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無葯可醫
回想起來,倒像是每個月親戚要來之前的樣子。
親戚……
項禮禮仔細一想,她老親戚細細算來,已經有將近三個月沒有來了,她手猛地覆上了腹部,面色倏然一變。
腿上剛一動,便察覺傷口通的疼痛,項禮禮呆了呆,抬手拍了拍額頭,噓了口氣。
整個人泄氣般地鬆懈下來了,真是摔傻了,論時間來講怎麼也不能懷孕,就算是真的懷了,昨天這麼一摔孩子也早摔出來了。
自己嚇自己,真的是把自個的智商給摔沒了。
不過三個月都沒造訪過的姨媽,這也是個問題,項禮禮思索著,回過之後便到醫院看一下,興許是這段時間的太過折騰了,才導致了經期混亂。
這一驚一乍間,項禮禮忍不住想到了關於孩子的事情,想到了陸母之前特地到了榕園來提點這件事。
陸衍正說他暫時不要孩子,這也是項禮禮所希望的。
但是這暫時是多久?他們現在的關係一直在不斷地軟化著,陸衍正有心地想修復好,他們之間這糟糕的關係。
他不再來刺激自己,不再冷言冷語,不再在身邊帶著女人故意來羞辱她,這些轉變項禮禮都是看在眼中的。
要說她心中不曾因為陸衍正的改變有所動搖過,那是絕無可能的。
她放不下的只是對陸衍正的戒心,當初剛復婚時,他怎樣對待和羞辱自己的,到底那些行為還是在她心上造成了傷,將當初她對陸衍正的愧疚給磨得一乾二淨了。
但只是這一段時間,兩人之間的關係轉變,開始彼此都是虛偽以對,互相試探著,在坦白之後,情況也沒有多少轉變,兩人之間緊張的關係,卻在不知不覺間消除得一乾二淨了,項禮禮忽然間就不自信起來。
這短短的三個月中,她還抵擋得住陸衍正溫情的攻勢,只是她的心已經在無形之中開始軟化了。
興許再過不久,她若是倒在陸衍正的攻勢中,兩人的關係破冰之後,一切問題便要重新提上正軌。
若她的問題有得治,項禮禮大可無所畏懼。
但事實卻是,她的病症至今仍無葯可醫,到時候無論是孩子,還是身體的問題,都是大麻煩。
就算沒有孩子,以她這樣的身體能撐得過一年,還能撐得過兩年三年?
她對自己的病情著實不抱希望,想著如果有得治,母親也不會早早地便離開人世了。
雖然說,二十年前的醫學技術和現在,有著天差地別的飛躍式進步,但是她看病症看了這麼久,從國內到國外,誰都不敢保證她能有一半的幾率,可以從手術台上活著下來,不,甚至連一半都沒有,微小到只有百分之十幾的可能性。
之前項禮禮覺得人生也就這樣,唯一放不下的只有父親。
與其讓他再經歷一次忐忑不安的恐懼,不如隱瞞個徹底,等到身體支撐不住了,最好是離開國內死在外面。
到時就偽造一張意外死亡的證明,這樣父親那邊興許會好受點。
項禮禮一直在死亡和求生一條邊緣線上做著心理建設。
要說她不怕死是完全不可能的,人生在死即使沒有留戀了,沒有絕望壓頂,面對死亡多少也有恐懼和不舍之心。
心理建設不停地在做著,一方面讓自己學會淡然,再加上病情的原因情緒不能過於激動。
項禮禮便一直學著讓自己控制著情緒,盡量避免大喜大悲。
一邊接受著死亡心理建設,一邊卻又因為著治療而心中暗暗地潛存著一絲希望。
如果還有得治……
但,這兩年下來,每每的毫無希望的保守吃藥治療,項禮禮心裡已經被倒騰得麻木下來了。
和陸衍正復婚,她開始想的是陸衍正要玩多久?報復她到什麼程度才算甘心。
如若陸衍正出氣出夠了,她便同陸衍正懇求一下,離了這婚,她想的是,等他報復夠了,自己態度再放得夠低,想必陸衍正不會拒絕。
只是項禮禮沒有料到,他倆之間會有這樣一番變化。
興許是她沉思太久,引起了陸衍正的注意。
他手中拿著藥膏走了過來,見她一手搭在腹部神色複雜的,陸衍正眉間微微一蹙,拖著把椅子過來在她面前坐下,「怎麼一天到晚都能看到,你這幅神遊的樣子?」
項禮禮抬了抬唇角扯出一絲苦笑,「估計是腦門摔壞了。」
陸衍正笑,「倒是有自知之明,沒摔之前腦子就不好使了,經過這一劫,也不知道會不會變得更傻。」
饒是她臉皮再厚,聽了這話也不禁燥怒起來,發威似的恐嚇道,「陸衍正!」
他全然不受影響,繼續毒舌著,「衣服扒下來,腦袋壞了沒事,身體沒事就好,湊合著我還能用用。」
項禮禮聽得此話臉上躁紅起來,怎麼會有這麼不知廉恥的人,忍耐不住地伸手欲擰他一下。
陸衍正眼疾手快地擋了下來,反握住將她拉至身前。
等她意識到陸衍正的意圖時,已經來不及了,一片陰影罩了上來,陸衍正的唇帶著火熱的溫度覆了上來。
他手上的藥膏不知何時已然放下,一手固在她腦後,項禮禮無從躲避,也沒有生出躲避的心思。
順從微抬著下巴接受著這個吻,這是她頭次沒有別彆扭扭的,察覺到這一變化,陸衍正微然騰起一股愉悅。
一吻纏綿,差點擦槍走火了。
直至她身上的衣服半褪時,藥味傳了出來,陸衍正方才覺醒過來,暗自訝異自己的自控能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在看面前因憋氣憋得滿面暈紅,眼神微有些迷離的小女人,陸衍正心情又是大好。
不動聲色地退開了,拉好她的衣服,一邊調侃道,「就不知道換氣嗎?」
她唇瓣上水光灧灧,眼神更是帶著不自知的媚,意,一眼瞪過來時更像是在嬌嗔,半點威脅力都沒有,她這是典型的惱羞成怒。
陸衍正權當沒看到,唇角擒著淡淡的笑意,這笑意落在了項禮禮眼中,更像是偷吃成功后,露出得意笑容的狡猾狐狸,怎麼看怎麼礙眼。
她自己倒是忘了,自棄城池的人是她自己,對方只是擺了擺架勢而已,最後反而是她自己淪陷進去了。
陸衍正重新拾起藥膏,從容道,「把衣服脫了。」
饒是知道他要給自己上藥,但項禮禮聽到這話,還是不自覺地感到彆扭。
空氣中縈繞著一種名為曖,昧的氣氛。
項禮禮動作緩慢地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她的緩慢是因為覺得不好意思,而陸衍正看在眼中這一幕卻成了折磨。
他又不是柳下惠,面對這樣的美景在眼前,還能無動於衷。
項禮禮衣服脫得緩慢,但也不是故意為之,慢得能做動作回放的那種。
不等她繼續慢吞吞地脫下最後一件時,陸衍正已經親自動手了,項禮禮驚了下,雙手抵在他肩頭。
然而卻擋不住陸衍正手上的攻勢,他的手直接伸到了她身後,一聲輕微聲響,她肩帶一松,內衣已被解開了。
陸衍正切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真當我是柳下惠?」
項禮禮怔了下,胸前一涼,她連忙收回手,護在胸前防止走漏春光,但卻是徒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