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危險和她，一牆之隔
戰熠陽走後，許榮榮只是覺得生活好像缺失了一角一樣，無論如何都不完整。
趁著戰熠陽不在，梁淑嫻偷偷問過她，是不是無法原諒戰熠陽之前對她做過的事情。
她知道，梁淑嫻和戰司令一直都很忐忑，怕她不肯原諒戰熠陽，不會和他復婚。
她也才告訴梁淑嫻，她早就不怪戰熠陽了，或者說，從來沒有記恨過他。
戰熠陽之前做過的那些事，對她唯一的影響就是——讓她一次又一次對他絕望、死心。
可是後來，他不是沒有為她做過什麼。
他曾經一次又一次救她於生死懸於千鈞一髮之間，她被餘震困住的那次，他為了救她，甚至傷得比她更重——這是亦琳前天才告訴她的。
她也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他就住在她的隔壁病房，因此他才會看見閔世言跟她「求婚」的事情。
所以說她已經不再時刻記著曾經被戰熠陽傷害過的事情了，只是……要點頭和他復婚，她還要過一段時間。
當初那麼輕易就死心跟他離婚了，讓早早地就放下了心，這次復婚……她要看他的一顆心被長時間地高高地懸起、焦灼不安的樣子。跡象戰亦琳說的，不虐虐他簡直對不起她為他流過的眼淚。
據說，一般只有戰熠陽虐別人的份，他的被虐機會不多，戰亦琳勸她珍惜。
……
這天，是戰熠陽離開的第四天。
這期間，許榮榮試過跟戰熠陽通電話，可只成功了一次，就是在四天前他剛剛抵達目的地的時候。
然而就算電話接通了，他也只來得及匆匆忙忙地跟她說幾句話，然後就掛了。那之後，她再打，他的手機就進入了關機狀態似的，永遠打不通，只是每天都能收到他的簡訊，不是在凌晨兩三點就是在清晨發過來，也只有短短的幾句話。
許榮榮無法想象他忙到了什麼程度、面臨的事情有多危險。
她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她還能聯繫戰熠陽，還能收到他的簡訊，這樣已經比四年前根本無法聯繫他的情況好很多了。
可還是會忐忑不安，怕他會出事，怕會像四年前那樣，噩耗突然傳來，而她猝不及防。
好幾個夜晚，她從噩夢中醒來，看見床頭柜上的手機，拿過來看到他的簡訊才能短暫地安心。
就這樣，一個星期過去了。
這天，一家人一起吃早餐那的時候，天寧按照前幾天的慣例問了一個問題：「媽媽，爸爸還有多久回來？」他伸出手指來一個一個地數，「一天，兩天……爸爸七天沒有回來了。」
「天寧啊，」梁淑嫻在麵包上塗了果醬遞給小傢伙，「再等等，爸爸過幾天就回來了。」
小天寧接過麵包，「可是爸爸很多天沒有回來了啊。」他偏頭看向許榮榮，「媽媽，爸爸也不要你了嗎？」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雙眸里滿是好奇。
「……」許榮榮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想問天寧——他那臉終於找到平衡感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她被他爸爸拋棄了，他就覺得很開心？
不過也不能怪天寧，自從被戰熠陽甩到他的房間去睡后，他就堅稱自己是被爸爸不要了，後來許榮榮試探性地問過他，要不要回房間和她一起睡，可是他又拒絕了，拍著小胸脯說自己要當一個男子漢給爸爸看。
戰亦琳當場就噴了，「哈哈」笑了好幾聲之後才說：「來，小天寧，姑姑告訴你一件事情：現在呢，只有你媽媽不要你爸爸的份，你爸爸怕被你媽媽不要才是真的。
小傢伙咬著麵包茫茫然看向許榮榮，表示聽不懂他姑姑的話。
許榮榮「咳」了聲，摸摸兒子的頭：「吃早餐，快點。」
早餐后，戰亦琳告訴戰司令，她要回部隊一趟，有點事情要處理，要他小心提防著品瑞雲一些。
「放心吧，」戰司令擺擺手，「外面的警衛兵都帶著槍呢，還有警衛兵巡視，品瑞雲就算是想進來，也不敢輕舉妄動。」
戰亦琳離開的時候，還是不放心，特地叮囑了守在門口的警衛兵一定要多長個心眼，機智些，不要被一些小伎倆騙過去丟軍隊的臉，還有負責在屋子四周巡視的兩隊警衛兵，步伐不可以太慢，否則就是給了品瑞雲鑽空子的時間。
警衛兵朝著戰亦琳敬了個軍禮，齊聲應道：「是！」
戰亦琳這才放心地離開。
誰都以為，這一天會像戰熠陽離開后的每一天一樣，平靜無奇地度過去。
可其實，危險，在戰亦琳離開家的那一刻，就已經向著整個戰家靠近。
……
……
外環某處公寓。
