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情債還不清
「可是他現在還在醫院，我們不能這樣。」葉瀟瀟掙脫齊振楠的鉗制，從他的腿上站了起來，而且他們身處的地方也是沈東明一手購置，她實在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
齊振楠問：「你的意思是他出院了就可以？」
「到時候再說吧……」她已經夠不安夠自責夠愧疚了，總覺得欠沈東明的一輩子也還不清。
「媽媽，我可以住在你這裡嗎？」心心突然問。
「你想住我這裡？」心心能來住她自然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道齊振楠願不願意，她看著齊振楠，用眼神徵求他的同意。
「如果你有時間照顧心心，就讓她在你這裡住一段時間！」齊振楠自然站在心心這邊，心心就等於是他安插在葉瀟瀟身邊的內線，隨時可以用來看心心為借口光明正大的來看葉瀟瀟，近水樓台先得月，就算沈東明反悔他也不用怕。
「我有時間。」葉瀟瀟連連點頭，她最放不下的始終是心心，能和心心朝夕相處也是她的夢想。
沈東明四下看了看，說：「明天找人過來把護欄全部裝上，安全問題馬虎不得。」
「嗯，我今天就打電話聯繫，前幾天看到小區貼了廣告，我把電話記了下來。」葉瀟瀟說著便摸出手機，聯繫了做護欄的工人。
工人正巧閑著，當即表示可以過來給她安裝隱形防護網。
葉瀟瀟喜出望外，想到今晚就能和心心睡一起，高興得忘了砍價，工人說是多少錢一平米就是多少錢一平米。
心心和葉瀟瀟一樣高興，連忙使喚齊振楠：「爸爸，你去把我的衣服書包還有小熊拿過來吧，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有了媽媽就不要爸爸了？」齊振楠忍不住吃味，小傢伙可真是典型的過河拆橋，也不想想平時是誰勞心勞力的給她做飯洗澡講故事哄她睡覺。
「我要爸爸。」心心討好的圈著齊振楠的脖子，對葉瀟瀟說：「媽媽，爸爸今晚可以和我們一起睡嗎？」
聞言，齊振楠滿意的笑了，這才是他的乖女兒該說的話，不枉他那麼疼她。
齊振楠的臉上滿是有女萬事足的幸福表情，連葉瀟瀟看著都羨慕，更別提沈東明了，沈東明悔青了腸子也無濟於事。
「不可以。」葉瀟瀟故意板著臉說：「女孩子和女孩子睡，男孩子不能和女孩子睡。」
心心眨了眨眼睛，不解的問：「爸爸為什麼是男孩子，男孩子和女孩子有什麼區別呢？」
這個問題難倒了葉瀟瀟，她正愁不知道怎麼解釋，心心又問：「是不是男孩子頭髮短，女孩子頭髮長，我剪成短頭髮就是男孩子了嗎？」
男女有別這個問題對只有六歲的心心來說實在很難解釋，葉瀟瀟不能給心心看男女的身體構造，只能求助的看向齊振楠，希望他能有好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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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媽媽有奶，爸爸沒有奶！」齊振楠忍著笑，做了最簡單的解釋。
心心看看葉瀟瀟的胸口再看看齊振楠的胸口，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不等葉瀟瀟鬆口氣，心心看著自己平坦的前胸，又疑惑的問：「我也是女孩子，為什麼我沒有奶。」
這個問題葉瀟瀟能回答，她解釋道：「因為你還小，等以後長大了就有了。」
和孩子討論這種問題真是讓人不好意思，葉瀟瀟尷尬的拉了拉身上的打底衫，將胸口擋嚴實，雖然穿著衣服，可是齊振楠的視線太過灼熱，彷彿能看穿她的衣服，看到最裡面去，她不喜歡這種被看穿的感覺。
心心瞭然的點頭，驕傲的向齊振楠宣布：「爸爸，我是女孩子，不能和男孩子睡，以後我只和媽媽睡，我和媽媽都是女孩子，以後我也要當媽媽。」
「好，心心也要當媽媽。」齊振楠失笑：「人小鬼大，以為當媽媽很容易嗎？」
只有當了媽的人才知道當媽有多麼的不容易。
葉瀟瀟輕拂心心的小臉，柔聲道：「心心，你會一直這樣愛媽媽嗎？」
「會！」心心篤定的點頭：「我最愛媽媽和爸爸……」
聽到心心也說了自己，齊振楠欣慰的笑了：「就知道說好聽的話哄我們開心，說不定長大之後嫌我們嘮叨，嫌我們煩。」
葉瀟瀟很難想象一向惜字如金的齊振楠有嘮叨的時候，記得才認識他的時候，他說話一般就一個字，說得最多的便是「嗯」，彷彿多說一個字就吃很大的虧似的，把葉瀟瀟急得不得了。
「心心會嫌爸爸媽媽嘮叨嗎？」葉瀟瀟問。
「嘮叨是什麼意思？」心心眨了眨眼睛，表示不明白。
