙回了她個安心的眼神，“編的，詐她一下。”
柳氏看著兩人，半晌才吐出一口氣，有些落敗的垮下肩膀，“誰說的？”
“所以說，你真的和花匠有苟且之事。”楚元熙說的毫不客氣。
柳氏聽他這麽說，臉色也變得不好，生氣的回答，“什麽苟且。我們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話可不能亂說。”
“也就是說，知府的死是你們期待的了。”楚元熙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是不是！”
“沒有。”柳氏也說的斬釘截鐵，氣勢也從一開始的平靜如水變得有些焦躁，“我從來就沒有期盼過他死。雖然知道他去世的消息時，我是有一點點放鬆。但是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過哪怕一點點讓老爺不幸的想法。”
和別人私相授受已經是錯誤了，她不至於再狠到要殺人。
“我信你，”林若冬明白柳氏的悲哀，有些同情的點點頭，“但是你得告訴我們，知府死的前一天晚上，還有第二天中午，你都在哪裏，幹什麽，有什麽證人沒有。”
“晚上的時候我和另外幾個嬤嬤做刺繡，她們可以為我作證。”柳氏捏著手絹放在胸前，“中午……中午的時候，我在外麵的酒樓。”她的表情有些為難。
楚元熙了然的接下去，“和那個花匠在一起。”
“不是！”柳氏先是否認，又麵色難堪的點點頭，“好吧，是他。因為老爺死了，我太慌了。我以為是他做的，所以中午的時候約他在酒樓裏說這個事情。不過謝天謝地，不是他做的。”
楚元熙不信，“那你怎麽就證明不是他做的？”
柳氏回答，“因為那天晚上，他連夜跑去鄉下的種植地進花園的種子去了，那家農戶能給他作證。從種植地到府衙要大半天的時間，那天中午，他也是剛到瀧城，還不知道知府的死就趕來赴約了。”
“哦？”林若冬摸摸下巴，這查起來簡單。古代人又沒什麽快速的交通工具，如果說是要花半天的時間，估計就真的是無法提前回。，那從這方麵來說，也許那個花匠的嫌疑能澄清。
可是考慮到有可能用替身的關係，林若冬隻能再次確認，“你確定是他本人？我會讓人去種植地求證的，如果那裏的人沒有明確的表示見到了花匠的臉，那這個證據就不能成立。”
“我敢保證。”柳氏說的認真，“他不是這種人，絕對做不成這種事情。”
林若冬點點頭，和楚元熙對視了一下，兩人心中基本剔除了對這兩人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