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利用
蠱毒誰都聽說過，可卻不是任何人都有機會能親眼目睹。聽寧蘊這樣說，白芷也顧不得惡心了，再次把頭湊過來，仔仔細細觀察起來。
“師傅，這小蟲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真的是南疆蠱毒？”她有些難以置信。
醜丫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死死盯著這小蟲，想看出些不同之處來。
“那當然，這可是我從中蠱的人體內直接取出來的，還能有錯嗎。”
“天哪。”兩個徒弟雖然年紀不相同，但是對著蠱的好奇心卻是一樣重。
“那師傅你留著它是為了自己培養蠱蟲嗎？”白芷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道。同時兩支手臂交錯在一起搓了搓，好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寧蘊搖搖頭：“我又不是南疆人，也不打算拿這玩意害人，才不會養這個東西呢。”
她的目標是濟世救人，可不是利用醫術和本領去害人。單憑這一點，寧蘊便不打算搞這個東西。
“我留著這小東西，是打算研究一下的。白芷，你找個小瓷瓶來，將這蟲放進去。有我配置的湯藥，它可以活一段時間。”
白芷是個利索人，聽了寧蘊的話，轉身走出了屋子，很快便拿來了合適的容器，動手裝起來。
這是個白瓷花瓶，從外麵看起來，倒是頗像一般姑娘少婦身上攜帶的香水。用它來當容器，也不會引起外人的注意，非常合適。
白芷手上忙著，嘴上也沒閑著，“師傅，你知道我前兒出門看見誰了嗎？”
寧蘊有一搭無一搭地嗯了一聲，沒往心裏去。
“我看見了那個白婉月的徒弟，哦，不對，其實是兩個徒弟都碰到過，不過不是一起碰上的。”
“什麽？”白婉月三個字引起了寧蘊的興趣。
最近一直掛心於雅嫻這邊的事情，沒顧上打聽白婉月的下場。隻知道她因為治療皇帝不利給抓起來，後來被狄王給休掉了。
“你說說看，她們現在怎麽樣了。”
“我昨天去藥坊的時候，碰上了其中一個徒弟。好像是叫依盼的那個。師傅，她現在可狼狽啦。為了一點藥，跟夥計求了半天。最後還是我實在看不下去，幫忙墊了一點錢，這才讓她拿到了藥。”白芷歎了口氣，想起依盼那憔悴落魄的樣子，心裏也不好受。
她以前見過白婉月師徒幾次，當時的白婉月仙衣飄飄，真是有些醫仙的架勢。就連她身邊的兩個徒弟，看著也十分與眾不同。
白芷還在心裏小小的羨慕過她們，想著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像依菲和依盼一樣，驕傲地站在師傅身旁，獨當一麵。
誰知道，這才多久的功夫。白婉月的境遇就由天上掉到了地下，雖然沒見到她本人。但是根據依盼那副模樣，猜也能猜出來，她的日子好過不到哪兒去。
“她在給白婉月抓藥嗎？”寧蘊皺起了眉頭。要是這樣，說明白婉月已經出獄了。
“對，”白芷肯定地點點頭：“因為我給她墊付了一部分藥錢，所以她跟我說了幾句。好像是白婉月被放了出來，本來她們主仆想回鄉，不過因為白婉月病倒了，隻能滯留在京城。”
“倒是個忠心的。”寧蘊點了點頭。白婉月還不算倒黴到家，總算有個忠心的徒弟跟著她。
“可不是嘛，跟依盼一比，那個依菲簡直就不是個東西。”白芷眉毛一立，一臉不滿。
“前些日子，我在街上也見過那個叫依菲的。她現在倒是抖起來了，身邊跟著王府的丫頭婆子，招搖過市的樣子真讓人受不了。”
在白芷的眼中，依菲的所作所為就是背主，這樣的人最讓人看不起了。自己的師傅病得沒錢抓藥，她倒是脂粉首飾買個不停。就算跟了狄王，也可以偷偷接濟一下白婉月和依盼啊。
這麽不聞不問的，可見是個沒心肝，喪良心的。
寧蘊嘴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那個依菲可不就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嗎？要不是這樣，自己上輩子怎麽會死在狄王的手中。
沒想到，這輩子她躲開了，依菲既然還是走上了同樣的路。跟在白婉月身邊，最後還是跟了狄王。
不過，白婉月也算是好運氣了。畢竟，依菲沒有要了她的命啊。
忽的，寧蘊的眼中光芒一現。為了討好狄王，依菲是不惜欺師滅祖的。那麽，自己是不是也能利用一下呢。
“白芷，你說那個依菲經常出來逛街買東西？”
“對啊，”白芷點點頭，臉上滿是不屑：“一副什麽都沒見過的土包子樣，我這些日子出去，十次有七次都能碰上她的馬車，到處招搖顯擺狄王有多寵她。”
“師傅，那個狄王是瞎子嗎？居然把這樣的女人當個寶，也不怕有一天被害死了。”
在白芷看來，能背叛師傅的人，說明品質已經惡劣到極點了。把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那不是找死嘛。
“隻要狄王的地位不倒，小命自然無憂。”寧蘊臉上滿是冷笑。
這根大粗腿，可是依菲極盡全力抱上的。珍視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想著毀了去。狄王能帶給她的榮華富貴，可是依菲最為看重的東西啊。
“好了，你們把這裏收了吧。我還有事，去將軍那裏一趟。”說完便匆匆離開了自己的院子。
寧蘊的去而複返讓韓綦略有驚訝：“怎麽，是不是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我有一個想法，說出來你聽聽是否可行。”寧蘊是打定主意要利用一下依菲了。相較於她上輩子做過的事情，寧蘊已經非常手下留情了。
將軍府的書房中，韓綦正拿著厚厚的一摞口供看著。寧蘊來的時候，他剛好看完。
“蘊兒，你來的正好，看看這個吧。”說著，將手中的一摞紙遞了過去。
寧蘊接過來一看，眉頭一挑，“魯忠和銀珠的口供，動作可夠快的啊。”
還以為這倆人得扛上一陣子呢，這麽快就吐了口。
“韓大哥，有事跟你商量。”寧蘊低聲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韓綦頻頻點頭。確實是個好主意。
“我知道了，這事就由我和萬世子一起來辦吧。你放心，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寧蘊不知道韓綦怎麽做的，隻是在不久之後就聽到三個王爺之間鬧得不可開交。最後，連想息事寧人的建武帝都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