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重度抑鬱症
關鴻對我說,那一刻的我看起來又可憐,又詭異。
除了丁菲和齊懷,沒人知道我肚子里還有過孩子,所以在他眼裡,我奇怪的反應就像是突然被魔怔了一樣。
他嚇了一跳,然後桎梏住我,去了醫院。
而去了醫院后,醫生卻告訴他,我應該去的,不是腦科,而是精神科。
我那個時候已經緩過神來,我不信我精神有問題,關鴻也不信。
可事實證明,我竟還是重度抑鬱,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被拋棄在無盡的黑暗中,迷失了自己。
關鴻認識的人比我多,他幫我找了一個最好的心理醫生,名叫夏山司,是個男的。
初見這個男人是斯文,看起來很和煦,而且很有修養禮節。
關鴻也是託人給我打聽的,所以他和夏醫生並不熟,不過這也讓我放心,因為我清楚心理醫生這個職業,他們很會解剖你的內心,而你不管保管的有多嚴的秘密,都會被他挖出來,關鴻跟他不熟,所以他根本就無法從這個夏醫生下手,打聽我的過去,這樣我會稍稍的安心一點。
夏醫生不虧是吃這碗飯的,我自以為自己的內心很堅硬,無縫可尋,卻不想才不過短短兩節課的時間,他就已經把我整個人都摸索透了,從而從各方面的疏導著我的情緒,然後安撫我,替我尋找解決辦法。
夏醫生的時間很緊,每天都會接待很多人,所以我的治療的時間被安排在每個月的十五號,而今天正是十五號。
我同夏醫生單獨面對面的交流,他對我說,你這段時間的狀態有個很明顯的跨越,是不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我吃驚,這他都能看出來?
夏醫生笑的如沐春風:「別忘了,我是心理醫生,對自己病人的情緒變化當然要時刻掌握。」
我笑了笑,然後把遇見路鈞言,以及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都毫無保留的告訴他了。
夏醫生聽完,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然後問我:「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說:「我想要讓他愛上我,然後報仇。」
夏醫生從不對我的想法發表任何意見,只是說:「那那個男人,你覺得他對你有感覺嗎?」
我沒有告訴夏醫生路鈞言的名字,以及其他出現在我描述里的人,我都用了字母來去代替,對於這一點,他也從不去追問。
只是有時候會對我說:「沈青,其實你的心理防線比你想象的還要高。」
我當這是句誇獎了。
夏醫生提的問題,我沒有猶豫,直接回答:「不喜歡。」
夏醫生頷首:「你要相信,堅持一件事,就算不能達到你滿意的結果,但總會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我點點頭。
他繼續說:「在愛情這種東西上,稍微用點耐心和細心,沒有人生來就是塊石頭,你要相信自己。」
他總會對我說很多鼓勵的話,這讓我感到很自信,我重重的點頭,然後夏醫生再給我說了一些我現在精神的一些狀況后,時間就已經到了。
我朝夏醫生點點頭,然後走出房間。
關鴻在門外等候多時,順便還給我買了一杯奶茶,芒果味的,我很喜歡。
「情況怎麼樣?」
我喝了一口:「還不錯,有好轉。」
關鴻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沈青,你確定要繼續追路鈞言嗎?」
我堅定的點點頭:「當然,雖然我現在已經不是十幾二十幾歲的小姑娘了,可是我還是挺有信心的。」
關鴻斂眉,聲若蚊蠅:「就不能考慮考慮身邊的其他人嗎……」
其實這句話我聽到了,但是我裝作沒聽見,我不想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弄得太尷尬,大家都下不來台。
我停下腳步,然後抬起手腕,「關鴻,看見這些傷痕了嗎?夏醫生說,我這幾天變得比過去開心,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路鈞言。」
我承認,我並不是單純的因為路鈞言這個人而開心,而是一想到他會幫助我報仇雪恨,我就無比的激動,而這份激動所有人都誤以為是路鈞言,就連夏醫生,他也這麼認為。
我承認我對路鈞言還有點感覺,但是大部分我只當他是殺人工具,取悅他,討好他的最終目的,就是養好這把利刃,幫我達到我的目的。
其他的,我暫時都沒想過。
而我說的這句話只是想讓關鴻打退堂鼓,讓他明白,現在能讓我高興的人,除了路鈞言,這個世界上沒有其他人了。
顯然,關鴻懂這句話,強扯一抹笑容說:「好,我支持你。」
「謝謝。」
上次的午飯攻勢失敗后,我就想著各種能接近他的理由。
我本以為,晚上他肯定會回別墅睡覺,可自從我住進來后,我就沒見過他人影。
我讓丁菲旁敲側擊的打聽路鈞言的消息,丁菲跟我說,路鈞言這段時間都在KTV,累了就去酒店睡,袁七每天晚上回來都帶著一大股酒味,簡直讓她受不了。
我皺了皺眉,然後又問丁菲:「那他們是在宴聖嗎?」
丁菲點頭:「嗯。」
我對丁菲說了句好,然後掛斷了電話。
當晚收拾好后,我就去了宴聖。
一如既往的高檔場所,我讓丁菲問了袁七他們所在的包房,找到房間后,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態,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烏煙瘴氣,燈紅酒綠,看到眼前的場景,這是浮現在我腦海里的兩個成語。
我以為裡面只有他們三個,卻不想還有好些人,而且美女成群,個個身材妖嬈的坐在男人腿上,唯獨袁七和季南信,就像是一股清流,喝著小酒,不近女色。
路鈞言肩上也攀著一個嫵媚的女人,媚眼如絲,他們在打著牌,女人就站在路鈞言身後,時不時的同路鈞言咬耳朵,路鈞言全程含著微淺的笑意,也不作回。
見我來了,除了季南信和袁七愣了一下,驚訝的看著我,其他人依舊是各玩各的,完全當我不存在。
路鈞言也是如此,見袁七和季南信不打牌,他叼著煙催促道:「打啊!」
袁七垂下手,然後用眼睛指了指我所在的方向,路鈞言這才轉過頭看了一眼,不到一秒,他就立刻收回了視線,聲音變得比之前冷:「打。」
袁七同季南信立馬抽出手裡的一張牌扔過去,路鈞言含著冷笑,一個王炸結束了牌局。
而這個時候我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袁七大概是在觀察著路鈞言的神色,考慮后,還是喊了我一聲沈青。
季南信只是略微的同我頷了頷首
袁七問我:「你怎麼來這兒,是菲菲跟你講的?」
我沒回答,直接看向趴在路鈞言肩上的女人,沉聲道:「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