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造訪
寧蘊自己也不願意給劉一寶治病,就算能治好她也不打算管閑事。那樣的孩子,傻著最好,省得禍害別人。韓綦等於是幫自己省了事了,可是,建武帝這病是怎麽回事?
“韓大哥,皇帝的病該不會是有什麽緣故吧?”她一臉狐疑地問道。
韓綦急忙擺手,開玩笑,他哪兒有那麽大的本事,能操縱皇帝的生死。
“別亂猜,這純屬巧合。我也隻是想讓他著急上火,誰知道他那麽不中用呢。早知道這樣,就不說你出京了。若是能醫好了皇帝,你又是大功一件。到時候,劉家也不好意思逼迫你了。”
寧蘊撇了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誰願意給他看誰就去好了,我是不想管的。”
若不是為了自保,寧蘊也不會去巴結太後,好在太後待她有幾分真情。可建武帝算什麽,既沒有幫扶之意,還想著算計她。那就活該他倒黴。
寧蘊一點也不著急。上輩子也沒聽說皇帝病亡啊,頂多多受點罪而已。
韓綦啞然失笑,自己的小未婚妻還是個記仇的,建武帝算是得罪她了。
不過,寧蘊不願意去,有人可不想錯過。
先是有不少京城的名醫入宮會診,後來又聽說,被關在府中的狄王獻出靈藥,將昏迷兩天的皇帝救醒了。
立下大功的狄王被醒來的皇帝放出了王府,又賞了不少東西。
狄王倒是不在乎什麽賞賜,關鍵是自己又重新贏得了父皇的歡心。自從妓院事件曝光後,皇帝就沒給過他好臉色,如今總算扭轉了局麵,狄王開心得不得了。回府就把宮裏賞下的東西,送了大半給白婉月。
救醒建武帝的靈藥是白婉月獻出來的。那是她的師門秘藥,自己也僅有兩丸。拿了一丸給狄王,她自己就隻剩下一丸了。而且關鍵是,她自己並不會製藥,用完了就徹底沒了。
不過,為了爭寵,白婉月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自從狄王被禁足後,他仿佛認識到王妃的重要性,一反常態地對汪玉蘭熱絡起來。
前些日子,汪玉蘭稱病躲在太後的宮裏,半個多月都沒有回府。狄王開始還有些不相信,覺得王妃肯定是不想跟他共患難,這才躲進了慈安宮,不回來了。
結果一探之下,得知汪玉蘭確實是在太後那裏跪著給自己求情。雖然沒能成功,可這份心也實在難得了。
想想自己這滿府的女人,遇事的時候還是得王妃出麵周旋,狄王頓時失了大半旖旎之心,再看那些女人也意興闌珊起來。
等王妃從宮中回來的時候,狄王的態度居然一反常態得好起來。不僅噓寒問暖,連小妾那裏都很少去了。
通過這件事情,白婉月意識到,想要得到狄王的看重,隻憑一時的新鮮是不行的,一定要能幫到他。自己沒有王妃的家世人脈,但還有一身的醫術,就算比不上汪玉蘭,可比起後院其他的女人可是好了太多。
想通了這一點,當聽說皇帝重病昏迷的時候,白婉月便獻出了自己壓箱底的靈藥。
兩個徒弟的態度涇渭分明,依盼堅決反對,依菲卻鼎力支持。
依盼覺得,師公把藥給師傅的時候,是為了給她留一條後路,是保命用的,不是爭寵的。
可依菲卻認為,在王府,失寵比丟命更可怕。沒了王爺的寵愛,白婉月在這裏什麽都不是,簡直是生不如死,還不如拚一把呢。
依盼苦苦相勸,才讓白婉月放回去一個盒子,隻獻出一丸藥。
“行了,你們兩個不要再吵了。我隻拿著一丸出去可好,這藥若是有用,一丸也盡夠了。剩下一丸用來保命不就行了。”白婉月搖頭道。這兩個徒弟說的都有道理,她也很為難啊。
好在,這藥用了真的管用,狄王解了禁足。看著流水般送來的賞賜,依菲得意地說道:“幸好師傅當機立斷,把握住了這個機會。以後王爺一定會更加看重師傅的。”
“但願如此吧。”白婉月輕撫著桌上的錦緞,心裏甜滋滋的。隻要能得到王爺的歡心,她那一丸藥就算沒有白白送出去。
隻有依盼心中仍然憂慮不已。狄王總是這樣,用得上她們的時候就笑臉相對,一旦幫不上忙了,即刻就會翻臉。可誰能保證,以後時時刻刻都能成為王爺的左膀右臂呢。別說是師傅了,就算是王妃恐怕也沒這個本事。
可師傅已經委身於狄王了,以後她們該怎麽辦呢?
皇帝醒過來的消息讓韓綦驚訝不已,他找來寧蘊詢問,“蘊兒,你不是說那白婉月的醫術平平嗎,那她怎麽能將皇帝救醒。要知道,這次連太醫和不少京城名醫都束手無策呢。”
寧蘊搖頭,“這誰知道,不是說她獻上了靈藥嗎?有一種可能,就是這藥並非是白婉月自己做的,她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藥用完了之後,白婉月就沒戲唱了。”
“算了,別管她了。劉家沒來人嗎?”寧蘊好奇地問道,“既然白婉月那麽厲害,幹脆來個禍水東引,讓劉家人去找她好了。”
“就怕人家不認白婉月的招牌啊。”韓綦搖頭。
幾個人正說著話,門房來報,說劉老首輔前來拜訪。韓綦麵色一沉,這老家夥,怎麽自己跑來了。
劉鬆林如今已經是半隱退的狀態,雖然對朝局的操控並未減弱,可明麵上是很少出來走動了。這當然也是做給建武帝看的,免得皇帝疑心他嘛。可今天居然親自來了,就不知道他是鐵了心要請寧蘊過府看病,還是想做個樣子給皇帝看的。
寧蘊站起身來,“韓大哥,你接待吧。我回院子了。”
於情於理,她也不能出現在劉鬆林麵前。
“你先回吧。我來會會這個老家夥。”韓綦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讓寧蘊好笑不已。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怕一個退下來的老頭子不成。”
“你不懂,這老頭鬼得很。”韓綦揮揮手。自己走出書房,去前廳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