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丈夫=付賬
小白兔趴在桌子上撓著桌子不肯起來，戰熠陽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好像……玩過了。
「許榮榮。」他無奈地開口，「把頭抬起來。」
「……」抬起來又讓你陰一次咩？才不要！
許榮榮無動於衷。
「起來。」戰熠陽敲了敲桌子，「給你看一樣東西。」說著，他把一個盒子放在了桌面上，還特意弄出了一些聲響。
許榮榮的好奇心成功地被勾了起來，眼睛在暗中四處轉著，好奇心和骨氣做著戰鬥，最後毫無疑問的是好奇心完勝，她抬起頭來，佯裝淡定，「什麼啊？」
戰熠陽把小盒子推到許榮榮手邊，「打開看看。」
許榮榮帶著疑惑地打開，看見了一枚閃亮吸睛的鑽戒。
Cartier的鑽戒，恰到好處的大小，不會招搖過市但也不會顯得寒酸，切割工藝十分精美，鑽石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十字光芒。
「你……」許榮榮瞪大眼睛，看向戰熠陽，臉上眸底滿是錯愕，「你……求婚啊？」
戰熠陽的臉上掠過一抹不自在，「不是。」他想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毫無漏洞的借口，「我們是最早結婚的一對，部隊的禮物。」
許榮榮仔仔細細地端詳鑽戒，怎麼看那個Cartier的標誌都不會變。
卡地亞啊，現在部隊送給軍官的結婚禮物都這麼……奢侈嗎？
哎，看來，嫁給軍人的好處多多的！
戰熠陽怕許榮榮沒頭沒腦的再問什麼，把戒指從盒子里拔出來，「許榮榮，手伸出來。」
「是！」小白兔底氣十足地回答，乖乖把手伸到了戰熠陽面前，眼睛比平時更加晶亮，專註且頗感興趣地看著戰熠陽捏著戒指的手。
戰熠陽把戒指套到了許榮榮纖長的手指上，「沒我……沒部隊的允許，不許脫下來。婚禮舉行之前，你就拿這個當結婚戒指。有人跟你說話，你就把手伸出來給他看，嗯……但是不許讓他碰你。」
許榮榮完全曲解了戰熠陽的意思，癟癟嘴，頗為認真地告訴戰熠陽：「炫耀奢侈品會遭天打雷劈的……」還有人跟她說話就炫耀，這麼個炫耀法，上帝都會看不下去的。
戰熠陽無語了片刻，「我的意思是有男人跟你說話的時候……」
許榮榮愣了愣，終於明白過來戰熠陽的意思，洋洋得意地笑起來，「戰熠陽，你是不是怕我被別人拐走啊？」
「是。」戰熠陽在心裡嘆了口氣，許榮榮的智商實在不允許他放心。
許榮榮笑了，她將此理解為戰熠陽在意他關心她，笑得十分滿足。
戒指戴好，菜也上來了，穿著高開叉旗袍的女服務員對戰熠陽笑得很甜美，甜美得幾乎能開出花兒來，「您的菜已經齊了，請慢用。」
許榮榮夾了塊麻皮乳豬丟進嘴裡，乳豬脆而不硬的格外香，她嚼咬得嘎嘣響，有些得意地想：你們就對著戰熠陽笑吧，我不介意噠~你們笑得再開胃消食，他和麻皮乳豬一樣，都是我的！戒指都給我戴了的！
服務員退下去，戰熠陽不著痕迹地把許榮榮喜歡吃的都推到她面前。
吃了好一會許榮榮才想起問戰熠陽，「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裡的東西啊？」掀起眼帘看著天花板，瞳仁轉了兩圈，福至心靈，「我媽媽告訴你的吧？」
「嗯。」
「那你是怎麼定位子的，這裡至少也要提前一個星期預定才有位子的。呃，一個星期前我都還不知道有軍民相親的活動呢，你……」上帝啊，戰熠陽該不會是個先知吧。
「位子是我剛才讓勤務兵來定的。」戰熠陽的語氣淡淡的。
「欸？」許榮榮瞪大眼睛。
戰熠陽已經知道她想問什麼了，「軍人有優先權。」
許榮榮暗爽了一番，嫁給軍人的賺頭大大的！
這一餐許榮榮吃得又飽又滿足，特別是對面坐著戰熠陽這麼一個賞心悅目的帥哥，最重要的是這個帥哥還是她老公！
這人生，真是美好得她再也沒有追求了。
心情一好，許榮榮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食量了，控制不住自己的食量的後果就是……吃撐了。
戰熠陽刷卡付了錢，看見許榮榮完完全全把自己靠在椅背上，都快要躺下去了，敲了敲桌子，「回家了。」
許榮榮滿足地「嗯」了聲跳到戰熠陽身邊，自然而然地挽住戰熠陽的手，「以前有沒有人給你講過笑話？」
「有。」戰熠陽的目光放在許榮榮挽著他的手上，不錯，學會主動了。
「那你笑了嗎？」許榮榮興緻頗高地問。
「沒有。」戰熠陽很嚴肅，身為一軍之長，怎麼可以連這點定力都沒有？
「唔，那我給你講一個，保證你會笑！」許榮榮自信滿滿地說。
