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傷口撕裂
校長帶著學校高層領導邀請張銘帝共進午餐,表達學校對他的團隊辛苦整整一個月的感激之情。
這是工作過程中再正常不過的應酬,需要他參加的,張銘帝一般不會推脫,雖然他真的很不喜歡那些官方應酬,但沒辦法,他不是一個人生活,人處江湖身不由己,水至清則無魚,他把自己立得太高冷,不利於他工作的開展。
放在往常,他不會推辭,但今天情況不一樣,張炳才動了手術沒兩天,需要好好修養,他已經出來好幾個小時了,醫生交代過,他身上的傷口還沒好,不宜在外麵呆太久,若是感染了厲害的細菌問題就大了。
張銘帝讓助理代自己去吃這頓飯,示意他跟校方領導委婉地提一下自己不去是因為要送弟弟回醫院,反正現在,整個學校都知道他和張炳之間的關係了,他也就沒什麽好隱瞞的了。
學校領導都是接受過高級教育的人,相信得知了他的理由,應該會體諒的。
張銘帝開車送張炳回醫院。
車後座,張炳腦袋湊到兩排前座位的中間,興奮地道:“哥,你剛剛當著全校師生的麵表揚我了啊!”顯然,這小子還處於興奮之中,沒有冷靜下來。
張銘帝從車後視鏡看了一眼張炳,壓低聲音嚴肅地道:“坐好了,小心待會急刹車撞到你的傷口。”
這小子,沒有一點自我保護的意識,在後麵亂動,完全忘了醫生交代的話,真是讓他腦仁兒一陣陣地疼,都有點後悔幫這小子了。
張炳嘟了嘟嘴,他現在興奮著呢,哪裏可能說讓他安靜就能安靜得下來。
“哥,你怎麽想到在大會上點名表揚我的啊?之前,怎麽一點風聲都不透漏給我,讓我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慌張得不行呢。”他當時臉都紅了,被那麽多人看著,手足入錯,手都不知道放哪裏,好丟人啊。
張銘帝哼了一聲,“你別誤會,我隻是拿你的例子給學生們講點人生道理,叫他們以後遇到困難不要輕易放棄,並沒有要表揚你的意思。”他毒舌道。
“什麽?!”張炳在車後座大叫,“哥,你這麽說,我就不同意了啊,你剛剛明明在大會上說,最後我要表揚一位同學,還讓老師同學都給我鼓掌來著,你這人,怎麽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張銘帝一聽,瞬間臉黑了,什麽叫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這臭小子,哪裏學來的這麽粗鄙的話,這些話連他一個成年人都不敢說出口,這小子張口就來,真是沒有一點教養,這麽多年的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好好說話,不許胡說八道。”他冷厲地嗬斥道。
張炳吐了吐舌頭,其實他哥也沒什麽好怕的,他現在不怕他了,厚著臉皮問道:“哥,我們之前打過的賭還算不算數啊?”
張銘帝從後視鏡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知道這小子心裏在打什麽主意,這些天相處下來,他對他也算是有了些了解,他屁股往哪邊一撅,他就知道這小子想拉什麽屎。
“你哥我從來都是一言九鼎,既然說了這樣的話,就決不食言。”身為軍人,就是要說話算數。
他這點擔當還是有的。
張炳聽了,雙眼瞬間放亮,“那,哥,你最後表揚我的那一下,算不算我得獎了啊?”
按照他們的約定,若是他能夠在軍訓總考核時獲得優秀軍訓生的榮譽,張銘帝就對他之前的胡作非為既往不咎。
但現在現實是,張炳因為動手術,無法參加考核,所以也理所當然地與優秀軍訓生的獎狀無緣,這個結果,不是他主觀意識造成的,他也是受害者呀。
而且,張炳一直自戀地認為,如果讓他真正下場去考,說不定他真的能夠拿個獎狀回來。
呃……真不知道他這自信是從哪裏來的。
張炳在他哥腦袋後麵“吧啦吧啦”說個不停,目的隻有一個,給他哥洗腦,他在大會上的表揚也是得獎,跟獲得優秀軍訓生是同等的榮譽,與他哥之間的賭約,換個角度去想,應該算他贏了。
贏了的自然要有獎勵啊,他想要很久的那張黃金卡,哥哥怎麽還不配合地還給他啊。
呃……什麽叫“還”給他,靠,張炳,你臉皮未免也太厚了一點吧,那卡明明是他哥的,與他八竿子打不著,就因為張銘帝上次給他用,在他心裏,那張卡的主人就變成他自己了啊,這便是人的劣根性了,相信不僅僅是張炳,很多人身上都存在這樣的毛病。
張銘帝覺得他一直在自己耳邊“叨叨叨”很煩,他從口袋裏拿出早已經準備好了的那張卡,一隻手遞到腦後。
黃金卡!
張炳看見它,瞬間欣喜若狂,連忙從他哥手中抽出卡,雙手捧著狠狠地親了兩口。
“哥,你真是太懂味了!”張炳笑眯眯地道。
外彎抹角地說了那麽多廢話,想要的就是這張卡啊!
他哥這麽懂味,在領導麵前,一定很吃得開。
張銘帝無語地搖搖頭,叮囑道:“雖然給你用,但你也得節約點,你哥我每個月的工資就那麽點,別給我全花光了。”
他說了謊,以他如今背後的身家,張炳想把他卡裏的錢花光,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很多人都以為,張銘帝隻是一個單純的軍人,呃,如果硬要加一些形容詞,那就是在軍隊裏混得比較好的軍人了,這樣以為的人裏,包括他父親張如東,和繼母華詩詩,可見張大旅長的保密工作做的有多好。
其實,張銘帝除了是軍人,還擁有另外一重身份,那重身份讓他短時間內積累下了天大的財富,讓包括張如東在內的很多商人想都不敢想,原來錢還可以這樣賺。
如果算上他隱藏在暗中的財富,張銘帝如今的身家,在國內也算是拍得上號的了。
所以,一張小小的黃金卡,對他而言,真心算不上什麽。
他這麽說,估計是擔心張炳突然拿到錢後亂花,用這些錢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那樣,就糟糕了。
拿到卡片,張炳的心瞬間安定了不少,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啥事也幹不成,以後就算老爸老媽不給他一分錢,他也不至於餓死了,更不會因為沒錢用,而向他們低頭,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張炳小心翼翼地把黃金卡收回自己的口袋裏。
等他做完這些,抬頭,鄭重地事地對他哥道:“哥,我還有一件事,想求你幫忙。”
張銘帝擰眉,這小子,求他幫忙起來沒完沒了了是吧。
“說。”
“哥,你能幫我勸勸老爸,還有我媽,讓他們不要帶我離開這裏好嗎?哥,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狀態,一點都不想離開……”
“我好不容易才讀到我自己想讀的專業,我真的不想被他們抓回去,讀我一點都不感興趣的企業管理……哥,看在咱們同病相憐的份上,你就幫幫弟弟吧!”
“打住。”張銘帝打斷他的話,“我跟你同病相憐?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哪裏跟你同病相憐了。”
張如東才管不了他的事,華詩詩就更不用說了。
張炳嘴角咧了咧,“呃,哥,你讓我說的啊,那我說了,我聽我媽說,你當年參加完高考毅然決然要參軍,那時老爸堅決不同意,還停了你的零花錢,你還是去參軍了啊。”
不是他故意揭他哥的短,是他讓他說他才說的。
也就是聽說了他哥的英勇事跡,他才打起了有樣學樣的主意。
他哥能成功,沒道理他成功不了啊,他又不比他哥少什麽。
張炳,你少的是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