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發財
寧蘊讓將軍府的人把消息散布出去,她不光能治療臉部的疤痕,而是所有的疤痕都可以。消息一出,將軍府的門口很快熱鬧起來,求醫問藥的人絡繹不絕。
白芷忙得不可開交,連山奈和山香都被拉出來幫忙。寧蘊則躲在房中製作祛疤的藥膏。根據治療部位和難度的不同,診金和藥膏的費用也各不相同。既有高達百兩黃金的精致藥膏,也有普通官宦人家能夠支付得起的價值百兩銀子的普通藥膏。
祛疤膏被一批批的製作出來,又很快售賣出去。因為製作過程複雜,藥膏數量有限,很多人都隻能排隊等候。
寧蘊沒有想到,自己來到京城後第一次揚名和第一桶金,都是靠了這去疤的本事。
就連韓綦最近出門也經常有人跟他套近乎,想走他的門路,加塞買藥,甚至想貪便宜或者不花錢得到昂貴的祛疤用品。
韓綦一麵為自己的未婚妻驕傲,一麵又實在對京城這些權貴們不屑。女子也就罷了,可這些求醫問藥的人當中很多都是男子。一個大男人,身上有點疤痕怎麽了?他們這些常年征戰在外的將士們,誰身上沒點疤痕呢。沒有疤痕的男人還算得上男人嗎?
“蘊兒,凡是男人祛疤,通通加價一倍。”
韓綦沒好氣兒的樣子讓寧蘊感到好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難不成男子就不能關注自己的外貌嗎?”
“不是不能,而是不能太過分。一個男人,若是臉上有了疤痕,治一治還可以理解。可身上有個指甲蓋大小的疤,值當花這麽多錢來治嗎,那不是吃飽了撐的。”
韓綦滿臉黑線。他最近被一個同僚纏得不可開交。那人是兵部的一個主事,官兒不大,家裏也不算有錢,卻把兒子養的嬌氣柔弱。不過是小的時候在腿上摔出了一個疤,如今都十幾歲了,還不消停。聽說寧蘊這裏有去疤的膏藥,居然想著弄一套,把腿上的疤給消了。
聽說這祛疤膏昂貴得很,舍不得花錢的主事便開始跟著韓綦哀求。看他那副樣子,韓綦開始還以為他是有個女兒呢。當得知主事是為兒子腿上的疤痕求藥時,差點沒把鼻子都氣歪了。若不是他這幾年脾氣好了許多,懂得隱忍了,恨不得當場就把那主事罵的狗血淋頭才罷休。
“兒子能這樣養嘛,這麽養出來不都成了廢物。好日子才過了幾代呀,祖訓都忘了。”
韓綦口中的祖訓,指的是本朝的開國皇帝,在滅掉前朝時發現,那些貴族子弟由於終日養尊處優,在家躺著,出門坐車,連路都不會走了。當聖祖皇帝的大軍殺入前朝京城時,那些士族們,一個個體虛氣弱,沒人扶著連門都出不去,更別說騎馬逃命了。
正因為如此,聖祖皇帝留下訓誡,他大周的後世子孫,尤其是男子,切不可沉迷享受,聲色犬馬,糜爛了社會風氣,也讓國家岌岌可危。
寧蘊笑道:“你既看不上人家,遠著些就是了,何苦把自己氣成這樣呢。至於那祛疤的藥膏,可不是說有就有的,就算掏了錢的人,現在還排隊等著呢。這不掏錢的,自然可以一口回絕。”
韓綦點點頭,他本來就沒打算打理那個主事。不過,有些人並不是不搭理就可以解決問題的。想起了什麽,他的臉色暗了暗。
“蘊兒,你最近還是盡量少出門,就算一定要出去,也要讓山奈和山香陪著。我擔心,黃家依然沒有死心,恐怕接下來還會有動作。”
那日侍郎夫人離開後,韓綦便派了人手監視黃家的一舉一動。果然,黃家這些日子並不平靜。
得知了寧蘊的三個條件之後,黃昕昕氣得又大鬧一場。讓她這個千金小姐去給一個下賤的醫女道歉,怎麽可能,簡直是白日做夢。
而張氏回去以後,也被黃侍郎痛罵一頓,氣急攻心病倒了,連續幾日都水米不進。
僵持了幾天後,黃侍郎終於頂不住了。妻子奄奄一息,女兒整日裏啼哭,若再不能解決這個問題,這娘兒倆眼看著就要沒命了。
萬般無奈之下,他終於決定求助宮中的容貴妃娘娘。
不過,知道貴妃娘娘對他心有不滿。所以,黃侍郎很聰明地不打算自己出麵,而是把大兒子黃誌強叫了叫到了書房。
自從妹妹出事之後,黃誌強一直心存愧疚,日子過得並不好。
家裏整日裏鬧,他待不下去,隻能夜夜留宿花街柳巷。幾個月的時間,原本看著挺順眼的一個貴族紈絝,生生瘦得脫了相。
見到大兒子這副模樣,黃侍郎難得一見的良心稍微冒了冒頭。想想當年,他的原配夫人也是大家閨秀,端莊秀美之人。剛得了這個兒子的時候,他也曾對黃誌強寄予厚望。若不是原配夫人的離世,說不定,這個大兒子會有另一番不同的境遇。
“誌強,你怎麽瘦成這副模樣,是不是下人們伺候的不用心?”比起和張氏生的兩個兒子之間的親密,黃侍郎在麵對大兒子的時候,總是有些隔閡。但即便如此,這句難得的問候還是讓黃誌強紅了眼圈。
“多謝父親關心,兒子無事。”
“唉,你也不要過於自責,你妹妹的事情也是沒辦法。昕昕那個脾氣,有時候連為父也一籌莫展,更不用說是你了。”
這話一出,黃誌強的眼淚唰唰地掉了下來。
這些日子以來,他身上的負擔實在是太沉重了。他總覺得,家裏鬧成這樣都是自己的錯。如果當時回京的路上,他不去調戲那個村婦,是不是就不會被打受傷,滯留在當地,導致妹妹跑回了雲城。再或者,他能再細心些,把妹妹看好,不讓她偷跑,這一切是不是就都不會發生?
黃昕昕的臉被毀了之後,家裏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像是在看一個罪人。黃侍郎這番話雖然遲了些,但卻是他聽到的最暖心的一段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