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稿酬發放
「呃……」張健坐在沙發上，打了一個飽嗝，張寧菀坐在旁邊，同樣用手撫摸著肚子。
「下次試試自己剁餡兒怎麼樣？」張健問道。
「好啊！」張寧菀點頭。
「……」張健沉默，其實他這次就應該自己剁肉餡兒的，只不過他實在有點累了，而且……張健也確實有點兒想吃這樣的餃子。
——無論是機器絞的肉餡兒也好，在餡料中加雞蛋也好，都是張健記憶中難以磨滅的烙印。不過既然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再沉湎於過去了。
其實張健早就知道，自己和張寧菀會走到一起，最大的原因並不是愛情，甚至也不是親情，而是因為孤獨。一個有家不能歸的人，和一個家庭殘缺的人，兩人都渴望著能有一個值得自己託付全部的人和自己相依相偎。所以從兩人相識的時候開始，就已經開始了相互吸引，就如同是某種殘缺的東西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兒一樣。而這種相互之間的吸引，與其說是愛情，到不如說是命運。當然，要說命運其實也不太恰當，因為張健是不信命的，相對於虛無縹緲的命運，張健覺得愛情這種東西還能實際一點兒，至少人類有能力去驗證它的存在。而且用這個詞來形容兩人之間的關係，至少有一半兒是說對了的……大概吧……
關於人生的思考到此為止，畢竟張健並不是什麼哲學家。現在天氣陡然轉涼，讓張健不得不開始為自己和張寧菀準備一些過冬的衣物。從時間上來看，明天正好是周日，兩人倒是有空餘的時間，但是張健此時的錢包卻是空空如也。沒有辦法，張健最後只能去楊濤那兒借了兩千多塊錢，畢竟他自己將就一下都沒問題，但是張寧菀禮拜一還要上學，不能讓她凍著。
老話說得好，下雪不冷化雪冷，事實證明，張健的這個決策，做的還是非常明智的，周一這天，氣溫果然降到了零下，這個時候，城裡面其實已經開始了供暖，但是張健的這間屋子始終不怎麼暖，聯繫了幾次房東，都沒能改善。周一這天，張健在家裡碼字，感覺自己雙手冰涼，實在忍不了，再次打了房東的電話。
「……這個，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這個房子，在最開始設計的時候是沒有的，暖氣也是最末尾的一段，效果不是那麼好，冬天的時候，氣溫總要比其他的住戶低三五度……」
「……」張健聽完，滿頭黑線，他早就想過，這個房子雖然面積小，但是配套設施完善，地段也好，一個月一千多，是不是太便宜了一些？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他檢查了很多遍，都沒發現問題，沒成想，這個問題竟然是季節性的，不到冬天體現不出來！
「那個……沒有和你說清楚是我的不對，這套房子也確實一段時間沒人租了，我都忘了這茬了……」對方在電話中道歉，「這樣，你現在在家對不對？先等我一下！」
電話那邊被掛斷，張健無語，一段時間沒人租是真的，畢竟張健來的時候這個房間幾乎沒什麼人氣。不過要說忘了，張健才不信！實際情況，多半是對方看房子很久沒人租，管理又是一筆花費，心裡著急，這才昧了一點良心，隱瞞了這個事實。而且當時張健租房的願望很強烈，而且經濟看上去並不寬裕，對方有把握張健就算事後知道了這點，多半也不會退租，這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噹噹當……張健在家裡呆了一會兒，聽見敲門聲響起，打開門后，發現果然是有些謝頂的房東大叔。
「這個給你。」房東遞過來一個紙箱子，箱子上面印著電熱扇的圖片，「我家裡有兩個，這個就送給你吧！沒用幾次，基本還是新的。」
……
張健最後還是接受了對方的電熱扇，因為張健看得出，這個電熱扇確實挺新的，而且不是什麼雜牌子，質量靠譜，折價怎麼也得一百多，對方的道歉，其實還算是有誠意的了，畢竟這個房子的房租才一千多！
送走了房東，張健關上門，插上電熱扇，打開開關，溫暖的橙光頓時充滿了半個房間。
「……」張健眯起眼，將雙手伸向電熱扇：「讚美太陽！」
……
「這是什麼？」張寧菀從學校回來，一邊脫腳上的棉靴一邊問道。
「電熱扇。」張健答道，「今天放學這麼早？」
「嗯。我知道是電熱扇，你今天出去買的嗎？」
「沒有，房東送的。」張健伸了一個懶腰，扭頭看向對方，「晚飯想吃點什麼？」
「想喝湯。」
「喝湯？羊湯怎麼樣？可以配上烙餅。」
「好。」小姑娘換上拖鞋，脫掉外套，先衝過來給了張健一個擁抱。
「下午的時候，網站的錢匯過來了。」張健說道。
「嗯。」
「有什麼想買的嗎？」
「沒有，我現在什麼都不缺了？」
「真的沒有？」張健再次問道。
「沒有了。」小姑娘搖搖頭，「張健呢？張健自己沒有想買的東西嗎？」
「這個……」對方一句話讓張健陷入了沉思，十幾萬，買房是不夠的，車的話張健才剛買過一輛，而且現在張寧菀上學近了，好像也不太需要。除了這些，現在比較需要的大概就是家店了，北方的冬天不需要什麼冰箱，洗衣機電視什麼的這小屋沒地方放，那麼接下來最需要的就是……電腦！張健想到這裡，心裡竟然有點兒興奮，他的筆記本都用了幾年了，運行起來很卡，是時候換一台新的電腦了。而且張健決定，要弄，就弄一台最好的！不過這件事要從長計議，張健需要先把電子技術的等級提升起來才能研究之後的事情。除了電腦之外，張健比較想要的，大概也就是各種廚房用品了，這些東西的價格也不便宜，張健之前因為經濟狀況的限制，只買了一個炒鍋，現在有錢了，終於可以放開買了！
誰說男人就不喜歡購物了！
……
稿酬發放的第二天，張健去還了當初向楊濤借的錢。對於張健的換錢速度，楊濤略微表示了一下驚訝，張健只能簡單地像他講解了一下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十九萬？」楊濤有些驚訝，「這麼說買車的錢可以還了？」
「嗯，我打算一次還清。」張健說道。