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去糟存精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去糟存精
「我可以這樣理解,你是太過不爭氣,生活艱難,使勁拖關係,纏著陸軍平,找了個勉強穩定的工作。可陸軍平只是礙於人情,並看不上你,所以不讓你提他名字。你呢,卻認為自己關係硬,做起美夢,幻想有一天可以當陸軍平的接班人。我說的對不?你這個女朋友就可憐了。你做夢,她信了,還飄了,結果就被連累了。是不是這樣?」洛川分析著,心裡竊喜:陸軍平,你又被我抓住小辮子了,你當初要嚴格競爭上崗的,現在因為你的關係,用人上出了差錯,我一定讓你膈應,不加倍勤勉就對不起我。
「你他媽是誰啊?我表舅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崔小利再次叫罵。
而他女朋友楊梅卻好像有點明白了,一個表舅,遠的不能再遠,憑什麼把財產分給你?這不是壓根沒邊兒的事嗎?又看看老員工們的表情,好像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很不一般哪。
「小利,快別說了。」
「不行,他抓我的手好疼呢,今天必須讓他給我道歉。不然,等我當上老闆,他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崔小利不依不饒,一心把美夢當真了。
洛川撓撓鼻子:「我覺得你這尊大神,小廟裝不下你。你還是到別的地方莫欺少年窮吧。哦,你多大?二十五有了吧?應該是莫青年窮。」
「什麼意思?你趕我走?」崔小利感覺就是個笑話,打個電話:「表舅,別怪我揭穿我們的關係。有個不長眼的人給我顯威風,你現在就把這飯莊轉到我名下,讓他看看」。
陸軍平和主管飯莊業務的牛志博,正和分店幾個經理溝通開會,研究如何精益求精呢。頓時氣不打一出來:這個崔小利,在濟河混了幾年了,連自己都養活不了;就因為沾點親,他家裡聽說自己要到濟河發展業務后,纏的他頭都大了;還大言不慚說把兒子交給他了,爭取一年買房娶個老婆。陸軍平實在熬不住,隨便把崔小利安排個保安,結果這年輕人壓根就不是工作的料,還嫌沒有官當。現在又找事。
等他下樓時,崔小利幾乎撲過去:「我的親舅舅啊,就是他,趕緊叫人收拾他,讓他知道咱們家大業大。」
老員工們對陸軍平都同情了。
陸軍平一見洛川,腳下打晃,暗罵自己疏忽,知道洛川要來,還沒把崔小利趕離視線。
「那個……洛川……」
洛川半躺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翹著二郎腿,不理他。
「董事長!」陸軍平心裡叫苦,洛川肯定是在琢磨扣他們村裡的分紅了。
崔小利和楊梅齊傻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竟然是白楊集團的董事長洛川,比陸軍平還大的人物。
「要你有什麼用?你能幹成什麼?還把飯莊轉到你名下?怎麼不說把我的命給你?」陸軍平拿出態度,恨不得抽崔小利。
崔小利冷汗直流:「董事長,我……我不認識你啊,要是認識你,我肯定不會要你的飯店。」
「怪我嘍!」洛川笑道:「陸總經理,他該打,但不是你來打。」沖綠柳村的麻花辮女孩一擺手。
麻花辮女孩愣了一下,擼起袖子,響亮的還了崔小利一個耳光。
「不錯!有手勁!」洛川笑著起身:「記住了,只要是勤懇盡責的自己人,只要沒犯錯,就不能受窩囊氣」。又附在女孩耳邊悄聲道:「可以轉告你們白茹村長,我沒讓她的人受委屈。」吹著口哨上樓了。
女孩茫然又笑,悄悄點頭。
陸軍平見自己不被搭理,芒刺在背,指著崔小利鼻子罵:「滾,你馬上給我滾。不管你家人再怎麼糾纏,你也別想到這兒工作。違背原則,幫你一次,我還得把自己搭進去。」
「表舅,不能啊!我不要這店了,成不?」崔小利抱著他腿哀求。
陸軍平對他的評價是無可救藥。
想著能借崔小利飛黃騰達的楊梅,後悔的腸都青了:「總經理,我錯了。都是崔小利騙我的。我這就和他分手,我一定好好乾。」她就是個打工女孩,在這裡待遇好,每天忙碌時間也就幾個鐘頭,被開除了,幾時才能找到這樣舒坦的工作。
陸軍平忙著追洛川解釋呢。
「你不是我介紹的人,去留有專門的人事考評。你要過不了試用期,我也沒辦法。」
至於楊梅的去留和能否被同事們接納,都在於她的表現了。
會議室內,洛川認識分店的新領導團隊后,就坐了旁聽位。
牛志博主持會議。
不出洛川所料,要麼不做要做就追求卓越的陸軍平,心裡像扎了一根刺,總結髮言上,好創意一個接一個。
最後請洛川說幾句。
洛川別有深意的瞧瞧陸軍平,輕輕嗓子,簡短直接:「沒有什麼高大上的理由,說白了都是為了賺錢,我保證在白楊你們的每一份付出都有相應的彙報。散會!」
會後,陸軍平還追著洛川想解釋。
洛川顧左右而言他:「楓林的馮新悅你知道不?楓林大本營,京都設總部,上滬分公司,強人哪。」
「是,馮新悅的大名,我早就聽過……哎,你到底什麼意思啊?那件事真是意外。懟我幾句我心裡也舒服點,別不發表意見,行不行?」
牛志博不知道鬧哪一出:「陸總,你們醞釀了什麼故事?讓我也樂樂。」
「樂什麼樂?我鬧大笑話了。不行,必須再拿出點高水平,否則,讓洛川這小子覺得我德不配位,我臉都沒了。」陸軍平一跺腳一咬牙:「集團還有很多產業呢,我回村全面部署。等這裡正規,咱們再研究研究好的發展方向。」開車走了。
洛川的用人策略奏效,並不急著回村,他在這裡的事情還沒了。
賀遠秋的父親賀霽的事情到底管不管,怎麼管?是個難題。
如果不過問,坑害的不是一個人,良心不安。如果管了,又該怎樣把握一個度,真讓賀家傾家蕩產,不得翻身嗎?
捏著額頭,在牛志博的辦公室沙發上胡亂琢磨,沒有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