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注射
林陽望著十字架上瑟瑟發抖的兩人,口吻平淡的說:“兩位,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了,一旦我這針頭紮進去,那麽就算你們想開口,恐怕也沒機會了。
你們肯定也清楚,是藥三分毒,我也不是專業的醫生,看不懂這上麵的說明書,不知道該用多少計量,反正一個人就是這一支全部推進去。
也許運氣不好,當場就死了,甚至等不到我來割開你們的手腕。”
比起那些凶毒狠戾,動不動就破口大罵,大動刀斧的人來說,像林陽這樣心平氣和,麵不改色的去做一件聽起來就很恐怖的事情的人,顯然更令人害怕。
肉.體上所受到的傷害永遠比不上心理上所受到的傷害嚴重。
很多時候,死亡,反而是最痛快的解脫。
更讓人懼怕的,是臨死前所要經曆的、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眼看著兩人還不開口,林陽無奈搖了搖頭,示意祝昆過來按住他們的手臂,免得他們亂動幹擾注射。
因為他們經曆了兩天的酷刑,也沒吃什麽東西,手臂上的靜脈血管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必須要用橡皮筋綁緊才行,所以注射前,還得先解開他們的一條手臂。
掙紮是必然的。
沒有人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敵人往身體裏注射藥物。
可是沒用。
麵對兩個身強體壯的家夥,他們現存的那一點兒力氣,再加上隻有半邊身子能動,就完全談不上反抗了。
連掙紮都屬於勉強。
就這樣,在他們驚恐和顫抖的目光中,林陽麵無表情的把針頭平穩推進了他們的手臂靜脈血管裏,然後——
輕輕推動注射器,純淨無色的藥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沒入了他們的身體。
隨著綁在靜脈上方的橡皮筋被解開,冰涼的藥水兒順著血管開始流淌向身體驅趕,整條手臂都酥酥麻麻的,一股很強烈的涼意從手臂上襲來。
第一個被注射的人,雖然還沒發現身體有什麽新增的痛感與難受,卻是不由自主的在抖動著。
心理上的害怕,無人能避免。
很快,第二個人也被注射了藥物。
他們被林陽手下的人從十字架挪到了椅子上,被重新用繩子固定,雙手反剪向後,雙.腿也被固定在椅子腿上。
椅子下方被數個石墩子固定,憑借他們現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帶著椅子一起晃動。
林陽拿著一把小刀走到了他們麵前,此前一直麵色平靜的他,這一刻的臉色顯得非常陰沉,如同麵對將死之人,不再掩飾一般。
他說道:“你們知道嗎?其實我是一個非常仁善、喜歡和平的人,不隻是我,龍國許許多多人都跟我一樣,我們骨子裏信奉的,就是憑借自己的雙手,不偷不搶,辛苦勞作,一步步朝著發家致富的道路前進。
可是這個世界上,並不是隻有龍國那些樸素的百姓。
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龍國移居過去的華裔後代,還是東亞其他國家的人,總之,像你們這些人,始終是見不得龍國與龍國百姓過上好生活的。
其實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大家各為其主,也談不上什麽對錯。
但日內瓦公約是你們自己定下的。
對婦孺兒童下手,就是你們犯下的最大錯誤!
也許到現在,你們心中都還存有僥幸,認為我剛才做了這麽多,繪聲繪色的表演了這些,都是為了嚇唬你們,讓你們開口。
如果你們真是這樣想的,那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錯得很離譜。
事實上,從你們對我的妻子和兒子、女兒動手時,我就已經沒打算要放過你們了。
我會用你們的死,來警告帝國和王鼎盛那群人,敢對我家人下手,那麽就做好不死不休的準備!”
說完,林陽不再去看兩人那驚恐的眼神,繞到他們身後,手起刀落,飛快的劃開了兩人手腕上的靜脈主血管。
小刀子非常鋒利。
以至於這兩個犯人在被割開血管的那一瞬間,甚至都沒怎麽感受到疼痛。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由於被注射了阻止血小板凝固的藥物,靜脈被劃開後,血液便開始迅速湧出,慢慢的,疼痛感也就上來了。
手指上的觸覺,能夠清晰的感知到有液體在滑落。
啪嗒!
短短十幾秒鍾不到,第一滴血液滴落在塑料臉盆裏聲音便傳了出來。
這普普通通的一聲水滴聲響,卻如同喪鍾在長鳴,兩名帝國間諜都忍不住顫抖了下,臉上血色盡失。
林陽沒有蒙上他們的眼睛,所有的布置也都是在他們眼前安排的。
所以他們很清除,這一切都跟林陽所講的故事裏嚇唬人不同,全都是真的。
林陽割開他們血管後,便把小刀丟到了一旁,重新回到兩人麵前,一邊用紙巾擦著手,一邊說道:“好好享受生命最後的時光吧,沒有幾個人能夠在臨死前,數著倒計時來確定自己到底用了多久時間才死亡,你們應該慶幸。”
說完,林陽把紙巾捏成一團往旁邊地板上一扔,招手領著祝昆他們一起離開了房間,嘭然關上的房門,就像是上帝關上了生命繼續存活的大門。
整個房間裏燈火通明,偏偏卻陰暗如十八重地獄。
優秀的吸音材料,使得外麵的人聽不到房間裏的響動,而房間裏的人,也自然聽不到外麵的動靜。
連樓下大街上那些路過車輛的喇叭聲都聽不見。
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隻剩下……
血液滴落在水盆裏的滴答聲。
它沒有時間秒針跳動時那麽穩定、平滑,但每一滴落下,都讓兩人的身體冰涼一分。
“你……你感覺怎麽樣了?”
“疼,冷,什麽感覺都有,總之,我覺得很不好。咳咳咳……”
“我也是。”
兩人並排被綁在椅子上麵,扭頭往下斜視,就能看到同伴身後的臉盆,那裏麵鮮紅的液體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即便其中一個塑料盆是紅色的,血液的顏色本該不是那麽清晰,但此刻在他們的眼中,依舊是那樣明顯,那樣的恐怖。
哪怕僅僅隻是十來滴。
連一個小水窪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