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轉院
張銘帝的態度堅決,不理會病床上慌張失措的張炳,立即動手給他收拾東西,隨後馬上轉院。
張銘帝收東西,張炳見拗不過他哥,“蹬蹬蹬”踢上拖鞋就往徐主任的辦公室跑,去搬救兵。
“徐主任!徐主任!”他大聲呼喊。
自己的話不管用,醫生的話,他哥總得聽吧。
豈料徐主任的辦公室空空如也,他又“蹬蹬蹬”跑到護士台。
“護士姐姐,徐主任在哪裏?”
這個點護士剛交晚班,忙得正焦頭爛額,語氣不是很好,“徐主任在手術室做手術。”
還在做手術?張炳急了,“什麽手術要一直做這麽長的時間?”
“好像是一台下丘腦惡行腫瘤切除手術,那病人情況不太好,一直在搶救……讓讓,我要去查房了。”護士從張炳身邊擦身而過。
張炳急得在心裏淚流滿滿,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徐主任啊徐主任,關鍵時刻你怎麽能不給力啊不給力!
現在怎麽辦?
去找其他醫生給他開出院證明?
顯然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收拾完東西的張銘帝大包小包擰著他的行李出來找張炳,“還愣著幹什麽,走吧。”張銘帝盯著有些傻眼的張炳,皺著眉頭,總感覺這小子身上藏著什麽秘密,鬼鬼祟祟的。
張炳:“這、這麽快就轉好了?”
醫院裏轉院什麽時候這麽簡單快速了?張炳急得語無倫次,他還在想,等不到徐主任出來,他要不就找其他醫生給他開出院證明呢,他哥就已經麻溜的把全部手續都弄好了,這麽逆天的速度,是不給他一條活路啊。
混蛋徐主任,收了他的錢,該他辦事的時候就見不到人影了,讓他一個人在這孤軍奮戰,我去年買了個表啊!
徐主任個坑貨,比打遊戲結夥打大Boss,最關鍵的時候突然掉線的隊友還要坑。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見他一直不動,張銘帝疑惑。
張炳傻愣愣地搖頭,“沒、沒有,嗬嗬,沒有問題。”除了裝傻,他找不到其他掩飾心虛的辦法。
“沒有問題那就走吧。”說著張銘帝率先跨步走了,走了幾步,回頭看他弟弟跟上來沒有,一接觸到他銳利的眼神,張炳連忙大跨步跟上去,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真相不能說,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張銘帝特意從部隊開了輛越野車來,從市中心醫院到軍區醫院,大約四五十分鍾的車程。
為了節省時間,他買了外賣帶上車,讓曲教授將就著在車上用完了晚餐,張銘帝也貼心地給弟弟買了一份,但張炳這會兒哪還有胃口吃東西,腦子裏轉的都是怎麽應對呆會兒的檢查。
不過時間可不給他慢慢想,腦袋裏還完全沒有一點頭緒,越野車就已經穩穩地停在了軍區醫院的大門口停車坪。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張炳在這兒住過一次院了,所以對這裏很熟悉。
部隊的兵受了傷基本上都是在這家醫院裏療養,張銘帝也經常來醫院看自己受傷的手下,再加上他是軍區旅長,所以醫院裏的領導基本上沒有一個不認識他的。
為了節約時間,他來之前就已經聯係好了副院長,不用去門診部,直接安排進住院部進行檢查。
曲教授也是這家醫院的特邀專家,每年的特定日期會在醫院裏坐診,想讓他看病的人很多,但他檔期有限,不是每一個都看得過來的。
在熟人的帶領下,一行人直接住進了住院部的VIP套房。
咳咳,一切費用當然都是張銘帝出的,有他這個冤大頭在,張炳怎麽可能動用自己小金庫裏本就不多的流動資金。
準備就緒後,曲教授領著張炳去做腦部CT,本來這類檢查曲教授可以不用去,但看在張旅長的麵子上,他對張炳也是特別的用心,張銘帝也一直陪同在左右。
“把鞋脫了,躺上去。”護士引導張炳躺在檢查床上。
此刻的張炳,身上已經換上了軍區醫院的病人服,站在機器麵前躊躇不前。
所有人都以為他有病,但隻有他非常的清楚,自己很健康,一點問題都沒有,一切不過是自己跟徐主任聯手演的一場戲。
至於徐主任到底給他安了一個什麽樣的病,嗬嗬,其實他也不知道。
因為好奇,他當然問過徐主任,徐主任讓他什麽都不要問,不知情反而有利於這場戲演下去,他一想,也是,知道得越多,確實越容易穿幫,所以,他也就沒有多問了。
看他哥那麽一臉凝重的表情,還從國外請了專家回來給他看病,他預感,徐主任一定給他安了一個不輕的病情!
到底是什麽病?
咳咳,張炳恐怕摳破腦袋也想不到,徐主任給他寫的病情是腦腫瘤!
還是惡化病變率極高的下丘腦腫瘤。
張炳回頭,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站著的哥哥和曲教授,咬著嘴瓣躺上了檢查床。
那眼神,嘖嘖,多麽的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啊,張銘帝看在眼裏,心裏泛著酸酸澀澀的漲,華詩詩作惡再多,也不關她兒子張炳的事,說到底,張炳也是無辜的,他沒道理把對他母親的恨加注在他的身上。
這些年,就是因為無法放下心中的仇恨,所以遠走他鄉,遠離了那個家,也疏遠了自己這個親弟弟。
現在回想,自己的逃避做法未必是可取的,他和母親與華詩詩之間的恩怨說到底與張炳沒有一毛錢關係,這個弟弟也不像他母親那樣刻薄陰狠,他不應該這樣對待張炳。
因為市中心醫院已經給出了診斷,所以做腦核磁共振的醫生重點給他觀察下丘腦的位置。
張銘帝和曲教授都緊張地盯著電腦上的顯示頻。
張銘帝看不懂頻幕上的那些黑白影,但也跟著曲教授一起,湊到電腦顯示頻前,屏住呼吸,連他身旁的曲教授都感受到了他的緊張。
“咦,怎麽找不到,哪裏去了?”負責控製機器的醫生滿臉疑惑。
他已經仔細地看了好幾遍,始終沒有找到那顆腫瘤。
曲教授親自上陣,“給我看看。”
醫生把操作權交給曲教授,曲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兒,上手開始檢查。
隔著玻璃的檢查室內,張炳全身緊繃地躺在檢查床上,緊閉著雙眼,放在腿側的雙手也是緊緊地握著的,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訴說著他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