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韓綦的秘密
說著,寧蘊還從藥匣子裏拿出了一張銀票來,放到了韓綦的麵前,臉上的表情倒是很是誠懇的很。
韓綦看了一眼那銀票的麵值,五十兩,於他而言倒不是什麽,卻沒想到這個丫頭在付了地錢以後,還能有這麽多體己。
想必她是真的收了不少診金。
“收起來吧。”這還是除了自己娘之外第一次有別的女人掏出銀子來接濟他。
韓綦把衣服整理好,伸手摸了摸寧蘊的腦袋。
“我不差銀子,至於這傷口的來曆,寧大夫就不必亂猜,也不要走漏了風聲才好。”
他寵溺的樣子,分明是把自己當做了小姑娘。
寧蘊被那大掌揉了揉,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意識到被人輕薄了去後,才惱羞成怒了起來。
但韓綦已經穿好衣服走了,寧蘊跺了跺腳,氣急敗壞的把銀票收進了匣子裏。
怪不得上一世就聽說韓綦此人多冷麵,旁人輕易不能近身,原來是因為他本人就品行輕佻!
想起剛剛韓綦看孩子的目光,寧蘊就覺得生氣的緊。
她本來想做個人情結個善緣,現在卻覺得完全沒這個必要,就讓他當梁上君子去吧!
韓綦從寧蘊的院子出來時,天色已經沉了下來。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扶住了腰間的傷口,雖然已經上過了腰,那處卻還是覺得疼得厲害。
“韓家三公子的武功這麽好,看來我確實沒有看走眼。”不遠處漆黑的巷子裏,一個嫵媚的聲音響了起來。
乍一聽起來隻覺得令人遐思引人神往,細細一聽卻覺得有些許怪異,這人的聲音比一般姑娘的聲音要更加沙啞低沉了幾分。
“公子說笑了,既是投誠禮,自然做到十全十美。”韓綦麵色一凜,朝著那聲音的方向拱手行了一禮。
“的確十全十美,這寶石的成色我太喜歡了,聽說那日刺客還受了刀傷,韓三少無事吧?”
那聲音說起寶石來,頓時雀躍了幾分,仿佛得了心愛之物的少女一般。
月亮逐漸升起,一抹淡淡的月光不經意間投向了那條巷子,巷子中的人影才終於出現在韓綦的麵前。
那人穿著一身火紅,連頭都被一頂火紅籠帽罩了起來,看不清臉,露在外麵的手腕和手指卻細白的仿佛女兒家。
一截雪白的頸子皮膚比頭牌花魁還要細嫩幾分,本來是極其順滑的線條,卻被一處突起打破了和諧。
韓綦眯了眯眼,他也是第二次見到這個男人,卻每一次都能讓他覺得驚豔。
“無事,傷口已經處理過了。”韓綦的手按了按腰間,寧蘊給的藥確實好,今日便已經有長肉的跡象了。
那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經意間撩了撩那頂兜帽,那顆傳說中的紅寶石就這麽隨意的鑲嵌在了兜帽的最下方。
“既然你是真心,那我便如你所願,向顏將軍進言了。”
聞言,韓綦一直保持禮貌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愉悅來。
“多謝。”
鬧了好些天,那些胡人也最終還是沒有找到刺客,畢竟是呆不了多久的胡商。
聽說他們吵了一陣,由原來的二當家接過了主持大任,不甘不願的繼續往京中走了。
韓綦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讓寧蘊記恨上了,仍是日日都來找寧蘊換藥。
隻是從此以後的每一次,韓綦但凡有拿銀子付診金的意思,寧蘊便沒了推辭立馬收下。
態度轉換的讓韓綦都以外自己是哪裏得罪了她。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寧蘊的鋪子也慢慢添置完了大部分東西,隻剩最後的藥材還在路上沒有回來了。
“蘊兒,你真的不需要爹娘挪些積蓄來補貼你麽?”趙氏看著寧蘊每日都往鋪子裏購些需用的東西,卻始終沒有朝他們夫妻倆開口要過一兩銀子,頗為擔心的問道。
寧蘊一邊清點著已經放進去的部分藥材,有些好笑的看著趙氏道:“娘,真的不需要,你同爹若是需要什麽自己買就好,不必顧及我,我又不是小姑。”
不過花光了這最後的銀子來開鋪子,寧蘊除了那幾處地契可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寧有餘又是欣慰又是自責,早知道女兒如今這麽有用,他就應該早些分家,被寧家拖了這麽久,還害的蘊兒一直被人欺負著。
“爹娘,過些日子就是皇上的萬壽節了,咱們涼城雖遠,每年也會辦一場煙火晚會,等萬壽節一過,咱們的鋪子就開張好不好?”
寧蘊指著日曆上的一處日子,詢問起了寧有餘和趙氏的意見來。
寧有餘現在隻覺得女兒有了出息,根本不必聽他一個農家人的意思,樂嗬嗬的點了點頭。
“隨你隨你,都好都好。”
趙氏也笑彎了眸子,伸手撫摸著寧蘊的長發。
“往日煙火大會的時候,咱們總是隻能留在家裏,今年卻也能湊上這份熱鬧了。”
寧蘊陪著趙氏笑笑,心中卻對這煙火大會沒什麽想法,她一向不喜歡熱鬧,寧可在家看幾張醫書都比去街上好。
隻是既然趙氏想去看看,她也樂意陪著。
接近煙火大會的日子,街上處處都張燈結彩的。
各家小姐們在鋪子裏為不同花紋的布料擠破了頭,首飾店裏一些從京城裏傳來的款式也被一搶而空。
聽說周子豪為了衛青綰一擲千金,為了讓她在煙火大會上獨占鼇頭,還特意托家中去京城置辦藥材的小廝帶回了京城的首飾。
寧蘊聽了這些也不過是淡淡一笑,她的首飾早就被鄒氏當了,平日裏戴的都是一根磨的光滑的烏木簪子。
來診病的人也少了不少,唐老板給寧蘊結完了這個月的月例,隔天,寧蘊便刻意騰了空帶趙氏去街上購買新的衣物和首飾。
母女二人才一進布料店,便被牆上琳琅滿目的布料看花了眼睛。
“蘊兒,你該好好挑一挑才是,你一個女兒家,穿來穿去也隻有這麽幾件衣裳,哪家的男兒家會看上你為你傾心呢?”
生活好了起來,現在趙氏最擔憂的,莫過於一年以後,及笄的寧蘊能否找到一戶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