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閑
張銘帝抬眸,一臉鄙視地看著他弟弟,眼睛裏滿是嫌棄,沒好氣地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那麽閑,我手下帶著一個旅的兵,整天忙得很。”
一個旅的兵,那是什麽概念!
“哇塞,那你是旅長嘍!”張炳瞬間雙眼放光,一眼崇拜地看著對麵他哥,“哥,你一定有很多特權吧?”
張銘帝被他看得心裏發毛,“你想幹嘛?”眉頭皺緊。
“嘿嘿!”張炳笑得眉開嘴裂,“哥,我們大學大一新生軍訓是不是你們軍隊過來訓練,能不能給弟弟走個後門,可以讓我不要軍訓?”
他眨著真誠的大眼睛,目光炯炯地盯著自己哥哥。
張銘帝聽完,嘴角瞬間抽搐,他還以為這小子找他什麽事,沒想到竟打著這樣的算盤,想讓他給他開後門,哼,下輩子吧!
他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為人民服務。
國家將大學新生軍訓的重則交到他們手裏,他一定不辱使命,嚴肅威嚴地完成上級交代的任務,不會給任何人放水。
“是我們軍隊負責,不過,張炳,走後門的事兒你想都別想,沒門。”
他嫌棄地看了一眼他弟,因為西藏地區海拔高,太陽紫外線強,常年風吹日曬,所以西藏當地人的臉色都是普遍偏黃偏黑的。
這家咖啡館裏,坐著的為數不多的顧客臉上都是風吹雨露留下的痕跡,但他麵前的弟弟,一個大男人,臉上竟然白白淨淨,皮膚好得跟女人有一拚,遠遠看上去,有種偽娘的感覺。
如果他不是他弟弟,他或許不會在意,但張炳怎麽說,也跟他身體裏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液,他堂堂西北軍區旅長,有這樣一個沒有柔弱的弟弟,臉上也無光。
這家夥,自己身上沒有一點男子漢氣概,還跑過來想讓他給他開後門不軍訓,想得美,他不僅不會答應,還會讓人趁著這次大學軍訓更變本加厲地訓練他。
“哥,你是我親哥,這麽點小事都不能答應嗎!”張炳不滿地撅起嘴。
“閉嘴。”張銘帝斥責他,大男人,撅什麽嘴,看得他忍不住揍他兩拳。
張炳咬牙,怒瞪著他哥,“小氣鬼!”氣衝衝地道。
他打聽過了,大學軍訓能讓人剝層皮,他就是不想吃這苦,才厚著臉皮來求他哥的,本以為張銘帝看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份上,會答應他的請求。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呀。
張炳恨得牙癢癢,他哥絕對是兩句話就能把天給聊死的人,事兒談崩了,現在該怎麽辦?
“你這幾天住在哪?”張銘帝開口。
離張炳開學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
“博鼇路的一家賓館裏。”哎,提到那家賓館,張炳真的是被它折騰的快沒脾氣了,來之前,他從各方麵了解到西藏地區很偏僻,很落後,但沒想到,嘖嘖,竟然會落後到這種程度,國家不是搞那什麽西部大建設很多年了嘛,成果呢?
落後也就算了,治安是完全沒法跟東部城市比,他為什麽過了好幾天才聯係他哥,還不是因為手機被扒手扒了啊!
那扒手速度快的很,他不過是轉身搬個行李的功夫,回過頭一摸口袋,我靠,手機和錢包就啥也沒了。
幸虧,他提前留了一手,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所以特意在行李箱裏放了一張銀行卡,以備不時之需,來之前,他絕對沒想到這麽快就會派上用場,這才多久啊,才到西藏,剛下飛機啊啊啊。
張炳記性差勁,從來不記家人的手機號,手機丟了,連家裏都聯係不上。
咳咳,話說這次他是偷跑出來的,就算記得號碼,他也不敢聯係老爸老媽啊,反正總之想了各種辦法,終於聯係上了好友,然後各種輾轉托人要到了他哥的號碼,這才總算聯係上了他哥。
這些,張銘帝並不知情。
張炳本沒打算告訴他,但見他問了,心裏防線瞬間崩潰,開始劈裏啪啦向他哥大倒苦水,琢磨著打同情牌,希望哥哥看在自己這麽慘的份上,能夠心軟,答應他的請求。
當然啦,他的小算盤沒有如願,張銘帝什麽人,軍隊裏鐵石心腸的冷麵軍官,人送外號“魔鬼旅長”,心情一不好的時候,最愛幹的事就是拉著軍營裏那仗兵去野外集訓,做死地訓!
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心情不好的天數占三百六十天!
噗噗,為張旅長手下可憐的兵默哀三分鍾。
更悲哀的是,張炳不提還好,他既然提了,張銘帝決定趁著這次軍訓,好好訓練一下這個小子,反正瞧著他嫩皮細肉,沒有一點男子漢氣概的臉,他就渾身不自在。
張炳要是知道自己耍小聰明反而適得其反,估計能哭個三天。
雖然張銘帝麵上表現得漫不關心,但回去後,還是派了兩個偵查班的高手,負責暗中保護張炳的安全。
距離大學開學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這傻弟弟怎麽說也是張氏集團的二少爺,萬一他在外麵亂晃,被不軌分子綁架了,拿他勒索張家,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張炳在別的地方,他姑且不管,但在他的地盤上,他多少還是得看著他點,不然萬一有什麽好歹,他也不好像父親交代。
這些都是張銘帝暗中安排的,張炳並不知情,他隻知道自己千辛萬苦來西藏投奔自己大哥,但大哥卻對他不管不問,冷血冷肺,讓他失望又傷心極了,還連他不軍訓那麽點小小要求都不答應,哼,沒有一點人性。
這個誤會有點大。
其實,張銘帝也隻是表麵上看上去的冷酷無情,暗中對張炳還是很照顧和關心的。
就譬如,一天晚上,張炳找了家大排檔吃燒烤,西藏地區不比東部發達城市,即使是市中心,晚上也沒有多少人活動,張炳找的那家燒烤店雖然跟東部沒法比,但在當地還算是比較出名的。
一直聽說藏區的烤全羊好吃,現在終於來了當地,張炳打算今晚上好好品嚐一下正宗的烤全羊口味。
點餐台,來了一夥人,穿背心,露出來的手臂上刺著左青龍右白虎的那種紋身,一看就是混社會的社會青年。
為首的頭頭兒女朋友也想點烤全羊,但店員告訴他們:“先生,對不起,今晚上烤全羊隻剩下最後一隻,已被那位先生預定。”
“誰?”
“就是那位先生,穿黃色T恤、帶白帽子的。”
“老公,人家想吃烤全羊嘛,想吃想吃”一個穿著暴露的大波女拉著高壯的男人胳膊,不停地搖晃。
“乖乖等著,老公這就去給你要。”混混頭頭兒活動了下手腕,向店員手指的方向走去。
張炳點完餐,正想找個地方坐下來。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下。
誰?他回過頭。
一個絡腮胡子的彪形大漢,穿著黑色背心,露出粗壯的膀頭和手臂,紋著誇張的紋身,他並不認識,但一看就感覺不是什麽好人。
“嘿,兄弟,你一個人吃飯?”混混頭兒道。
張炳皺了下眉,警惕地看著他,“我幾個人吃飯,關你什麽事兒。”
這人打哪來的,他懶得理他,這人要是識趣,就早點哪裏涼快哪裏歇著去。
“喲嗬,還挺橫的!”一般都是混混頭兒橫兒,哪裏有人敢在他麵前這麽囂張的,頓時就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