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了解
塔汗在葉爾族長居住的房屋不遠處的一個隱秘的山坳裏，發現了彩桑樹的蹤跡。
如果不是因為金蠶，那事情就完全說不通了。因為不管是彩桑樹還是奶桑樹，除了為金蠶服務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的用途。
“姑娘，你看這事該怎麽辦？”
說實話，塔汗是有幾分怵頭的。雖然葉爾領導的部族不是南疆最大的，可他們跟西南駐軍的關係好啊。聽說，那個將軍跟葉爾稱兄道弟的，看起來十分親熱。
“姑娘，上個月，我們南疆祭天的活動也是由葉爾主持的。往年，都是第一大部族的族長出麵，可今年，是駐軍的將軍說話了，才讓葉爾搶了這活。”
“我們這邊現在都在傳說，遲早南疆第一部族的名號的落在葉爾那裏，他們實在不好對付啊。”
寧蘊皺了皺眉頭，心裏也有些犯愁。自己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對部族之間的利益糾葛哪裏清楚。若讓她製毒解毒，治病救人她在行，可若是問怎麽對付一個勢力極大的部族。一時之間，她還真沒什麽好辦法。
不過，事情再難也得硬著頭皮解決。否則，這趟南疆不就白來了嘛。虧的她路上還吃了那麽多苦，險些丟了性命。
“別著急，你跟我說說，這個葉爾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領導的族群在整個南疆又是個什麽地位。”寧蘊輕緩柔和的聲音，撫慰了塔汗焦慮的心情。他組織了一下語言，一點點說了起來。
葉爾這人還不到四十歲，原本不是族長的第一候選人。據說也是用了手段才得到了這個位子。
“對了姑娘，”塔汗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當年他們的老族長去世葬禮的時候，我也去了。仿佛在哪裏聽了一耳朵，說老族長的死狀有異，可又查不出什麽問題來。現在想想，仿佛也是金蠶之毒才能做到的。”
寧蘊點點頭，的確有這個可能性。南疆人善使毒物，若是連他們都查不出問題，那金蠶的可能性就很大。
“你接著說。”
塔汗繼續前麵的話頭說了下去。
葉爾繼承族長之位後，顯得野心勃勃，不斷地擴張勢力。一邊跟其他部族爭搶資源，一邊又交好當地駐軍，得到了祝海波的支持。
不過，他們在南疆的口碑極差。南疆人雖然大都未開化，可卻極不恥那些勾結朝廷官兵，欺壓族人的行為。葉爾狗仗人勢的行為，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就連他的本族內部，也有不少人反對他。
不過，畏懼於葉爾的勢力，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你說，葉爾經常跟其他部族爭搶資源？”寧蘊試圖找到葉爾的弱點。
“是，我們南疆本來可耕種的田地就少。自從葉爾得勢後，搶了不少好東西。”說起這個，塔汗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我所在的族群本來就小，耕田更是少的可憐，根本沒法養活族人。全族的人都靠著藥田生活。可是，我們祖祖輩輩耕種的藥田，卻被葉爾搶去了一半。非說我們不會打理，是浪費好東西。害得我們的族人現在日子過得更苦了。”
說著說著，塔汗忍不住抹了把眼淚。若不是日子太苦了，他們又怎麽會鋌而走險，跑到京城去跟齊王做交易。還被韓綦抓了去，雖說最後也算是各取所需的結局吧。可畢竟讓人心裏有些不舒服。
寧蘊笑了笑，安慰道：“你不是拿了不少銀子回去嗎？”
“是，多虧姑娘後來給的銀子。不然，我們的族人今年的日子可難過了。”
塔汗歎了口氣，為今之計，得想辦法利用寧姑娘和韓將軍的力量，將葉爾拉下來。否則，早晚南疆所有的部族都得歸了葉爾。
寧蘊思索了片刻，問道：“照你這麽說，恨葉爾的南疆人應該不少啊。”
“那當然，不光是其他族群的，就是他們本族裏也有不少人反對他。葉爾雖然搶了很多田地和金銀之類的好東西，可是大半都是他自己控製的。族人根本占不到什麽光，還得為他做牛做馬。出去還要承擔其他族群人的怨恨，日子也不好過。”
“那就行了。”寧蘊臉色閃過一絲喜色。既然那麽多人都恨他，事情不就好辦了嗎？
“咱們這樣，等我們安頓好了。你就幫我引薦一些部族的首領，咱們把反對葉爾的勢力都聯合起來，給他找麻煩。就算不能一下子把他拉下馬，也得讓他頭痛頭痛。”
“另外，我們這裏有高手。摸清情況後，找機會尋到金蠶的下落。最好能毀了這東西，免得葉爾再拿它害人。”
“最後，等葉爾倒台了。我們再想辦法找到知情人，問出京城接頭人的線索，就大功告成了。”
塔汗仔細將寧蘊的話咀嚼了片刻，沉重地點了點頭。
話說得容易，可做起來卻不是那麽簡單的。單是讓其他部族的人信任寧蘊和韓綦，就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南疆人被朝廷欺壓已久，對外麵的人戒心很重。說白了，他們覺得祝海波是個壞痞子，可同樣不會信任韓綦。
不過，寧蘊一個小姑娘說不定更容易得到他們的好感。
再說，塔汗也沒有別的選擇。要想扳倒葉爾，讓自己的族群擺脫被欺壓的狀況，他也隻能接受寧蘊的提議。
“寧姑娘，你要有心理準備。這事不是那麽容易做成的。”塔汗提醒她。
“放心吧，我會見機行事的。”寧蘊沒有太放在心上。想她上輩子的時候，足跡遍布大周的山山水水，更荒蠻的部族都遇到過，南疆再差，不還有官兵駐守嗎，出不了什麽大事。
唯一的問題是，韓綦是領了皇命來到南疆的。按說，軍費送到後，應該馬上起身回京城複命的。待久了，也是要被問罪的。
用什麽理由能在這裏多待些日子，確實是個麻煩事。
想到這裏，寧蘊也忍不住歎氣。不知道韓綦那裏怎麽樣了，黃誌強帶來了什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