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蘇老病重
顧承洲本想說不信檢查下,考慮到這種話夫妻私底下說說就行了,實在擺不上檯面才作罷。
他一走,楚修謹也把其他人拉回了酒吧。
蔡航獨自一對四,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全部解決了,一身輕鬆的回了酒吧。
隨後,附近警局的警察接到報案趕來,蔡航起身出去亮了下自己的證件,旋即酷酷的折回去。
玩到十點多,除了宋寧外,大家都喝的有點高。說笑著從酒吧出來,瞬間就被眼前的陣仗,嚇得一激靈。
顧承洲酒醒了大半,不敢置信的側眸望一眼楚修謹,視線回到台階下的金毛身上,笑了。「你想怎麼著啊,居然找了這麼多人過來。」
「小爺不是白讓人打的。」林思危捂著被打腫的臉,神氣十足的瞪著顧承洲。「今晚也讓你們嘗嘗被人揍的滋味。」
「他剛才開口自稱什麼來者,我怎麼聽著像宵夜,搞的我肚子都餓了。」陳丹唯恐天下不亂,笑眯眯的接話:「這位叫宵夜的小兄弟,腦殘是病得治,你知道嗎。」
顧承洲一聽差點沒笑出聲,嗓音輕輕淺淺的跟宋寧說。「肚子餓不餓,餓的話,我們一會去吃宵夜。」
李媚聽到這裡也綳不住了,毫無形象的大笑出聲。
被眾人嘲笑的林思危頓時勃然大怒,高高揮起手裡的高爾夫球杆,大喝一聲:「兄弟們,給老子狠狠的揍這幫混蛋。」
顧承洲怕的就是這群兔崽子不動手,光在這打嘴炮。
眼看動了手,心情瞬間變得美妙無比,一出手撂倒好幾個。跟著好整以暇的拿出手機,給杜御書打了過去。
怎麼說也是他們杜家的狗,俗話不是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嗎。
電話接通,顧承洲也不含糊,直接報上地址,讓他馬上過來。
「我現在不方便,你有事嗎。」杜御書略顯不悅,說到底顧承洲的級別比自己低了不少,開口就是命令的語氣,確實讓人不舒服。
顧承洲絲毫不把他的不悅放在眼裡,閑閑回道:「我沒事,不過你們家很快要有事了,來不來一句話。」
杜御書聽他這麼說,心裡咯噔一下,掛了電話立即吩咐警衛備車。
從御園到出事的酒吧,全程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足見警衛開車的速度有多快。
下了車,杜御書看著躺了一地的人,劍眉緊緊蹙起。
顧承洲沒事人一樣,從台階上下來,似笑非笑的看他。「這傢伙開口閉口小爺,還說老子不配知道他的身份,你瞧一眼看看認識不。」
說著彎腰從地上把林思危提溜起來,跟拎死狗一樣摔倒杜御書腳邊。「看仔細了,要是不認識,我馬上通知警察過來。」
杜御書還沒看呢,顧承洲又說:「對了,剛才這小子已經進了一趟警局,這些人都是后叫來的。」
林思危被打成了豬頭樣,杜御書仔細辨認了好一會才認出來,俊臉滿是尷尬。「表弟不懂事,你何必這麼大火氣。」
「聽你這意思,是準備偏袒咯。「顧承洲甩了甩手,笑容森冷。「要不要比劃幾下。」
杜御書撫額,臉色有些難看的站直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杜師長是什麼意思。」顧承洲冷哼一聲,視線在地上巡視一圈。「我沒看錯的話,這些人裡頭,還有你手下的兵呢。」
杜御書聞言,額上瞬間掛上三條黑線,俊臉陰沉沉的也跟著看起來。
果然有自己手下的兵,難怪顧承洲底氣這麼足。
沉吟一秒,他主動上前,代林思危道歉。「表弟不懂事,打擾諸位的玩興了。」
顧承洲原本也沒有要跟他對著乾的意思,聽他道歉,遂擺了擺手,道:「家裡人還是管好了放心些,今天是碰到我們,若是其他人,後果就難說了。」
杜御書哪裡聽不出來他話里的意思,鬱悶的點點頭,招呼警衛把林思危弄上車,其他人暫時不管。
顧承洲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回到宋寧身邊,關心的問:「還要不要去吃宵夜?」
「不了,沒什麼胃口。」宋寧沖他甜甜笑開,回頭讓大家都散了。
從酒吧回到老宅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兩人剛進門就接到穆文哲來的電話,說是蘇老爺子情況不太好,妙覺大師想請宋寧過去搭把手。
顧承洲答應去也沒說不去,只是把電話交給宋寧。「是穆大哥的電話,和蘇老爺子有關。」
宋寧輕輕點頭,伸手把電話接過來。「穆大哥,我是小寧。」
「是這樣,蘇家請了妙覺大師去軍總院,大師說要給蘇老治病,必須要施針。」這頭,穆文哲簡單講明緣由,又說:「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
