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疫病擴散
打發走了陳叔，韓綦苦惱地揉揉額頭。這兩個人都是他信任的屬下，為什麽偏偏是他們倆出了問題呢。
“將軍。”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韓綦抬頭一看，寧蘊站在帳門口。
“哦，寧大夫啊，進來吧。”韓綦舒了口氣。不知為什麽，看到寧蘊俏麗的臉龐，他沉重的心情便輕鬆了不少。
“事情怎麽樣了？聽說已經排查出可疑人員了。”寧蘊對事情的進展十分關注，稍事休息後便跑來打聽情況。
韓綦窒了窒，有些挫敗。這番排查，不僅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反而把他信任的兩個屬下牽扯進來了。他不是多疑之人，可若是不能排除兩個人的嫌疑。恐怕以後再也沒辦法心無芥蒂地與他們相處了。
“怎麽，不順利嗎？”看韓綦臉色不好，寧蘊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沒想到，嫌疑最大的居然是陳叔和徐迢。他們都算是我的老部下了，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出事。”
陳叔？想起辰洛發現陳叔的一些反常舉動，寧蘊心神一動，“陳叔怎麽了？”
韓綦將兩個人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問道：“怎麽樣，你覺得哪個人的嫌疑更大些。”
一個是去采草藥，一個是在軍營外閑逛。怎麽看，都是陳叔的嫌疑要大一些。
寧蘊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問道：“怎麽，你屬下的士兵，都可以隨意在軍營外閑逛嗎？”
她不知道軍規都有些什麽，但是本能地認為，陳叔的行為有些古怪，聽起來也更加牽強。
“自然是不可以的，尤其是夜晚。除了值班的士兵，剩下的人都應該呆在自己的營帳內。別說跑出軍營閑逛了，就是在營區內來回亂串都是不允許的。”
這麽說起來，陳叔的行為確實很不對頭。他又不是新兵，對軍營的規定了如指掌。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要麽是他藐視軍規，要麽就是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這裏，韓綦抬眼看了看寧蘊，目光複雜，“你是說，陳叔有問題。”
“我可沒這麽說。”寧蘊把頭搖得像不浪鼓一樣。她可不想隨便冤枉人，萬一陳叔真的是出去閑逛呢。就算是違反軍紀，也不能說明他是個奸細啊。
“要不這樣吧，將軍也不用再糾結了。我們先按兵不動，找個人暗中監視他們兩個。心裏有鬼的，早晚都會都出馬腳。燒死那些生病的士兵，應該不是凶徒的目的。既然還沒有達成目的，那他早晚還會行動。隻要他敢再動手，我們就抓個正著。”
“也好，就按你說的做吧。”韓綦點了頭。他也想知道，徐迢和陳叔兩個，到底哪個才是內鬼。
兩人商議好之後，把監視的任務交給了辰洛。
辰洛身手敏捷，身形又比成年人瘦小，相對於其他的侍衛，他更加不引人注目。
得到命令的辰洛好一陣拿架子。臉上驕傲的神色讓韓綦看了很想扁他一頓。
辰洛白了韓綦一眼，總算知道小爺的好處了吧。知道了就老實點，別整天對著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韓綦瞪了回去，別在這神氣活現的，完不成任務，一樣讓你滾出軍營。
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最後同時哼了一聲，把頭扭過去，不看對方。
寧蘊很無奈，這都什麽時候了，還這樣置氣，真是幼稚。
“好啦，你們倆嚴肅些。這可不是開玩笑，幕後之人肯定還會動手。辰洛，你肩上的擔子可不輕啊。”
“是，辰洛知道了。”別看他年紀不大，可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麵上和韓綦置氣，實際上對任務比誰都認真。自從接下了任務，整人就神出鬼沒起來，連寧蘊都不知道他在哪兒藏著呢。
見他做事可靠，寧蘊便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研製藥品方麵。根據梁光事後的報告，那場大火並沒有將所有的病人燒死。因為一些症狀比較輕的病人和重症病人是分區而治的，大火燒死了幾乎所有的重症患者。但大部分輕症狀士兵卻活了下來。
所以，研究對症的藥品迫在眉睫。
隻不過，藥品的配置過程並不順利。地處大漠，本來就缺醫少藥。寧蘊能使用的原料十分有限，不管是藥品的品種還是數量，都在限製著她的工作進程。
每次試藥，材料都隻能取用一點點，怕一次性用多了，之後便沒得用了。這麽艱苦的條件，寧蘊還是第一次遇見。
不過，這倒激起了她的反骨。越是困難，她便越想把這件事情做成。不管賬外發生了什麽，寧蘊一門心思的在自己的賬中做藥。
進展十分緩慢。唯一值得她慶幸的便是，如今需要救治的病人，都是輕症狀患者，對藥物的需求並不是那麽的急迫。她還有時間。
然而，很顯然，寧蘊高興的太早了。
第二日下午，就在她忙得昏天黑地的時候。韓綦帶來了一個壞消息，那些輕症狀患者的病情突然加重，而營區內，又出現了了新的感染者。
寧蘊本就疲勞至極，突然聞聽壞消息，隻覺得兩眼發黑，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徐大夫，你沒事吧。”一雙有力的大手伸了過來，穩住了她的身子後，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寧蘊定了定神，抬眼望去，看到一雙充滿了關切的眸子。
“將軍，對不起，我暫時還沒能研究出對症的良藥。讓你失望了。”
寧蘊真的很抱歉，她來這裏，就是為了助韓綦一臂之力。可是，意外一件件發生，自己卻什麽忙也沒能幫上。
“徐大夫，你肯在這緊要時刻伸出援手，就足以讓韓某感激在心了。至於藥物的研製，也不是這一時半刻就能完成的事情。這些，本將軍都理解。你千萬不要太過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韓綦的眼中充滿了擔憂，他既擔心疫情擴散，又心疼精疲力竭的寧蘊。
眼下的狀況，連他都覺得棘手。寧蘊縱然是個天才，卻畢竟隻有十幾歲。這個擔子對她來說，本來就太過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