「嗯。」戰熠陽倒是有幾分期待，什麼樣的笑話會讓許榮榮這樣的人都自信滿滿。
這個時候，他們剛好走到結賬櫃前，許榮榮問：「你知不知道丈夫的另一個含義？」
戰熠陽想了想，微微搖頭，「什麼？」
「付、賬！」許榮榮笑嘻嘻的，猶如一個求獎勵的孩子一樣側仰著頭看著戰熠陽，一雙漂亮的眼睛明亮澄澈，「我剛從網上看來的段子，剛才看見你付錢就想起來了，好笑吧？」
戰熠陽牽了牽唇角，「笨蛋。」
讓他笑了的，並不是那一則笑話，而是……許榮榮這隻笨兔。
收銀櫃檯邊站著好幾對情侶，聽見許榮榮的話，女的多多少少給了男的一些眼神或者暗示，一個比較大膽的女生直接就撞了撞男友的手臂：「聽見沒有，丈夫等於給老婆付賬的！你還要跟我結婚嗎？」
「要！當然要！我願意給你付一輩子帳！」
在這樣的承諾面前恐怕沒有哪個女人不心動，女生伸出了手，男友如獲至寶一樣給她把戒指帶了上去。
最後，許榮榮收到了那男生投來的感激的眼神，如果沒有許榮榮那個笑話，他的求婚戒指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帶到女朋友手上。
許榮榮也沒想到自己可以一舉兩得，逗笑了戰熠陽，還輔助了一個求婚，不由得對那男生笑了笑，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笑得有多甜美。
可是為她付賬的人注意到了。
下一秒，許榮榮被戰熠陽拉出了酒樓。
「以後不要隨便講笑話。」這是出了酒樓之後戰熠陽對許榮榮說的第一句話。
許榮榮不解，茫然疑惑地看著戰熠陽——笑話多好啊，能逗笑軍官能調節心情還能輔助求婚。
不過，戰熠陽既然不讓她隨便說，那她就不在他面前說了，正想點頭答應下來的時候，忽然又聽見戰熠陽說：
「以後只能在我面前說。」
「……」
許榮榮淚奔，戰哥哥，你確定你不是有讀心本領咩？
戰熠陽的車停在馬路對面不遠處的停車場，要橫穿斑馬線，他牽著許榮榮走過去，快要到停車場的時候，許榮榮忽然問：「我們現在回家嗎？」
「不然？」他停下腳步，看著許白兔。
許白兔指了指不遠處的家樂福，「要不我們去超市買點東西吧。我看過了，家裡很多東西都沒有，而且我……」囁嚅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接著說，「我吃撐了。」
「……」果然是只笨兔，吃撐了就說吃撐了，連找個好聽點的借口都不會。
戰熠陽看了看時間，足夠，順了順兔子的毛，「那……走。」
不是什麼節假日或者周末，也不是人流擁擠的時段，四層樓的大超市顯得異常寬敞。
其實家裡面很多東西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吃的，許榮榮直奔食品區，腳步在零食區頓了頓，果斷走向了蔬果區。
那些幼稚的零食什麼的，還是不要當著戰熠陽的面買比較好吧，萬一被嫌棄了腫么辦？這才是他們新婚第一天哇！
小白兔自以為掩飾得很好，殊不知那點小心思完全沒有逃過戰熠陽毒辣的眼神。
在蔬果區掃蕩了一些水果蔬菜和肉類，許榮榮拉著戰熠陽去結賬，卻被戰熠陽攔住，戰熠陽說：「還有個地方沒逛。」
許榮榮被戰熠陽帶到了零食區，許榮榮好奇地「咦」了一聲，像看新發現的大陸一樣看著戰熠陽，「你、你也吃零食嗎？」
戰熠陽的內心掙扎了一下，「嗯。」
其實這些花花綠綠的糖果餅乾之類的，戰少將已經不吃好多年，就算是執行任務的時候，吃的也大多都是壓縮餅乾。
許白兔的眼睛頓時亮了，「哇」了一聲，像終於找到了組織似的：「你等我，我幫你挑，沒人比我更清楚哪些零食好吃哪些不好吃了！」
於是，原本只是放著一些蔬果肉類的購物車，迅速被花花綠綠的零食填滿。
許榮榮正糾結於薯片和雞塊該選哪個的時候，戰熠陽兩樣都拿了過來，放進購物車。
瞬間，許榮榮覺得真的是……太幸福了。
以前和白斬雞逛超市的時候，白斬雞這個不讓她吃那個不讓她買的，說是怕她吃胖了。相比之下，戰哥哥真的很……善解人意。
這麼一想，許白兔看戰熠陽的眼光赤luo裸的簡直能冒出愛心泡泡來。
戰熠陽明知故問，撫了撫她黑且亮的長發，「怎麼？」
「沒事。」許榮榮幾乎要熱淚盈眶，「我只是想起來我要去感謝一個人。」
她要感謝沈雅婷，如果不是她幫她認清了顧彥澤，她怎麼有機會遇見戰熠陽？
戰熠陽雖然不知道許榮榮要去感謝誰，但是她知道她的眼神代表著什麼，唇角的笑意又深了一點。
許榮榮這隻小白兔太好收買了，只需要對她好一點，一點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