這解釋起來肯定又沒完沒了，葉瀟瀟趕緊轉移了話題：「你回去把心心的東西拿過來，毛巾可以不拿，我這邊有新的，拖鞋和牙刷待會兒去外面買。」
「嗯。」齊振楠似乎又恢復了惜字如金的狀態，葉瀟瀟吩咐之後他便出了門。
心心在客廳看電視，葉瀟瀟把電腦搬到客廳，一邊製圖一邊陪心心。
沒多久齊振楠便拎著一個大包返回，與他一起的還有安裝防護網的工人，他們是在電梯口碰到的。
「怎麼帶了這麼多東西？」葉瀟瀟看著齊振楠手中的最大號LV旅行袋，能把旅行袋裝滿，就算去旅行一個月東西也該夠了。
齊振楠將旅行袋放沙發上，輕描淡寫的說：「我順便收了幾件我的衣服。」
「順便？」這順便順得就像早有預謀似的。
葉瀟瀟無語的看著他：「這套公寓是東明出錢買下的，我不會讓你住這裡。」
她認為若是讓齊振楠住這裡是對沈東明的不尊重，沈東明已經犧牲夠大了，總不能讓人再欺負到頭上。
有可為有可不為，葉瀟瀟試著站在沈東明的角度思考問題，以免對沈東明造成更大的傷害。
也許因為考慮得太多，想得太多，她反倒不如過去快樂。
人生簡單一點多好，總是在不停的自尋煩惱。
葉瀟瀟的說辭齊振楠不敢苟同：「沈東明同意我來這裡找你，既然他都不在乎，你又何必鑽牛角尖。」
「他不在乎只是表面的不在乎，他不希望我不開心，他那麼為我著想，我為他想一點點難道也不應該嗎？」葉瀟瀟認真的看著齊振楠：「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睡沙發，可以嗎？」齊振楠抿抿唇，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葉瀟瀟無聲的嘆了口氣：「好吧，只能睡沙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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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工人忙活了大半天，在夜幕降臨之前將陽台和窗戶全部裝上了隱形防護網，葉瀟瀟看到工人站在圍欄外面安裝隱形防護網，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連對齊振楠說了好多次，這工作太危險了，賺錢真不容易。
安裝完畢之後葉瀟瀟掏錢包付錢，才知道齊振楠已經付過了。
葉瀟瀟硬把錢塞給齊振楠，他的臉色極為難看：「你可以心安理得的住沈東明買的房子，難道和我就要算這麼清楚，我的就是你的，你塞錢給我算什麼？」
看到齊振楠真的生氣了，葉瀟瀟連忙把錢收回去：「好了好了，不給你錢了，別動不動就生氣。」
「我沒有生氣。」
葉瀟瀟小聲嘀咕：「還說沒生氣，一張臉臭得跟臭豆腐一樣，看著就讓人害怕。」
「知道害怕還和我對著干，我以為你不知道害怕呢！」齊振楠的面色緩和了幾分，他深深的凝視著葉瀟瀟，語重心長的說：「我希望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你的依靠，我們不分彼此，你可以隨便花我的錢，而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男人掙錢不就是給女人花的嗎，齊振楠也希望葉瀟瀟有這項認知，她可以隨便花他的錢，而和沈東明劃清界限，就算她和以前喜歡奢侈品，他一樣養得起她。
葉瀟瀟抬眸，與齊振楠的幽深的眼對視，她看到了一望無垠的柔情，似潮水般上涌，迅速將她淹沒。
早晚有一天，她會在他的柔情中溺亡。
她心慌的逃離，在沈東明康復之前她必須和齊振楠保持距離。
葉瀟瀟奔進廚房一門心思想要做大餐給心心吃，全然不顧齊振楠的感受，徹徹底底的忽略他。
「心心，是媽媽做的飯好吃還是爸爸做的飯好吃？」晚餐時分，齊振楠見葉瀟瀟始終不理自己，只能和心心說話，以便引起葉瀟瀟的注意。
「媽媽做的飯好吃，爸爸做的飯也好吃。」小傢伙嘴最甜，從來不得罪誰，只有齊振楠自己知道，他做的飯和葉瀟瀟有很大的差距，同樣的食材為什麼他做不出那麼好的味道，都說要用愛做出來的東西才好吃，他明明傾注了許許多多的愛，可效果始終差強人意。
晚飯之後三人手牽手在小區里散步，看上去和普通的一家三口並無異樣。
走到小區中庭，心心突然提議：「爸爸，媽媽，我們來玩捉迷藏吧！」
「好啊！」葉瀟瀟欣然應允，只要她能辦到的事都盡量滿足，給心心一個快樂的童年。
心心走到一棵大柳樹的下面捂著臉說：「你們快去躲起來，我數到十，一，二……」
晚上捉迷藏比白天有趣得多，葉瀟瀟左右看看，不遠處的假山是很好的掩護。
她快步奔過去，剛剛躲到假山後面，齊振楠便尾隨而至，抱緊她的腰，勾起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