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侶都該死！
這種世紀難題，比李燁做過的數學試卷最後一大題還難。
這還不算是複雜的，把那個做選擇的人換成李燁這樣魂穿到異性身上的人，那就更難了。
當然了，系統也對李燁說過，他現在由於等級太低所以沒有自主選擇身份的權力，等他將來完成的任務多了，獎勵多了，就能夠自主選擇降臨的身份，就算是自己本體亦或一個位面中的身份去往另一個位面也行。
這也算是變相的獎勵。
四人兜兜轉轉半天，到沒有找到立花瀧畫上的地方，便到一家鄉村路邊的麵館中吃面。
老闆是一對中年夫婦，看得出來經營了這家麵館許久，有許多東西都泛著時間的沉澱。
坐在靠窗的位置邊，李燁寵溺地看著幸福滿滿地吃著麵條的李洛，湯漬都沾到了臉頰上還渾然不知，這該是多麼的輕鬆和愉悅啊！
如果一切都要重新來過的話，那看起來也不錯。
「鄉下的風景還真是好看呢，在城市裡少有如此的青綠，您說是吧，奧寺前輩。」藤井司對李燁說道，由於李洛坐在他身邊，所以藤井司自然挨著立花瀧坐了。
「確實好看，不過城市裡的交通更方便，生活質量也好上許多。」李燁答道。
「生活質量的評定，相對於個人的心情而言，如果生活在鄉下且十分開心的話，那就不能說生活質量糟糕。」藤井司推了推眼鏡，那一刻李燁恍惚覺得他是工藤新一。
確是一個有思想的人。
「哈哈，小哥說得沒錯，雖然鄉下不如城裡方便，可是我們覺得開心也就好了。」這時老闆端著最後一碗面走了過來，放在正看著圖畫的立花瀧面前。
他還打算再說兩句給這些年輕人聽，目光剛好瞥見了立花瀧手中畫著糸守鎮的畫，道：「咦，這幅畫……」
「老闆您知道在哪？」李燁問道。
「這……這是我的家鄉。」老闆目光一凝，沉聲說道。
藤井司微微張了張嘴：「真的有這個地方存在？」
立花瀧也期待地看著老闆，這魂牽夢縈又虛無縹緲的地方，終於有了一絲線索。
老闆看著眾人純澈的眼睛，嘆了口氣，說道：「如果我有看錯的話，這幅畫畫的是糸守鎮，也就是我的家鄉。」
「對！對！是糸守鎮！老闆您能帶我過去么！」立花瀧激動起來。
這時老闆娘也走了過來，疑惑地看著眾人說：「你們……真的不知道么？」
「知道什麼？」立花瀧不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問號。
「糸守鎮……在三年前已經毀掉了。三年前的那場彗星事故，毀掉了整個糸守鎮。」老闆神態凝重，畢竟那是他的家鄉，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咔擦！
恍如一道晴天霹靂，劈在……立花瀧心頭。
李燁在偷笑。
呵，該。
情侶都該死。
不知是工作的性質還是從未知之處冒來的引子，讓李燁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他本來對於談戀愛這件事是無所謂的，不管是初中還是高中就見慣了成雙成對的學生，忙於維持生計的他並不知道有沒有愛情會有什麼區別。
可是……現在就是討厭。
立花瀧當然不會相信了，幾個月前他還和宮水三葉交換靈魂來著呢，怎麼三年前就不存在了呢？
「老闆，您能帶我們過去看看么？」立花瀧請求道。
「可以。」老闆點了點頭，等李洛吃飽過後才關了門，用自己的小貨車載著眾人沿著荒廢的山路行駛，開了一段時間才停下來。
意味不言而喻。
立花瀧立即走下車，李燁也跟了上去，他對於即將出現的場景很感興趣。
從小就生活在平原之地的他，甚至沒有離開過小小松縣的範圍，見過的高樓倒是有一些，卻連一個像樣的山頭都沒有，這一趟也算是開了眼界。
越往前走，視界越開闊，此時已經來到了下午，光線沒有那麼刺眼了，恰好能一覽眼前的壯觀場面。
只見遠處的天空和地平線交匯在一起，深綠色的大地與白色的雲霧相互纏繞，分不清彼此，近一些則是綿綿的矮山和翠綠的地皮，東京遠郊的環境很好。
而最吸引李燁目光的，自然是那形如葫蘆一般的兩個巨大的天坑了。
一個已經被水給淹沒了，一個海露出半個身子，那半個身子，此時就靜靜地躺在他們腳下，糸守鎮沒有被毀掉的一部分，處處是廢棄的房屋和歪歪斜斜的電線杆。
最近的，就是他們現在站著的地方，糸守鎮中學的運動場。
立花瀧全身顫抖，糸守鎮真的早在三年前就被毀掉了，也就是說，宮水三葉也在三年前就死去了……
那幾個月前，和他交換靈魂的又是誰？
藤井司只覺得立花瀧潛意識中發生了某些心理上的病症，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轉移到了如花蜜般成熟的奧寺學姐上來，不自覺地又往李燁這邊靠了靠。
李燁並沒有注意到藤井司的舉動，此時的他想仰天大笑，可是又不好發作，只好摟緊了李洛，恨不得拿出手機立刻留影一張。
「我們回去吧，看來糸守鎮真的毀掉了。」作為四人中的年長者，李燁對眾人說道，並且拍了拍立花瀧的肩膀以示安慰。
「嗯。」立花瀧點點頭，不再說話。
「好好看！哥哥在，就好！」李洛眼中只有美景，不能體會到眾人微妙的氣氛。
李燁心中泛起苦澀，小傻瓜，哥哥就站在你面前的啊，怎麼就認不出我來呢……
「小洛洛乖的話，以後哥哥肯定會帶你過來的。」李燁捏了捏她的鼻子，一把把李洛抱了起來……然後又放了下去，讓藤井司抱回去，她抱不動。
……
白天翻越銀河，來到夜裡。一行人在麵館老闆家休憩。
立花瀧回來過後便沒有再說話，只一遍一遍地看著那副糸守鎮的圖畫，內心無比痛苦。
倒是藤井司一直纏著李燁說話，讓他有些不耐煩。
要不是還需要他照顧李洛的話，李燁早就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