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找借口，纏著她
吃晚飯的時候，戰亦琳回來了，戰司令和梁淑嫻也才知道許榮榮在咖啡廳差點沒命，梁淑嫻嚇得臉色都蒼白了，忙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有人三番兩次的想對許榮榮不利。
許榮榮忙說自己沒事，一番表示后，梁淑嫻還是不放心，說是要想辦法杜絕此類事情再發生之類的。
直到這時，戰熠陽才緩緩開口，「阿姨，沒事了。」
他的聲音沉穩且有底氣，帶著一股讓人莫名地安心的力量，梁淑嫻這才想起戰熠陽突然說要搬回來的事情，理解了，笑著點了點頭。
許榮榮扒拉了口飯，鬱悶了。
她說了那麼多梁淑嫻都不放心，戰熠陽居然用五個字就搞定了？
他們之間說服力的差別，都快趕上國內的貧富差距了吧？
飯後，戰亦琳找了戰熠陽：「哥，我要跟你說件事。」
見到戰亦琳，戰熠陽就想起下午被陳浩然騙的事情，眯了眯眼，「下午的事情你也有份？」
「什麼呀！」戰亦琳把自己摔在沙發上，隨手撈過來一個抱枕抱著，「下午陳浩然趕過來的時候，確實已經來不及了，我先趕過來的。」
戰熠陽疑惑地皺皺眉，「怎麼回事？」
「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閔世言給我的電話。」戰亦琳說，「他很急，說是有人計劃要對大嫂不利，打你的電話佔線，那時候你應該也正好打給陳浩然，閔世言只好打給我了，讓我馬上趕到咖啡廳去，我距離比較近，先趕到的。」
戰熠陽的眉頭蹙得更深了，「閔世言不過是個外科醫生，怎麼會知道『組織』的計劃？」
戰亦琳聳聳肩，「我哪有時間問啊。閔世言現在人還在外地，所以才不能親自趕過來的。你要想知道的話，等他回來的時候自己去問他好了。」
「……」戰熠陽想了想，忽然覺得，他確實有去找一趟閔世言的必要。
不過，目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上樓了。」
說完，戰熠陽起身，邁著長腿上樓去了。
他推開卧室的房門時，許榮榮正在給剛剛洗完澡的天寧穿衣服，小傢伙裹著浴巾縮在被窩裡，一個勁邊叫冷邊和許榮榮鬧，房間里鋪滿了母子兩的歡笑聲。
天寧眼尖，一下子發現了戰熠陽，從被窩裡爬起來，朝著門口大喊：「爸爸！」
許榮榮這才轉身向後看去，見戰熠陽正在走進來，神情柔和，以為他會和天寧說什麼，他卻是忽然轉頭看向她，「今晚我睡這裡。」
「……」
今晚第二次，許榮榮陷入了無語。
她還沒問他突然搬回來住的事情呢，他居然又理所當然地對她說，要睡她的房間？
「有問題？」戰熠陽挑了挑眉梢，沉吟了片刻后又說，「我沒記錯的話，我本來就睡在這間房的。」
「……」許榮榮頓時理虧了。沒錯，這本來就是戰熠陽的房間。
「知道了。」許榮榮軟下肩膀，口吻里有些許認命的意味，「我會去天寧的房間睡。」她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不太靠譜的想法——戰熠陽專門回來和她搶房間的？
戰熠陽真的不是回來和許榮榮搶房間的，他按住許榮榮說：「不用，你也睡這裡。」
「……」許榮榮忍著吐血的衝動，直接無語地看著戰熠陽，眼神里的意思很明顯：這樣的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戰熠陽用欣賞的目光看許榮榮的此刻的表情，須臾，又笑得人畜無害：「不要想太多，只是為了你和天寧的安全。」
「……」
「咳。」許榮榮不說話，戰熠陽也才覺得有些尷尬，解釋道，「我知道那些要對你不利的人是誰，他們還有可能會對天寧下手，因為我。無論如何，我有責任和義務保護你們。」
許榮榮終於理解了，原來，戰熠陽搬回來住、要和她睡一間房，都只是為了她和天寧的安全。
好險，她差點又想太多了。但是——
「晚上，在家也不安全嗎？」這裡是戰家啊，對方膽子再大也不敢貿然出手吧。
戰熠陽很正經地說，「大部分兇殺案都在晚上發生。還有，不要低估他們。」
許榮榮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他們……是誰？」
戰熠陽搖搖頭，「時機允許了，我會告訴你。現在知道，對你沒有好處。」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下午的事情，以後不會發生了。」
許榮榮不得不承認，有了戰熠陽這句話，她安心了不少，點點頭，卻又糾結起了床的問題，「要不要……」
「我睡地上就可以。」戰熠陽知道許榮榮是想問要不要在房間里加張床，適時地打斷了她。
笑話，加什麼床？加了床他就沒希望了。
許榮榮還是有些不太適應的，但一想有天寧在，氣氛不至於會那麼尷尬，也就釋然了，「好吧。你看著天寧，我去洗澡了。」
戰熠陽點點頭，看著許榮榮進了浴室后，立刻上床去把天寧抱了過來。
小天寧靠在戰熠陽懷裡，黑玉一樣明亮有神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看著他，「爸爸，你要和我跟媽媽一起睡嗎？」
