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瘋病
見她走了，鄒氏才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這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她才不信寧蘊就真的一分錢都不給趙氏花。
就算真的隻有三兩銀子，她買的這些也剛剛好三兩，還好給寧蘊和趙氏倆個人買的釵都便宜的很。
菜端了上來，寧老婆子和寧玉兒的位置卻是空著的。
一家人正吃的好好的，忽然聽見隔壁寧玉兒屋子裏傳來一聲驚呼：“娘，我要回家，我不要嫁！”
她這麽一聲，在夜裏聽起來怪慎人的，寧琴放下碗筷有些擔憂的問道：“小姑這是怎麽了……？”
她也是回來之後才聽說寧蘊和寧玉兒換嫁的事情，鄒氏並沒有跟她說寧玉兒回門時的慘狀，寧琴卻對這件事好奇的很。
“小姑娘家的好好吃飯別管閑事！”鄒氏不悅的用筷子背打了一下寧琴的手背，示意她快些吃不要管。
那聲叫喊過後倒沒了聲音，寧老婆子難得一見的溫柔聲音卻傳了過來，“玉兒，你回家了，不嫁咱們不嫁。”
寧琴一副好奇的模樣，當著鄒氏的麵卻是自然不敢再泄露出什麽的，一雙眼睛滴溜亂轉著，耳朵卻恨不得黏在寧玉兒的房間牆上再多聽一些消息。
寧蘊目不斜視的吃著飯，似乎壓根沒聽見那頭的聲音，心裏卻奇怪這寧玉兒才過了幾天就尋死覓活了，聽剛才的動靜莫非真的連神誌都不清了？
待她吃完放下碗筷，寧老頭卻還在端著碗臉陰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爺爺，不如我去給小姑看看病吧？她從周家回來似乎不太好的樣子……”寧蘊小心翼翼的問著寧老頭。
她主動提出給寧玉兒看看，立馬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覺得寧蘊這是不安好心，估計又是想對寧玉兒下手。
寧老頭子也不例外，當場就揮了揮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就別來摻和了，這玉兒的病我們自會請大夫來看。”
寧蘊碰了一鼻子灰，卻還是臉上一副笑模樣繼續說道：“可是爺爺，我看小姑的樣子，若是不快些醫治，隻怕是精神更加不好了，正好我會些醫術，當著你跟奶奶的麵，我也不敢做出什麽事來呀。”
她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雖然寧家人嘴上說著不信寧蘊的醫術，覺得她隻是騙騙別人罷了，不過她既然能騙過這麽多人，說明也是有幾分厲害的，寧老頭有些猶豫了。
“那我先去跟你奶商量商量。”想了一會兒，寧老頭還是擔心寧玉兒的情況，決定找寧老婆子商量一下。
他才剛走，寧琴就立馬蹭到了寧蘊身邊，好奇的說道：“蘊兒，你知道小姑發生什麽事了對吧，等會你要是進去了，晚上到我房裏來，咱們說點悄悄話。”
說完，她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假裝扒了兩口飯，朝寧蘊擠了擠眼睛。
之前在家裏她們都被寧玉兒壓的死死的，如今見寧玉兒有難，自然想看她的笑話。
沒過多久，卻是寧老婆子回來了，她陰沉著臉一進門便盯著寧蘊的臉，似乎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什麽陰謀來。
“走吧，跟我去看看玉兒到底怎麽了。”寧老婆子冷哼一聲，瞪了寧蘊一眼，率先走出了門。
寧蘊也跟在了她身後，兩人才剛走到寧玉兒的門口，寧老婆子就停了下來。
“你給我小心點，別在我麵前耍心機，好好看看玉兒到底怎麽了。”寧老婆子冷哼一聲，再三告誡寧蘊。
寧蘊隻是笑而不語，跟在她身後進了屋子。
寧玉兒的屋子裏門窗緊閉，燈火倒是點的通明。她裹著被子窩在床角，像是嚇的不清。
寧老頭見寧老婆子帶著寧蘊來了，這才站起身來，擔憂的看了寧玉兒一眼，轉身出了門。
“玉兒，我把大夫給你找來了，你別怕。”麵對寧玉兒的時候，寧老婆子果然又變了一個人，連聲音都溫柔了不少。
寧蘊也跟著走近了幾步，輕輕的呼喚道：“小姑，你還好嗎，身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寧玉兒本來是鎖在牆角的，聽見有人喊她慢慢抬起了視線，對上寧蘊笑吟吟的臉時瞬間就像見了鬼一般尖叫了起來。
“娘！我不要嫁！娘！”
聽到她驚恐的聲音，寧老婆子連忙把寧玉兒抱進了懷裏，轉過頭恨恨的對寧蘊說道：“你還不快點出去，玉兒見了你就怕！你快點走吧！”
寧蘊卻並不急著走，看她瘋瘋癲癲口齒不清的樣子，到像是真的瘋了。
看是看不出了，寧蘊隻好走了出去，寧老頭一直守在門口，見寧蘊出來了，他連忙著急的問道：“你小姑到底得了什麽病，能不能治好。”
其實看她這副樣子，誰都知道寧玉兒大概是得了瘋病，隻是一個姑娘家，本身嫁了周家被趕了回來已經是丟臉的事情了，若是再傳出她得了瘋病，以後就更沒有嫁人的可能了。
寧蘊又豈會不知道寧老頭的想法，想了想道：“小姑隻是被什麽刺激到了，若是吃些藥看看，大概是可以好轉過來的。”
她的話無疑讓寧老頭看到了一些希望，寧老頭本想讓寧蘊開點藥，卻又怕她趁機害寧玉兒，不好把這句話說出來。
“我給小姑寫個藥方吧，您讓大伯或者我爹去城裏抓藥回來就好了。”寧蘊倒是主動的說了出來，真的回房寫了個方子給寧老頭。
“小姑這分明就是得的瘋病，你幹嘛騙爺爺？”寧琴不知從哪裏鑽進了她的房裏，口中不斷嘖嘖著。
見寧蘊正在點著燈看醫書，更是驚訝的連連驚呼：“蘊兒，你還真的會醫啊，這麽晚了還攻讀醫書，你不怕看壞眼睛麽？”
寧蘊知道她來自己就沒法好好看書了，隻合上了書轉移開話題道：“小姑這病也不一定是瘋病，吃幾副藥沒準能好呢。”
寧琴果然被寧玉兒的話題吸引了，努了努嘴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又悄悄湊到寧蘊的耳邊跟她嚼著舌根：“你說，會不會是那周老太爺是個變態，對小姑做了什麽不幹淨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