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訂貨
不過是幾個藥鋪打手，如何能敵得過軍營好漢。幾個回合之後，被朱掌櫃寄予厚望的大漢們被打得哭爹喊娘，剛剛不可一世的氣勢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麽。都說了甘草沒貨了，你就算打死我們，也拿不出來啊。”朱掌櫃也不見剛剛的囂張，顫抖著嗓音說道。
“我們需要甘草，你們作為藥鋪，拿不出來就得負責任。你說吧，這事怎麽辦？”梁光惡狠狠地瞪著朱掌櫃，硬是嚇得他臉上的肥肉抖了幾抖。
“各，各位，不如這樣。您可以先訂貨，我保證，隻要一到貨，馬上通知你們。價格好商量，怎麽樣？”
梁光看了看韓綦，“大哥，你說呢？”
韓綦點了點頭，“成，就這麽辦吧。”
朱掌櫃大喜過望，看來還是得以利益動人啊。一說價格好商量，這幾個凶神馬上就變臉了。呸，窮酸相。朱掌櫃在心裏罵了一句，臉上卻掛著諂媚的笑容。
地上的一個打手哭喪著臉問道：“好漢，我剛剛明明也說了啊，你們可以先訂貨的。”
辰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涼涼地說了一句，“沒辦法，誰讓你長得這麽醜。”
大漢欲哭無淚。這是什麽鬼理由，他醜，難道掌櫃的就好看了嗎。
登記訂貨的時候，韓綦大手一伸，“等一等，我看看你們怎麽寫的。”
嗯？朱掌櫃一愣，訂貨單還能怎麽寫，無非就是寫明訂貨種類和時間之類的，還能有有什麽別的內容不成。
韓綦看了看單子，搖搖頭，“不成，這樣寫可不成。”
“壯士，那您說該怎麽寫。”掌櫃的現在態度好的不得了，恨不得答應一切不平等條件，就希望趕快把這幾個祖宗送走完事。
“寫上時間，然後寫明，你們保證沒有甘草這種藥材。若是欺騙我們，就拿你這個鋪子來抵。”
“啊！”掌櫃的眨了眨眼，仿佛沒聽懂韓綦的話。
“大爺，這鋪子不是小人的，是東家的。小人可做不了這個主啊。”朱掌櫃的汗都快下來了。這都是些什麽人啊，幾文錢一錢的甘草，居然要用整個鋪子來抵。這是瘋子吧。
“嗯，也對。這鋪子不是你的，你就算答應了恐怕也作不得數。”韓綦若有所思道。
“對，對，您說的對，小的確實做不了主。”掌櫃的繼續賠笑著說道。
“那就這樣吧，用你這鋪子裏，包括庫房的所有藥材來抵。這你總能做得了主了吧。”韓綦斜著眼看著掌櫃的，大有你不答應下來，我現在就要你的命的架勢。
掌櫃的被韓綦等人盯得後背直冒冷氣，想了想，一咬牙，“好，就按客官說的寫。”
反正東家的命令是等個十天半個月再出售甘草，到時候就說是新貨到了。這些人反正也沒證據，能耐他如何。
刷刷幾筆寫下訂貨單，朱掌櫃小心翼翼地碰到韓綦麵前，“這位爺，您看這樣寫行嗎？”
韓綦隨便瞄了兩眼，點點頭，“行吧，就這樣。你們可別忘了這上麵的內容，不然，你們這兒，還有那兒，所有的藥可就歸我們了。”
韓綦拿手來回指著，仿佛這些藥都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朱掌櫃咬了咬牙，忍下胸口的一股惡氣，“小的都知道了，幾位爺慢走。新貨到了，小的馬上派人通知幾位。”
新貨兩個字，他咬字尤其重。韓綦瞟了他一眼，朱掌櫃急忙又擠出滿臉笑容，生怕對方看出自己的心思。
“咱們走。”韓綦一聲令下，幾個人大搖大擺地走出店鋪。一邊走還一邊跟看熱鬧的人打著招呼，“大家給做個見證啊，要是他們明明有甘草卻不肯賣，這店裏的藥草可就都歸我們了。”
眼看著幾個人轉身離開，朱掌櫃恨恨地啐了一口，“都是些什麽人啊，土匪。”
話雖如此，可也無可奈何。這裏地處邊關，民風彪悍，人們普遍信奉拳頭硬就是有理的信條。今天的事，就算是報官，對方也不會傷筋動骨。最壞不過被關上幾天，再多就不可能了。
與其那樣，還不如忍一時之氣，省得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送走了韓綦等人，朱掌櫃回頭看看倒了一地的打手們，氣不打一處來。
“真是廢物點心，養你們有什麽用。連那幾個流氓都打不過，真是廢物。”
被罵作廢物的打手很委屈，剛剛的幾個人一看就不好惹。要不是掌櫃的被人激怒了，他們也不至於被打得這樣慘。
“哼，趕緊滾回去，別在這丟人現眼了。”朱掌櫃怒氣衝衝地說道。
幾個打手爬起來，灰溜溜地跑回了後院。
“掌櫃的，別生氣了，為了那借個流氓氣壞了自己，不值得的。”小二見朱掌櫃氣得臉都紅了，連忙倒上茶水，殷勤地端過來。
“嗯，你還算有孝心。”朱掌櫃看了小二一眼，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也不知道那幾個人是什麽來頭，東家可是說了，最近要甘草的人都得格外注意。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東家忌諱的。
朱掌櫃邊喝茶，邊在心裏打算著。他得盡早給東家提個醒，這些人來者不善，恐怕會對東家不利。不然，為什麽張口就要鋪子呢。
可惜，沒等消息送出去，聚仁堂裏又出事了。
從掌櫃的開始到小二，甚至打手們，一個個都開始出現了中毒症狀，嘔吐、腹瀉，身子弱的，甚至出現了暈厥。
掌櫃的跑了幾趟廁所，爬都爬不起來了，“大夫，大夫快給我們看看。這是怎麽回事。”
坐堂的兩個大夫也病了，但還是強撐著給眾人診了脈。
“掌櫃的，咱們怕不是被集體投毒了吧。大家的症狀都一樣，不同的是輕重不一。”兩個老大夫氣息奄奄地說道。
“中毒。”掌櫃的臉都綠了。他可不想死，他的好日子還沒過夠呢。
聽了老大夫的話，他強打精神憤憤道：“來人，去，去衙門報官。就說咱們店裏被人投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