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怪醫Q」的誕生

  「如果，我是說如果……」在確認了對方的死亡之後，張健站在廢棄工廠的院子里，問系統道，「這個傢伙沒有死在這裡，他的未來會怎樣。」


  「理查德·薩奇，生於1979年4月9日，卒於2021年2月5日。」系統答道。


  「四年之後就死了？」張健挑了挑眉。


  「準確說，是三年兩個月零兩天。」系統回復。


  「照這麼說，他應該也沒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吧？」張健驚訝。


  「從歷史上來講，理查德·薩奇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最廣為人知的事迹，是被一個12歲的孩童殺死在浴缸里。」


  「你是說？」張健扭回頭看向工廠的方向，在那裡，有剛被他解救的兩車兒童。


  「沒錯，那個12歲的兒童，是亞裔。」


  ……


  一個世界級殺手組織的領袖，就這樣埋沒在了一堆普通的八九歲幼童之中，從此泯然眾人，不過這件事，已經永遠都不會再被人知曉了。


  在廢棄的工廠之中，警察正在處理這個時間的收尾工作。


  「找到那個人了沒有？」


  「沒有，但是我們在後院發現了兩具白種人的屍體。」一名年輕的警察說道。


  「什麼！你確定？」之前開口詢問的警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涉及到外國戶籍的人員，案情都會變得比較麻煩。


  「確……確定。」


  「確定就是確定，猶豫什麼？」


  「情況有點複雜。」年輕臉色非常糾結，「光是兩個外國人就算了，現場還有手槍和塑膠炸藥，除此之外，一名死者的特徵和美國的一名叫做理查德的經濟罪犯非常吻合……」


  「……」


  ……


  因為案情重大、牽涉極廣，上面很快排人參與了這次案件的調查。經過對現場情況的勘察，專案組的人員大致復原了當時的場景，結果讓人吸了一口冷氣。


  整個事件的背後，都有著一個神秘的影子。這個人通過特殊的手段調動了警察，同時以未知的手法混進了對方的人群之中，在騷亂髮生的時刻出手，以一己之力，破五關斬六將，擊殺、重傷十人，在理查德逃脫前的瞬間追上了對方，隨後一擊斃命。整個過程非常短暫，對方完美地計算好了警察的行動時間和理查德的逃跑路線，在狹縫般的陰影中主導了整個事件，這種能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絕對是專業的殺手！而且背後有著聳人聽聞的強大情報組織為其服務！」參與調查的所有警察都做出了同樣的判斷。但是有一個問題，卻讓很多人都覺得不解：「什麼時候，圈子裡又出現這樣一尊大神了？」


  ……


  「理查德的賞金被領走了！」電腦面前，一名警察驚呼道。


  「能查是誰領的嗎？」身後一名警察問道。


  「能！」電腦前的警察信心滿滿。


  作為一個世界性的賞金網站，保密的能力肯定是極強的，不過這也是有前途的，必須是比較高級的會員才能享受到最嚴密的保密服務，至於那些新註冊的賬號，多少還是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的。


  「找到了！」


  ……


  專案組的人鎖定了在網站上提款的人，但是最後發現對方只是一個被盜用了身份信息的倒霉蛋，對於事情一無所知，最後無奈警察只能將這個人放了。


  「再也沒有線索了嗎？」專案組中的一名警察無奈地坐在了辦公室的椅子上。


  「沒有了。」同隊的戰友答道。


  「到底是哪尊大神這麼閑？為了3萬美金殺了5……7個人，搗毀了一個國際性的犯罪組織。」


  「不知道，說起來，這3萬美金還是一個父親為了為被囚禁性侵的女兒討回公道，走投無路才發出的懸賞，估計懸賞者本人都沒料到真的會有人把這個委託完成！」


  「哦？還有這種事？」


  「當然，這件事在那些人的圈子裡又不是什麼秘密。」


  「哦？那你說會不會是……」


  「行俠仗義？」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不好說，這世界上怪人不少，說起來，這次的兇手就很奇怪，他的主武器竟然是手術刀，刃不長的那種，用這種東西殺人，看起來……怎麼說呢？很有儀式感！」


  「通過手術去除人類社會的壞疽？」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有幽默感。」


  ……


  雖然警察是以事實講道理的職業，但是人都是有那麼一點腦洞和八卦之心的，不知道是由誰開始，有關「怪醫Q」（案件的檔案以Q打頭）的傳說在警察系統中流傳了開來。這件事對於張健也產生了不小的影響——理查德的事情，和之前羅天等人的案子併案了，而且確定了嫌疑人是專業的殺手，而居住在600公裡外的張健，基本就洗脫了嫌疑，畢竟沒有查到他乘飛機的記錄，其他交通方案，一天多時間往返根本來不及。


  ……


  「楊桃師兄？」跆拳道館里，胡文婕和楊濤聊天。


  「什麼事？」


  「最近的兩天，你和張健碰過面嗎？」


  「沒有啊。」楊濤答道。


  胡文婕聞言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有問題？」楊濤覺得情況有些不對。


  「你真的跟他沒見過面？」


  「見面……倒是沒見過。」楊濤仔細思考著說道，「不過昨天上午我們通過一次視頻，那個時候他還在市中心的廣場。」


  「你確定是市中心的那個廣場？」


  「我在C市活一輩子了，廣場的每一塊地磚我都認識，怎麼可能看錯？」


  「那會不會是錄播？」胡文婕繼續提問。


  「怎麼可能！有問有答，我們還討論跆拳道的事情來著！」楊濤說道。


  「……」胡文婕陷入了沉默。


  楊濤在旁邊觀察著胡文婕的表情，「怎麼，那小子犯事兒了？」


  「你別幸災樂禍，要是真出事兒，可能國際上都產生影響！」胡文婕說道。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幸災樂禍？不過……這事兒真有那麼嚴重？」楊濤的表情終於嚴肅了起來。


  「應該也不至於。」胡文婕搖了搖頭，「要是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那這事兒和他就沒有關係了。」


  「這還用說嗎？我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有根兒有據的！」楊濤信誓旦旦。


  「好吧，我相信你。」


  ……


  楊濤和張健的關係，絕對沒到幫他隱瞞這種驚天大案的程度，基本可以看做是無關者的證詞，這樣一來，張健的嫌疑就徹底洗脫了。胡文婕鬆了口氣，既不是英雄，也不是殺人犯，雖然普通了一點，但是她覺得這樣的張健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