戰熠陽點點頭，又說：「但是媽媽不答應。」
「為什麼？」小傢伙立即蹦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戰熠陽。
戰熠陽摸了摸兒子的頭，「你有沒有讓媽媽難過過？」
媽媽控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有。」接著又像認錯的小孩似的，「爸爸，我不是故意的。」他以為戰熠陽是來教訓他的。
戰熠陽笑笑，「爸爸沒有怪你。」
「嗯？」小天寧不解，迷惑地看著戰熠陽。
戰熠陽在心底嘆了口氣，「爸爸也惹媽媽是生氣了。」
小傢伙眼睛一亮，「所以媽媽才不答應你嗎？不過爸爸，」他的態度忽然很正經起來，「我也不怪你。」
「……」戰熠陽因為兒子的人小鬼大笑得無奈，指了指地上，「媽媽要我睡地上。怎麼辦？」他一副「兒子，全靠你了」的表情。
小天寧已經快要五歲了，已經懂得不少事情，秒懂爸爸要交給自己重大的任務，轉了轉烏溜溜的眼睛：「我求媽媽啊！」
戰熠陽單手支著下巴，閑閑地看著兒子：「要是媽媽不答應呢？」
小傢伙搖搖頭，「我求媽媽，媽媽一定會答應的。她不答應，我就求到她答應。」
終於，戰熠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滿意的弧度，讚賞地摸了摸小天寧的頭。
不愧是他的兒子，一點就通。
小天寧咧嘴笑了笑，模樣乖巧聽話得讓人心軟。
許榮榮推開浴室的門出來的時候，見到的是這樣的場景：戰熠陽揉著兒子頭頂上烏黑的頭髮，唇角掛著她熟悉的柔軟笑意。天寧也笑著，純澈得像一個小小的天使。
畫面很溫馨，許榮榮都不敢動了，生怕破壞了這幅畫。
戰熠陽很快看到許榮榮出來了，給了兒子一個眼神，「你自己玩，爸爸先去洗澡。」
小傢伙似乎懂得戰熠陽是在交代自己趕快完成任務似的，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許榮榮沒看到父子兩的小秘密，由著天寧自己在床上玩，打開柜子拿被子和竹席準備給戰熠陽鋪地鋪。
就在這時，小天寧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許榮榮的腳邊扯了扯她的衣服：「媽媽，你在幹嘛？」
「爸爸要睡地上。」許榮榮說，「我給他鋪好被子。」
小傢伙眨巴眨巴眼睛，「媽媽，你很生氣嗎？」
許榮榮不明就裡的，「沒有啊。」
小傢伙比許榮榮更加不明白了，茫茫然的，「那你為什麼要讓爸爸睡地上啊？」
「……」許榮榮愣住了，這個，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兒子解釋。
「媽媽，」小天寧忽然抓著許榮榮的衣服搖晃了兩下，可憐兮兮地哀求她，「讓爸爸在床上和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
「媽媽，」小傢伙還在努力，「我保證，我以後都會很聽話，不會讓你難過了，爸爸也不會！」
「……」怎麼扯到惹她難過上去了？小孩子的思維都這麼跳躍？
「媽媽，」小家的聲音軟軟嫩嫩的，讓人恨不得蹲下來好好呵護他，「你答應我嘛，讓爸爸到床上去睡，我都跟你保證了。」
許榮榮知道天寧很喜歡戰熠陽，恨不得時刻和他黏在一起，但是她實在無法和戰熠陽躺在同一張床上，只好蹲下來，「那你和爸爸睡？」
「你呢？」小天寧不傻。
「我去另一個房間。」許榮榮說。
小傢伙的嘴巴立刻扁了下去，他低下頭，悶悶不樂地爬上床，躺到了被窩裡。
許榮榮知道小傢伙不高興了，也知道他從小到大的願望就是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睡，但是……
她在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
天寧不是任性的孩子，比同齡的孩子都要懂事，極少跟她要求什麼。
然而她面對他這麼普通的要求，卻無法滿足。
不一會，戰熠陽從浴室出來，第一時間就感覺到房間里的氣氛不對，知道兒子沒搞定許榮榮，走到床邊去看他。
小傢伙縮在被窩裡嘟著嘴巴，見了他，垂下了眼帘，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下了一層陰影，和他奶白的肌膚交相輝映，分外可愛，他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眼眶怎麼紅了？」
聞言，許榮榮愕然。
除非是受傷了或者是在難過，否則天寧是不會哭的。也因此，天寧每一次哭，最揪心的都是她。但她現在才發現，四歲的兒子躲在被窩裡無聲地流眼淚，更讓她揪心。
最終，許榮榮閉了閉眼，語氣無奈又認命：「他想讓你跟他一起睡。你……睡床上吧。天寧，你睡中間。」
「……」戰熠陽柔柔兒子的黑髮，唇角勾了起來。
天寧卻忘了高興，不解地看著他笑得異常開心的爸爸，感到很疑惑——他眼眶哪裡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