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流言蜚語
他身形一閃就到了床前，表情有些無奈，緊皺著的眉頭就沒鬆開過：「誰跟你說的孩子沒了？我弄不掉他，他沒了你也就死了，留著吧，反正已經有你一個大麻煩，再多一個麻煩也無所謂了……」
我愣住了，我一度以為孩子已經沒有了，畢竟過程那麼痛苦，感情我是白痛了……
而且他說的『弄不掉』，實際上不是弄不掉，是他不想弄掉，他說孩子沒了我也就死了。他曾經也說過，就算不娶我，也不會對我不聞不問，所以……就算嫌我麻煩，他還是留下我留下這個孩子了。
我不再失落，可我也開始犯怵了，我沒想過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啊，我現在的處境，很快周圍的人都會知道我一個獨身女人懷了孩子，我還必須得繼續到肖大哥店裡工作，沒了工作我還養活不了自己，到時候怎麼跟他們說？他們就算再相信我，也會覺得我是個不檢點的女人吧？
我知道鳳九天扮演不了丈夫和父親的角色，所以我搖了搖頭說道：「即便是死，這孩子也不能生下來，沒辦法生下來……」
他眼神變得有些凌厲：「你若不想這樣，那也隨便你，我無所謂。」
我感覺他在生氣，可想想他也沒有生氣的理由，他是最想處理掉這個孩子的，並且他也嘗試過了，所以他有什麼理由在知道我也不想要這個孩子之後生氣呢？
說實話他的冷言冷語讓我並不好受，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似的。第二天我跟肖大哥請了假，說有點事情，然後一個人偷偷去了縣裡的一個小診所，跟那裡的醫生表明了來意，醫生是個中年女人，看我的眼神兒怪怪的：「你多大了？未婚還是已婚？」
我是想著現在醫學發展還是可以的，看來這裡能不能拿掉孩子，我始終記得鳳九天覺得我和孩子都是麻煩都是拖累的話，我不想拖累他，也不想拖累自己。
我有些不好意思，也很緊張，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嫁過人，但現在是一個人，我……十八了……」
一聲大概不相信我說的話，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而且表情很冷漠：「最好不要撒謊，你說你懷孕了，來墮胎，你怎麼就知道你懷孕了？做過檢查嗎？」
我搖了搖頭：「沒檢查過……但是應該是沒差……」
她態度更冷漠了：「看來你以前沒少流產嘛，這樣，先做個檢查，看看孩子多大了。」
我稀里糊塗的跟著她進了診所裡面的房間，她讓我撩起衣服躺好，然後拿著我不知道的器材在我小腹上探著，我看見她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檢查完了之後，她讓我交了檢查的費用，然後說道：「你壓根沒懷孕，像你這麼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啊，要懂得自愛，私生活呢，檢點一點，很自然就不會出這樣的烏龍了嘛。不能因為自己長得漂漂亮亮的就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
聽她巴拉巴拉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大堆，我只總結出了以下兩點，第一，我沒懷孕，第二，人家覺得我私生活不檢點，一點也不自愛。
我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私生活檢點不檢點我自己知道，我雖然差點嫁了兩次人，但是我只有過一個男人，很多事情也是我自己沒辦法決定的。
一回到我租的房子里，就看見鳳九天坐在床沿在看書。我這裡沒什麼書，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的，而且不是現代的書，看起來像是他那個年代的書籍。
我想了想問道：「你確定我懷孕了？我去做檢查了，醫生說我沒懷孕。」
他瞥了我一眼說道：「我又不是人類，孩子現在還沒什麼實體，自然沒辦法被人看見，醫生就是大夫吧？也不能說是庸醫，我都沒辦法從你身體里剝離的，他們怎麼可能？」
我本來還慶幸，要是一開始就沒懷孕我也就不用有心理負擔了，聽他這麼一說，我頓時又鬱悶了起來。看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沒跑兒了。
昨天鳳九天試圖把孩子弄掉之後我就一直很不舒服，休息了一天才去繼續上班，到了店裡之後我就覺得氣氛怪怪的，肖大哥對我沉著臉，嫂子賠笑解釋肖大哥是早上收了假錢心裡不痛快才這樣的，讓我別往心裡去。
我又不傻，我當然知道不是這樣，果然，等客人少的時候嫂子單獨問我：「聽說你去診所了？是不是生病了？那個診所是專門給人那啥……的，你是不是去錯地方了？」
巴掌大的小地方，什麼流言蜚語都傳得特別快，我早就料到了，當時決定去我就想到了這一點。我頓了頓說道：「我的確是去墮胎的，沒去錯地方。」
我話剛落音就聽見了廚房傳來了一陣響動，像是摔鍋碗瓢盆的動靜，然後肖大哥走了過來：「你說你，強子哪裡對你不好了嗎？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可以拿我們當外人，但是紅線是我們牽的，你有相好的你就直說啊，這不是耽誤了強子嗎？孩子爹是誰？你跟強子結婚那天來的那個男的？」
嫂子有些尷尬：「安寧啊，你別介意，你大哥他說話直.……」我還沒開口，肖大哥就冷著臉說道：「誰是她大哥？咋們攀不起這樣的人，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知道檢點！」
我咬了咬牙說道：「對，我是懷孕了，可這有什麼錯嗎？我不是沒嫁過人的黃花大閨女，懷孕怎麼了？就當我男人早死留下我孤兒寡母的不行嗎？我承認我對不起強子，但是嫁給他的時候我不知道自己懷孕了，而且我也不是因為跟別的男人有染才悔婚的.……隨你們信不信吧，孩子爹也不是那天來的那個人。不管怎麼說，多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打攪了。」
說完我轉身就走了，我就是這樣的人，不會因為對方曾經給過我多少恩惠我就會任由其教訓。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人還是要活得明白點的好，這件事情我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