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果然如此
後麵幾天,寧蘊不緊不慢地往回趕。山香曾經問她要不要加快速度,她笑著搖頭。得等韓綦給她遞了消息才能回去啊,不然前麵這麽多事情不就白做了嘛。
時間就著一點一點流逝著,終於,在距離京城還有一天路程的時候,韓綦派人快馬加鞭,送來了一封信。
寧蘊一目十行地讀著信,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果然,讓她料中了。
“姑娘,發生什麽事了?”山香十分好奇,什麽事情能讓喜怒不形於色的寧蘊這高興。
“唉,當然是惡人得到了應有的下場。”說著,她將手裏的信遞給山香,讓她們也看看。
山香和山奈是識字的,把頭湊在一起一會兒便讀完了信。
“姑娘,您似乎一點也不意外,難道你早就知道白婉月會有這樣的下場?”山香一臉狐疑。
信中說白婉月因為給皇帝治病時出了岔子,已經被打入大牢了。
雖然信上沒有說的太詳細,但是猜也能猜出來,她肯定是出了什麽大的紕漏,這才會被下了大獄。不然,以建武帝一向的行事風格,是很少會對太醫下手的。
上次昏迷了那麽多天,醒來後也沒把太醫們怎麽樣嘛。
寧蘊笑著點頭,她自然不能說自己早就知道建武帝會大病一場,隻是說白婉月醫術有限,還敢進宮給皇帝診病,遲早會出事。
山香還是有些不明白。姑娘這樣子,一看就是料到了最近會出事。不著急回京,就是等著白婉月入獄的消息呢。
她搖了搖頭,管他呢。反正結果就是對頭是罪有應得,姑娘和將軍都安然無事。
消息已經收到了,也就沒必要繼續在路上磨蹭了。寧蘊吩咐加快回京的速度,她知道,給皇帝看病這件事,十有八九還會落在自己頭上。
送寧家人回鄉,這當然是為了博一個好名聲。不過,更重要的是為了躲開給建武帝看病的最初時刻。不然,她上去三下五除二給治好了,怎麽能顯出來白婉月呢。
她不是一直躲在太醫後麵摸魚嗎?建武帝病重,她這個醫仙總不能不出手了吧。隻要她一出手,很快就會露餡。畢竟,皇帝病勢沉重,沒工夫讓她磨蹭了。
就是料定了這一點,寧蘊才找了個藉口離開京城。
事實上,現在宮裏早就亂成一團麻了。老太後把太醫們痛罵一頓,然後又不住地催促太監去將軍府看看寧蘊回來了沒有。
太監們也是一臉為難,寧神醫不在京城啊,他們就是住在將軍府,人家也還是不在啊。
太後忍著氣,問身邊的暗探,“怎麽樣,查清楚了沒有,為什麽鄉君又離開京城了?”
在太後眼裏,達官貴人們沒什麽事,是不會出京的。可事實上,皇帝每次病重,寧蘊都不在京城。若說隻是碰巧,會不會太巧了些。
方必成是暗探頭子,以前對皇帝負責,如今皇帝病重,就聽太後的。這兩天他可沒閑著,把最近有關將軍府的事情查了個清清楚楚。
“啟稟太後娘娘,是這樣的。”方必成將寧蘊的身世和盤托出,又把寧老婆子怎麽受了人挑唆,跑到京城來鬧事。寧蘊為了韓綦的名聲,先是將人從牢裏救出來,而後又親自送回涼州的事情說了一遍。
“真是厚顏無恥!”太後氣得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他們既然對鄉君不慈,如今怎麽還有臉過來要好處。”
“嗯,你說有人挑唆?查出來是誰了嗎?”
方必成頓了頓,開口道:“是狄王府的白侍妾。”
“又是那個賤人。”提起白婉月,太後的麵孔都有些扭曲了,眼中滿滿的都是憤怒不屑和怨毒。
要不是白婉月,皇帝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她還間接逼走了寧蘊,使得皇帝重病的時候,寧蘊無法出手相救。說不定,上次也是他們使得壞,就是怕寧蘊在京城,他們無法出頭。
太後越想越氣,甚至開始陰謀論起來。
白婉月這麽做能有什麽好處,她已經救過皇帝一次,有了神醫的名號,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再說,她是狄王的侍妾,不管怎麽樣,皇帝都不能向對寧蘊那樣,給她一個封號。
除非,她這麽費心費力的,是為了她背後的男人。
這麽一想,太後覺得豁然開朗。一個鄉君之位算什麽,隻要狄王能登上那個位子,等待白婉月的就是一世的榮華富貴。
齊王夫妻關係一向不好,而白婉月備受寵愛還立過大功,搏一搏那個位子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太後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越覺得狄王和白婉月心懷叵測,對皇帝居心不良。
她沒辦法不這樣想啊。狄王登基的最大障礙,可不就是建武帝。隻要能掃清這個障礙,狄王在奪嫡中取勝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
皇帝最近恢複了對這個二兒子的寵愛,聽說狄王在禁軍中也安插了人。一旦宮中有變,狄王很可能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這個孽障,”太後恨恨地罵道:“跟他那個娘一樣,都是不安好心的。”
閉了閉眼,太後下定了決心,兒子現在重病在床,她得替兒子守住了這江山,決不能讓那些宵小的詭計得逞。
“來人,傳旨。”
太後一連下了四道懿旨,先是派出一對禁軍,將狄王軟禁在府中;然後又在後宮傳旨,監禁了狄王的母妃舒貴妃;第三,派出一對人馬,以最快的速度出城,將寧蘊接回京城。
“一定要盡快將寧神醫找回來,不得有誤。”太後囑咐道。
為今之計,必須要想辦法讓皇帝盡快清醒過來,主持大局。否則,時間拖得越長,出岔子的可能性就越大。
最後,太後下了一道重要的旨意,“來人,宣翊王覲見。”
建武帝的四個兒子中,老大.和老二都不老實,老四是個不中用的,隻有這個老三看著還像點樣子。
而且,太後雖然明麵上不管事情,可宮中重要的情況又怎麽能瞞得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