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羞惱
謝瑾常摸了摸鼻子，他還奇怪呢，又不是什麽好事，承擔責任還搶？
韓綦輕歎一口氣，他其實最怪的人還是自己。若不是自己疏忽大意，怎麽會讓寧蘊身陷險境。以後不論她怎麽說，也不能再把安全問題托給別人了。
隊伍稍作休整後，他們再次出發，直到出山了都很順利。等和另外一隻隊伍會合後，韓綦讓人請來大夫，給受傷的士兵醫治。又使人采買了食材，晚上好好做了一頓葷食犒勞大家。
謝瑾常則壓著三角眼關在屋裏，忙活了半天。再出現時，手裏多了幾張人像畫。
“韓將軍，你看看這幾個人裏麵，有沒有你認識的，或者覺得眼熟的人。”
韓綦接過畫像，眼前不由得一亮。這幾張人像畫得極好，不僅五官清晰可辨，而且特征眉眼十分明了，就連他這樣見多識廣的人也不由得頻頻點頭。
“謝指揮，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本領呢。難怪要留著那小子。要依著我，早就一刀斬了他了。”
韓綦叫來自己的衛隊長，讓他看看這幾張畫像。
侍衛指著其中的兩幅圖說道：“這兩個人我見過，是齊王府的人。另外一個不知是誰。”
“肯定嗎？”韓綦忍著氣問道。
侍衛肯定地點點頭，“沒錯的。那兩個人一個是暗衛，一個是侍衛隊的人。屬下曾經跟他們打過照麵。”
韓綦揮揮手，讓侍衛退下，讓後衝著謝瑾常一呲牙，“謝指揮聽到了吧。早就告訴你是齊王下的手，你還不相信。”
謝瑾常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歎道：“不是不信，而是想確定。這件事非同小可，不容有差。”
“確認了又能如何，咱們手裏並沒有證據，你若是想憑著這幾張圖就定齊王的罪，恐怕還是做不到啊。”韓綦臉色顯出幾分鬱氣。明明知道是誰幹的，卻奈何不了元凶，想想實在是不愉快。
不過，他自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不管明的暗的，總之這筆賬得早晚得清算。就算對方是皇帝的兒子也不例外。
謝瑾常自然知道，憑這幾張畫像就想定了齊王的罪，恐怕實在太難。但是，這把柄留在手裏，或許在某個時刻就能起到大作用。
“將軍，我打算先關著那個山匪。回京的時候也帶上他，萬一有機會指正齊王，他也算是個人證。”
韓綦點點頭，“隨你，不過別抱太大希望的好。”
眾人在原地休整了一晚上，第二天，留下了重傷的士兵在附近的鎮子養傷，剩下的人繼續踏上了征程。
不知是不是把所有的寶都壓在了鬼王灘和斷橋山，後麵的日子裏，並沒有出現大規模的刺殺行動，倒是有兩次試圖下毒。一次是在野外有人放出了迷煙，還有一次是有人事先在驛站的一口水井中下了迷藥。
不過，有寧蘊在。這些意圖都很容易地被化解了。一行人越來越接近目的地了。
京城裏，齊王在府中暴跳如雷，“蠢貨，廢物。當初一個個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如今呢，人家都快到了南疆，連一根汗毛都沒損失。”
下麵的謀士們汗如雨下地垂著頭不說話。能說什麽呢，說對手太厲害，還是承認自己無能。不管是哪一種，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無論他們做了什麽，都沒辦法阻止韓綦把銀子送到西南大軍了。
一個謀士擦了把汗，硬著頭皮建議道：“王爺，事已至此，您也不要生氣了。不如再想想別的辦法。”
“還能有什麽辦法，他們很快就要到了。那麽多銀子就眼睜睜飛了。”齊王氣兒不打一處來。本來打算利用匪徒的名號劫下官銀，然後悄悄收為己用。這下可好，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沒能把官銀弄到手，還送出去不少銀子收買匪徒。
“對了，那些山匪水匪的沒問題吧，不會有什麽隱患吧？”齊王忽然想起這件事，眉頭皺得更緊。
“不會，絕對不會。”一個謀士趕忙站出來表白，“那些匪徒招供也是一死，他們不會這麽不懂事的。而且，負責聯絡的侍衛們都是生臉，給完銀子後，誰還能記得他們是誰。”
“哼，最好不會。否則，本王倒黴了，你們一個也好不了。”
第一個開口的謀士再次建議道：“王爺，卑職記得，西南軍那邊的將軍不是咱們的人嗎？可以從他那裏下手做些什麽吧。”
“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提起西南軍的統帥祝海波，齊王忍不住又是一肚子氣。
前幾年鎮國公的庶孫萬敬飛要奔赴西南軍的時候，是他出手攔下了人。然後又想盡辦法，讓祝海波頂了位子，把他送去了西南。
走的時候，那廝說得可好呢。千恩萬謝的，說以後定為自己肝腦塗地。結果，到了那邊，站穩了腳跟之後，就開始陽奉陰違起來。
要不是這小子不聽話，他也不會冒險在路上就截下上一筆軍費。完全可以等銀子到了西南，再讓祝海波想辦法。
“哼，別提那小子了。自從他擠走了原來的老將軍，西南軍成了他的天下，本王的話對他也不好使了。”
當著下屬承認自己遭人背叛並不好受，可齊王也沒別的辦法，總不能還指著祝海波給他們善後，那廝現在根本不聽指揮了。
“早知道，還不如讓萬敬飛去了呢。本王費了那麽大的力氣，一點好處也沒落下。反而讓鎮國公的人盯上了。”
齊王也不傻，早就發現有人盯上齊王府了。滿朝文武，敢這麽做的可不多，首當其衝便是鎮國公府。
萬兆鵬那老家夥難對付得很，軟硬不吃，讓他盯上可不是什麽好事。
“也不能這麽說，”謀士安慰道：“雖然咱們現在好處不多，可畢竟鎮國公也沒能把手伸進西南軍不是，咱們總算沒有百忙活。”
“再說，就算拿祝海波現在有了二心，可他畢竟是王爺舉薦的。當初的事情他也都知道，萬一事發，他也別想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