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離去
好容易勸走了辰馨和辰洛，寧蘊歎著氣轉頭回來接收拾東西。回家時間雖然不算不長，東西倒攢了不少。看看裏麵，生活用品並不多，主要都是從辰風那裏得來的，辰家的醫書和行醫筆記。這些東西對寧蘊來說比衣服首飾什麽的，重要多了。
要不是從先輩的筆記中找到線索，她也不可能上雪山采到靈藥，救回了父親。
正在忙活的時候，寧蘊忽然聽到背後有動靜。轉頭一看，是白芷紅著眼睛進屋來了。
看到寧蘊，白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著說道：“姑娘，您帶著奴婢一起走吧。不管去哪兒，您身邊總要有人服侍的吧，奴婢想一直跟著您，伺候您。”
白芷伏在地上，身子微微發抖，她真的很怕寧蘊丟下她，自己離開。
白芷是個苦出身，被人牙子不知轉了幾手，最後才落到辰家。然而，遇到寧蘊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從前，白芷覺得隻要能吃飽穿暖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可跟了寧蘊之後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閃閃發光，堂堂正正地活著的。她也是有才能的，也是有希望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大夫的。
要不是寧蘊，到如今，她可能還是一個渾渾噩噩，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
“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著，我不喜歡那樣。”
“是。”白芷抹了一把臉，急忙站起身來，隻要小姐不喜歡，她就不做。
“你若是真心想跟著我走，也不是不可以，回頭跟夫人說一聲應該就行了。”
白芷和白蘭的賣身契都在自己手裏，跟沈氏說一聲，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就像白芷說的，不管走到哪兒，身邊總歸有個人更方便些。用生不如用熟，白芷學了跟著她這麽長時間，對醫理和藥理都已經有了初步的涉獵。再重新培養這麽一個幫手，也要花費不少時間和精力。
這樣說來，寧蘊並不排斥帶白芷一起走這件事兒。
得到了寧蘊的同意，白芷不由得破涕為笑。一雙不大但明亮的眼睛，閃動著希望的光芒。
“行了，出去幹活吧，以後有什麽事兒好好說，別動不動就又哭又跪的。跟了我這麽久，一點長進都沒有。”
“是，奴婢知道了。”白芷興奮地應了一聲，邁著輕快的步伐出去了。雖然被小姐訓了，可是心裏暖洋洋的。
小姐不喜歡她下跪，是真的拿她當自己人呢。
白蘭在院子裏探頭探腦的，見白芷出來了，急忙上去問道：“白芷姐姐，你真的要跟姑娘一起走啊？”
“對呀，姑娘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白芷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你若也想跟姑娘一起走，現在趕緊去求一求。姑娘心善，說不定會帶咱倆一塊走呢。”
哼哼哈哈地答應著，白蘭卻沒真往心裏去。
說實在的，她並不想離開辰家。她也是好不容易才碰上辰家這麽寬和的主家，好容易平穩下來的生活，若是跟著寧蘊走了，不又得東奔西跑起來嘛。外麵的日子再好能好到哪兒去，到了哪兒，她都是個伺候人的，沒什麽分別。
白芷看白蘭那副畏首畏尾的樣子，忍不住搖了搖頭。罷了，人各有誌，不是所有人都跟自己一個想法的。
她知道，白蘭最近跟廚房的副管事顧嬸關係很好。那顧嬸有個兒子，在外院當小廝，名叫張猛。那兩個人最近眉來眼去的，恐怕早已暗生情愫。有了這一茬，估計白蘭就更不想跟姑娘走了。
不去也好，三心二意的還不如不要。白芷想明白了也不再勸，自顧自去幹活了。
收拾好行李，寧蘊專程去了一趟二房的院子，跟朱氏道別。
她從沒想到，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自己居然跟麵相尖刻的朱氏越走越近。反而和看起來溫厚寬和的大夫人沈氏，漸行漸遠。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可真是難說呀。
寧蘊到的時候，朱氏剛剛把每天的事情處理完。聽說她來了，急忙讓丫頭把人帶進來。
寧蘊走進房，看到朱氏一副紅光滿麵，精神奕奕的樣子，不由得放下了心。看來，接管後院的事務並未給她造成太大的負擔，朱氏的整體孕相非常好。
“給二嬸請安了。”寧蘊先行了個禮。
“趕緊坐下吧，蘊兒不用那麽客氣。”朱氏招呼道。
“東西都收拾好啦，有什麽需要二嬸幫忙的嗎？”出乎寧蘊的意料，朱氏居然沒有出言阻攔。
看著寧蘊略顯吃驚的表情，朱氏笑了。
“怎麽，等著二嬸哭著喊著求你不要離開辰家？”
“哪有。”寧蘊端起茶杯擋住自己發紅的麵孔，有些不好意思。真拿自己當香餑餑了，誰都得求她留下。這下可好，丟人了。
朱氏撲哧一聲笑了，“我若開口留你，你會聽我的嗎？”
寧蘊愣愣地搖了搖頭，自然是不會的了。她東西都收好了，父親和妹妹的挽留都拒絕了，又怎麽會聽朱氏的。
“那不就結了。”朱氏兩手一攤，麵色無奈。
“既然說了沒用，我費那個力氣幹什麽。別忘了，二嬸可是出身商賈，最會算計利弊。光費勁兒沒有任何收獲的事，絕對不能幹的。”
“這句話也告訴你。以後出門在外，別那麽實在，對人太好了，人家又不領情，傷得還是自己和關心你的人。”
朱氏這話算是語重心長了。她也是絕對寧蘊受了委屈，這才有此感慨。
別人不說，沈氏因為辰馨的事情，對寧蘊的意見大了。聽說寧蘊要走，恐怕她是家裏最高興的一個了。
寧蘊自然之道朱氏的意思，也明白她為自己不平。不過，很多事情如果太過計較得失，會失了初心，忘記自己最初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歎了口氣，寧蘊緩緩道：“多謝二嬸了。蘊兒明白的。再說，如果不是對家人，蘊兒還是很厲害的。”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木盒放在桌上。
“二嬸，你這胎懷相很好。這是我做的保胎藥，若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可以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