宋寧沉吟一秒,平靜作答:「我跟承洲馬上過去看看情況。」
掛了電話,宋寧把自己的意思和顧承洲講了下,讓他安排警衛備車。
說實話,顧承洲是非常不願意走這一趟的。
蘇雲清在御食坊害得他們十幾個人當場出醜,還差點影響到宋寧肚子里的孩子,蘇老死不死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但宋寧並不這麼想,妙覺大師對顧家有恩,尤其是顧承洲。他既然開了這個口,自己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何況,她是醫生,治病救人是天職。
上了車,顧承洲的心情還是十分鬱悶,整個人懶散地靠在椅背上,話都不願意說。
宋寧見狀不禁覺得好笑。「我知道你不願意我去,可我們不看僧面看佛面,妙覺大師已經開口,我怎麼好拒絕。」
「我就是不舒服,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都恨不得蘇雲清,最好一輩子都關在牢里出不來。」顧承洲氣悶。「沒見過這麼歹毒的女人。」
宋寧好氣又好笑,安撫的拍拍他。「別置氣了,去了也不一定能幫上忙呢。」
顧承洲想想也是,這才沒那麼生氣。
到了軍總院,蘇振培和秦文玉經等在住院部樓下,態度和以往的高高在上,截然不同。
宋寧和顧承洲進了大堂,禮節性的朝他們微微點了下頭,直接進入電梯。
然而不安的感覺,卻無聲無息的在心底蔓延。
蘇老的病,有可能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兇險幾分。
來到樓上的高科病房,宋寧進去直接走到妙覺大師身邊,輕聲打招呼。「大師。」
「宋小施主來了。」妙覺大師笑了下,不疾不徐的把診脈結果告知,問她有沒有準備銀針。
宋寧從包里把針包拿出來,道:「帶來了,大師請說需要在幾處穴位上施針。」
妙覺大師沉吟一會,說了幾處穴位的位置,還有施針的深度,便捻著佛珠輕聲誦佛。
宋寧一一照做,然而呼吸機上的動靜,還是越來越明顯,甚至心跳監控儀上的線條也變得異常波動。
蘇雲清進去時,正好看到宋寧施針,一雙美眸嫉恨的險些噴出火來。
若不是顧忌老爺子病重,而父母又在現場,她真想拿把刀把宋寧大卸八塊。
這兩天一直被關在警衛司,她一輩子都沒怎麼窩囊和憋屈過。
然而她恨歸恨,到底不敢對宋寧怎麼樣。
寂靜中,宋寧漸漸把所有的銀針施完,疲憊直起腰。
「宋小施主坐下休息休息,可能要等等,看看效果如何。」秒覺得大師再次開口,語氣沉重。
宋寧點點頭,拉著顧承洲去了外面的客廳,讓他給自己揉肩膀。
「很累啊?」顧承洲看到她這副樣子,又心疼又生氣。「早知道不該讓你來。」
「你輕點,來都來了就別說這種孩子氣的話了。」宋寧歪頭靠到他胸口,長長的吁出一口氣。「就當是為了我們的孩子積福。」
顧承洲還想說些什麼,餘光見蘇雲清也出了病房,當即防備的盯著她。「你想幹嘛!」
蘇雲清面露尷尬,視線落到宋寧身上,嘴巴張了張沒說話。
顧承洲抬眸,看到跟在她身後的蘇振培和秦文玉,眼中的防備絲毫沒有鬆懈。
「雲清這孩子脾氣比較衝動,希望你們不要太介意。」秦文玉勉強開口,眼神卻望向別處。「謝謝你們能過來。」
宋寧本來還覺得,人家到底是個長輩,說兩句好話她接受就是。看到秦文玉這個態度,心底僅存的一點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正欲開口,不想顧承洲反倒先說話:「我們很介意。你女兒的衝動,害得我們十幾個人差點全部住院,您覺得這是小事?」
秦文玉讓他噎了下,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振培一看情勢不對,立即陪著笑接話:「雲清的做法確實比較荒唐,但她也受到了懲罰,這事是不是就算了。」
「不算,她荒唐就要我們十幾個人陪著倒霉,這叫什麼道理。」顧承洲一點面子都不給,說話時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一旁的蘇雲清看到父母為了自己,低聲下氣的跟人道歉,結果別人還不領情,心裡更恨宋寧了。
氣氛僵持一秒,蘇振培再次開口,不過話卻是說給蘇雲清聽。「雲清,你過來跟宋寧道歉。」
「我……」蘇雲清抬起眼眸,一個不字已經到了嘴邊生生咽下。「我為自己的行為道歉,對不起。」
「不敢,讓蘇小姐給我這樣的土豹子道歉,似乎太為難你了。」宋寧的語氣也不好,道歉都沒有誠意,她憑什麼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