品瑞雲圍著一條浴巾，從男人的懷中抽身出來，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抽煙，邊說：
「戰亦琳已經走了，戰熠陽也不在A市，戰家只有一家的老小，這就是最好的時機。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男人也叼著一支香煙，聞言用手指夾住，慢悠悠地吐出煙霧，笑了笑說：「為了解決那個女人，你真的豁出去了。老大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不準動那個女人。」
「所以我才要來找你啊。」品瑞雲說，「他跟我說了，但是沒跟你說，更沒跟你負責指揮的那群人說。只要你答應把人借給我幫我，我悄悄解決了那個女人，最後老大總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對我們怎麼樣，畢竟他的計劃就快要展開了，他需要我們。最重要的……他現在不在A市，阻止不了我。」
「我很好奇，」男人看著品瑞雲，「你這樣的極品，又有這樣的手段，為什麼不躺到老大的床上去？還是說你對他用過這招了，他上了你卻沒答應你，你才來找我的？」
「他……嗯……」品瑞雲的眸里掠過一抹什麼，男人還不來不及捕捉住看清楚就消逝了，「他不吃這一套。」她清楚自身的優勢，也早就對龍景天試過這招，可是龍景天……
「事情我答應你，下午就把人派給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品瑞雲勾勾唇角，笑意更加顯得風情萬種……
「你說戰熠陽沒碰過你？是不是因為他老婆比你更極品，他對你提不起興趣？」
品瑞云：「身材長相是還不錯。如果你答應出手幫我，我可以先讓你享受過了，再把她解決，怎麼樣？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要錄像。」
「你想把錄像寄給戰熠陽？」男人「嘖嘖」了兩聲，「女人，你真是……」
品瑞雲只是笑……
她沒忘記那天晚上戰熠陽是怎麼羞辱她的，居然找了另一個人來應付她。
他對許榮榮忠貞不二，那她就……毀了許榮榮給他看。
……
下午，男人把手下的十五個人全部叫了過來給品瑞雲。
品瑞雲跟所有人說了這些天制定下來的計劃，然後叮囑道：「記住，我們潛進屋子裡之前，不能讓警衛兵發現，否則會有大批軍隊的人趕過來，我們會被圍住無法脫身。還有，我要的是那個女人，準確地說，是她的命。如果你能把他們抓回來，在她死之前，我可以考慮讓你玩一玩。現在戰家除了警衛兵就沒什麼威脅了，你們，一定要成功！」
就這樣，一行十七個人趕往戰家在郊外的別墅。
品瑞雲計劃的第一步，是先解決戰家外面圍牆的紅外感應，讓她的人有機會潛進去。
她是從小就接受過各種訓練的特工，這方面的東西自然懂，而且這些天她一直在監視戰家，早就找到了解決紅外的方法。
接下來，就是潛入戰家。
要潛進去並不容易，因為有兩隊警衛兵巡邏，但是她觀察過，總結出了一個頻率——拐角的一個地方，是唯一的死角，兩隊警衛兵錯開的時候都看不見這裡，但是只有二十秒，每間隔二十秒，就會有一隊警衛兵從這裡經過。
所以，他們要在二十秒內進去，對他們這種訓練有素的人來說，不難。
危險，和現在的許榮榮只有一牆之隔。
此時，許榮榮正在房間里教天寧識字，驀地，「砰」的一聲槍響，她瞪大眼睛，跑到窗口邊一看，一眼看見品瑞雲和好幾個人從圍牆上跳進了花園裡，她知道，品瑞雲的目標是她，或許還有……天寧。
不行，就算她出事一百遍，她也不能讓天寧出任何事。
她不是品瑞雲的對手，如果品瑞雲真的衝進來，她保護不了天寧，所以……不能讓品瑞雲發現天寧。
「媽媽……」天寧已經聽得懂槍聲了，失措地看著許榮榮。
「別怕，」許榮榮拉上窗帘，抱起天寧往外走走去，「天寧，你一定要躲好，如果不是爺爺奶奶或者門口的警衛叔叔來找你，一定不要出來，也不要出一點點聲音，知道嗎？」
這時，又是兩聲槍聲響起，天寧終於還是嚇哭了，緊緊抱著許榮榮：「媽媽……」
「別哭，」許榮榮抹去了天寧奪眶而出的淚水，「你不是說要當男子漢嗎？別哭，不會有事的，媽媽會回來找你，好不好？躲好，不要出聲，你出聲媽媽就會不見，好不好？」
小天寧緊緊抿著唇捂著嘴巴，點了點頭。
許榮榮強忍著淚水，推開了戰亦琳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