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你們剛剛吵架了
第二天到公司,按照約定好的時間我走進辦公室里,我對路鈞言說,我可以試試,但我不保證能把江周說服。
他冷冷的看著我,說:「我需要一個肯定的回答。」
我覺得有些不可理喻。
路鈞言只是道:「如果你不能確定,那麼你無法向我提出任何要求。」
我退一步:「那這樣,等事成之後,你答應我三件事,如果沒有成功,那就不作數,但在這兒之前,我答應去跟江周談談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你必須把對我們部門的懲罰減半。」
他烏眸一眯:「還學會討價還價了?」
我鎮定的看著他:「幫你是一回事,說服成功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只是將兩者分清楚,沒有討價的意思。」
他雙手交叉,合上,「但你說的事我有選擇答應或者拒絕,只要不接觸到底線,其他的都好商量。」
我點點頭:「好。」
協議達成后,路鈞言就帶我去找江周了。
我以為江周會在派出所里,卻不想路鈞言帶著我來到了一棟別墅,而且還在郊區。
我皺著眉頭:「去哪兒?」
他置若罔聞,目光平靜的看著前方,我囁嚅了一下嘴巴,然後撇嘴,移開目光。
今天的天氣還好,至少沒有下雪,路邊和房頂上還堆積著昨天下的,空氣里還夾著冷意,一下了車,我就縮了縮脖子,路鈞言低頭瞥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然後邁開腿往前走。
別墅很漂亮,低調奢華,但奇怪的是很冷清,沒有人。
我跟在路鈞言後面,看著他打開正門,然後走進去,步履沉穩坦然,像在自己家裡一樣。
他鞋都沒脫就走了進去,我站在玄關處,愣了愣,地板乾淨程亮,還鋪著毛毯,作為一個當了四年的家庭主婦,我實在不忍心,想了想,還是將鞋脫掉,迅速的走近他。
他帶著我來到三樓,然後在一個房間門口頓住,屈指敲了敲。
沒過幾秒,就有人過來把門打開,我歪了一下身子,看到來人的時候,詫異的揚起眉梢:「袁七?」
袁七沒想到我會過來,然後側身,先讓我們進去。
「嫂子,你怎麼會來啊?」
他把門關上,跟在我身後問,我沒回答他,因為我已經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
不同於外面的富麗堂皇,房間里呈現灰暗色,有點像監獄的牢房,明明是室內,卻冷到不行,我裹緊衣服慢慢走過去。
牆上是一塊特別大的玻璃,桌子上擺放著一堆儀器,我湊近去看,竟然發現玻璃裡面竟然還有另外一個房間,有點像派出所里的審訊室,陰冷低沉,嚴肅的氣氛顯而易見。
我沒想到,這個別墅裡面居然還有這種房間,我怔怔的轉頭看向路鈞言,他面無表情的坐下,我撇嘴,問袁七:「這是……」
袁七岔開話題:「嫂子,渴了嗎,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
我只是覺得有些吃驚,不過也能理解,有錢人就是會這麼無聊。
我搖著頭,訕笑一聲,然後就見到袁七陰沉著臉說:「鈞哥,你又沒脫鞋。」
路鈞言冷著臉,對袁七說:「拿雙拖鞋過來。」
袁七冷哼一聲,但還是轉身去拿鞋了。
我站在原地,蜷縮了一下腳趾,突然覺得有些冷。
袁七把鞋放到路鈞言面前,路鈞言只是抬著頭,然後把鞋踢到我腳邊:「我不喜歡穿別人的鞋。」
袁七這才發現我穿著襪子站在地板上,笑道:「嫂子你真好,知道在別人家要注意衛生,不過女孩子還是要注意身體,別著涼了。」
鞋有點大,不過還挺舒服,我搖著頭:「沒事。」
意識到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我問:「這房子是你的?」
袁七點點頭:「嗯,不過鈞哥每次來都不脫鞋,他有潔癖,但我給他準備了,他也不穿,傭人每天打掃也是挺累的。」
我看著路鈞言,他一臉的理所當然,我無奈道:「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季南信呢,好久沒看見他了。」
「人家追老婆去了。」
原本沉默寡言的袁七,突然用一種酸溜溜的語氣同我說話,我覺得有些詫異。
「行了,把人帶上來吧。」路鈞言打斷我們的話,袁七聳了聳肩,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突然變得這麼活潑,跟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有些不太像,我不客氣的坐在路鈞言旁邊,有些八卦道:「他變化怎麼這麼大,出什麼事了?」
路鈞言只是點了根煙,含在嘴裡:「談戀愛了唄。」
我驚的睜大瞳孔,還沒等我開口,我就瞧見玻璃裡面袁七帶著一個人往裡走,那人帶著手銬,臉色蒼白,精神不佳,他進來的第一眼,我就認出來了,是江周!
我驀地站了起來,路鈞言只是懶懶的掀開眼皮,看了我一眼。
玻璃是特殊材質製成,外面能看見裡面,但裡面卻看不見外面。
袁七將江周安排坐下后,就朝我們這邊比了一個OK的姿勢,隨後就退了出去。
我清晰的看見,江周身上帶著那種拳打腳踢的傷痕,嘴角也有淤青,整個人十分狼狽,我皺著眉頭,質問路鈞言:「你對他做什麼了?」
路鈞言只是抽著煙,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不說話。
我不可置信:「你打他了!」
這次不是問句,是肯定的口吻,江周身上這些傷,一定是他做的。
他打算威逼利誘,甚至不惜動手,想讓江周承認,可江周什麼都沒說,所以他才想到了我。
可是他怎麼能私自對他用刑,這事本來就該警察去管,他瞎摻和進來,還傷了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對於我的生氣,路鈞言面不改色,冷靜的抽完煙后,然後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里,而正巧這個時候,袁七推門而入。
袁七一回來,就察覺到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他愣了愣,然後開口道:「怎……怎麼了?」
路鈞言不肯說話,我立馬轉頭詢問袁七:「他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袁七看了路鈞言一眼,然後說:「是他自己本家打的。」
「什麼意思?」
「一開始把他送去警察局,後來木江把他保釋了出來,怕他說錯話,估計是想封口,就對他下了手,辛虧鈞哥有先見之明,讓我一直跟著他,我找到機會把他救走後,卻沒想到這小子忘恩負義,救了他之後,他還是不肯指認木江,我真是白救了這條命,當初就應該看著他被人活活打死才對。」
我愣住,這麼說,是我冤枉路鈞言了?
臉頰有些微微發燙,路鈞言卻依舊沉著的看著前方,我覺得自己很丟臉,就捏緊拳頭,走向前去,門關上的一瞬間,我聽到袁七在問:「鈞哥,你們剛剛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