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 :有眼不識泰山
“你這個小子,竟然敢不相信我的醫術,哼,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當年我還年輕的時候,可是給中央常委級別的高官做過手術的,要不是出了那件事,我怎麽可能淪落到靠買賣器官為生!”
說起那次手術,雖然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但每次想起來,都覺得無比地驚險,那個高官要做肝移植手術,他當時並不是主刀,主刀是在外科手術裏非常有名的黃老教授,他是黃老教授的學生,作為副手被老師帶上手術台。
黃老教授已經七八十歲的年紀,手術做到一半突然暈倒,眾人嚇了一跳,連忙就老教授抬到一邊,實施搶救,老教授有心髒病,是突然心髒病發了,才會導致暈厥。
當時正處於肝移植的最關鍵時刻,情況十分危急,躺在手術台上的某中央常委命懸一線,黃老教授自己尚且自顧不暇,而此刻叫其他的教授來接手手術顯然已經來不及了,作為副手的老K,沒有猶豫的時間,隻能硬著頭皮頂上!
還好,還好,最後,手術成功了!
不然,他的責任可就大了。
那是他人生中最輝煌的一段時光,每次回想起來,眼中都會情不自禁噙上淚花,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他接診了一個重症腎髒壞死患者,需要做腎移植手術,那名患者花了高價從監獄裏私密購買了一個剛執行完死刑的年輕囚犯的腎髒。
供體年輕力壯,腎髒非常的健康,大大地增加了腎移植手術的成功率以及後續的康複概率。
那次他中途接手黃教授並成功完成手術的事例,讓他一炮而紅,在醫界小有了名氣,那家人找到他,並偷偷給他塞了個大紅包,讓他來做這台腎髒移植手術。
他當然答應了。
到了做手術那一天,手術移植前半部分都十分的成功,但沒想到後半部分出了意外。
意外來得太突然,讓他措手不及,患者的心髒突然停止,他想盡了各種辦法,和其他醫護人員接力做了一個多小時的心髒複蘇手術,仍然沒有將病人搶救過來。
患者家人認定是醫療事故,把作為主刀醫生的他告上了法庭。
不僅如此,這夥人早留了後手,在給他塞紅包的時候,偷偷錄下了視頻,收病人紅包沒有被查出來就什麽事情都不算,但一旦被查出來,就是大事,是要被吊銷從醫執照的。
幸運之神這次沒有再眷顧他,那場官司,他輸得慘不忍睹。
黴神像找上了他似的,不管做什麽事情都不順,他不停地找工作,不停地被公司開除,丟了工作的他徹底地失去了收入來源,曾經一度連女兒上學的報名費都交不起,全家人跟著他倒黴,活的連狗都不如。
後來,他就想通了。
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黃毛伸出手指放在夏洛克的鼻子下,點頭,“嗯,還有氣,應該沒死。”隻要人沒死就行,他還沒折磨夠呢,哪能讓他這麽容易就死掉。
老K朝屋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我老K的名聲不是白混出來的!那個,錢,我打到你哪個賬戶?”
幹這種交易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當場兩清,概不拖欠,也不負責售後。
他親自取貨,貨到了他手後,不管發生任何意外狀況,黃毛都不用負責,這是黑市器官交易形成的不成文行規。
黃毛用手機給他發了一個賬號。
老K沒有找任何理由推辭,當場給他轉了二十萬。
二十萬,是他買這兩個腎的成本價,在黑市器官交易市場,他至少要八十萬才會出手,也就是說,兩個腎,轉一次手他淨賺六十萬!
真正的暴利,隻是可惜,這樣的供體不是經常有,這樣的事情也不能經常做,不然老K早發大財了!
交易結束,老K提著自己的大藥箱滿載而歸。
黃毛盯著桌子上睡的人事不省的夏洛克,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痰,他看了看時間,傍晚七點多,想著這個家夥還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行,他決定出去一趟。
掏出手銬,將這家夥雙手銬在鐵架上,隨後駕車離開了廢棄工廠。
不知道唐二小姐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先前為了把那混蛋綁到這裏來,他都沒來得及上去看看唐二小姐的情況,讓他很擔心。
黃毛給唐曦焉打電話,可是打了三次都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眉頭皺緊,什麽情況?
黃毛不知,唐曦焉剛從手術室裏出來沒多久,在麻醉劑的作用下,熟睡了過去,劉芳華怕電話吵到女兒睡眠,便自作主張地把她手機關了機。
劉芳華請了兩個護工在醫院陪護女兒,而她則忙著返回酒店銷毀痕跡去了。
黃毛聯係不上唐曦焉,心裏更加擔心,駕著車趕往酒店,想去那裏碰碰運氣,說不定唐二小姐還沒有走。
黃毛跟隨唐二小姐出入過酒店幾次,大堂經理已經認識了他,黃毛隨便扯了個謊,大堂經理親自帶他搭上能抵達總統套房樓層的電梯。
站在房門口,按下門鈴。
“叮鈴鈴叮鈴鈴~”悅耳柔和的門鈴聲響起,傳入房內正在銷毀痕跡的劉芳華耳中。
劉芳華瞬間一僵,連忙停止手上的動作,靜心聽著門口的動靜,門鈴聲一直持續著,沒有間斷,看來不是有人按錯。
這間房是酒店級別最高的總統套房,普通顧客和閑雜人等根本上不來這一層樓,門鈴被按錯的概略可以說是微乎其微,所以,門外的人定是專門來找房內的人的。
劉芳華打開門口的可視電話,門外的情景一目了然地落入她的眼中。
“什麽事?”她通過可視電話質問站在門外的兩人。
黃毛一聽,發現根本不是唐二小姐的聲音,眉頭緊鎖。
酒店大堂經理上前,麵帶微笑,語氣恭敬:“尊敬的顧客,非常抱歉打擾到了您,這位先生說是您叫他到這裏來的,我們帶他上來跟您核實一下情況!”
劉芳華把目光挪到他身旁的黃毛身上,皺眉。
這家夥她根本不認識,為什麽說是自己叫他過來的?
看他穿的人模狗樣,不像騙子,還敢上來當麵跟房內的人對峙,難道,叫他過來的是曦焉?
今天下午,在這間房內,到底放生了什麽,是誰將她的女兒傷得如此慘重,這些問題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裏,迫切地想得到答案,或許,這個年輕男子能夠為她解惑。
劉芳華打開房門。
看見門後劉芳華的臉,黃毛瞬間瞠目結舌,驚訝,“劉夫人!”怎麽會是她?!
這人認識她!
頓時,劉芳華更加確定,這個人與自己的女兒脫不了關係。
“你進來,我有話要問你。”劉芳華叫黃毛進門。
黃毛站在門口,臉色猶豫,一直以來唐二小姐都是秘密與他接觸,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她的家人,唐二小姐交代她做的那些事,都是不能見光的違法的事。
唐曦焉也跟他坦白過,那些事情隻有她知他知,天知地知,連她的父母都不清楚。
二小姐那麽信任自己,讓他十分的激動和欣慰,發誓誓死為小姐分憂和效勞。
“怎麽了?”劉芳華回頭,發現黃毛沒有跟上來,臉色不悅。
“沒事,沒事。”黃毛咬了咬後槽牙,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門在兩人身後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